“仇小姐,我们殿下有请。”突然,从黑暗里走出伊一人,指着暗处的一辆马车,对着仇染落说到。
虽说是请,但见仇染落没有动作,便捂住仇染落的嘴巴,扛起她向马车奔去。
“你们先下去。”仇染落带到后,华贵的马车里,传出声响。
窗外倏地有清风拂入马车内,不觉中已至深夜,窗外湖桥上的嘈杂声渐渐弱了,湖上祈福花灯一盏盏熄灭,耳旁男子的声音也逐渐化为一室回音,周围一时间静得出奇。
猝不及防下颚被扣住,一抬眼,对上那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眸子,今日惊艳了四座的彦昌王。
纵使是前世仇染落身处烟花柳巷,常日与人缠绵悱恻,与他相距如此近时,心里仍是不由得漏了一拍,强行定住心神,移开眼神道:“仇染落原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假嫡女罢了,不知殿下寻我何事?
微微抬首,双眸中复带了一丝狡黠,“仇染落,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殿下这是何意?”仇染落退后两步。
“之前打听你的消息,毫无所得,本欲就此离去,忽闻冷煞禀告的信息,心中仿佛快速划过什么,层层疑云迷雾似乎散开一角。”浓密长睫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表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仇染落在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因用力过猛使得青筋暴露关节泛白,骨骼挤压发出的咯咯声是那般清晰,“殿下这是赤裸裸的调戏良家妇女啊。”
望着仇染落愤愤的眼神,南宫彦昌思绪有些游离,凉风入室,腰间宫铃发出微弱响声,理智渐回,重新望向那双含着愤怒之意的明眸,“本王收回那句话。”
望了一眼南宫彦昌,仇染落嘴脸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抬手理了理额前略有凌乱的发丝,听得风略过之声,飞速偷偷瞥了眼前之人一眼,袅袅行至窗边,状似无意地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一边继续言道,“哦?那么随意?”
南宫彦昌指尖轻抚上仇染落面颊,媚眼中又带了几丝风情万种的望向她,开口道,“不然?”
言罢却又觉得自己太过于轻浮,忙讪讪放下手,装作整理衣摆,眸子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江山为聘,娶你可好?”
眉尾轻挑,指腹摩挲着腰间宫铃上的图样,那是一株盛开的兰花缠绕在傲骨青竹上,图样虽小雕刻的却是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便是让人难以忘怀。
见仇染落不说话,南宫彦昌眸子暗了暗,划过一丝失落,随即仰起头看着他,笑靥如常,灿若桃花,“若身上无甚本事,便是生的一副好皮囊,也不过尔尔。”语罢,唤出车夫离开
仇染落目送南宫彦昌翩然而去,嘴角笑意渐渐消失。无奈摇摇头,眼神扫过空荡荡的宫门外,附身捡起白帕,细细叠好,放入袖中,宫内的靡靡之音被阻隔在内,外头里一时静得出奇,心里忽的一阵失魂。
回府后,又想起前世纵是烟花柳巷,头牌娘子大都自视清高,对外从是卖艺不卖身,可自己深知男人在颠鸾倒凤之时方会神志朦胧,往往将真话脱口而出,故早早在房外挂了红牌接客,一时也不知受了多少不知羞耻的冷言冷语,若不是为了他才如此,怕是也不会从不将其放在心上。
出神许久,听得打更人敲着梆子路过窗前,丫鬟来进房拾掇床褥,默默地瞧着,轻轻开口,“明儿个,去街上替我买些静宁香罢。”
丫鬟转头,一脸不解,自己瞧她的样子,粲然一笑,朱唇轻启,“疏解疲乏,安神罢了。”
夜凉似水,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