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到欧阳世家的山庄前,方泽感慨颇多,七年前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历历在目。
江湖一场大战,不论是高闪为首的七星涯,还是东方、独孤、欧阳、司马四大武林世家,还是自己带领的七杀,都伤亡惨重,就包括少林这种名门大派也有伤亡。七星涯战死了四当家贺一刀,其他当家伤势严重,四大武林世家也伤亡惨重,尽不惜一切要斩草除根杀死贺影儿,自己拼死救了贺影儿一命,却也伤势严重,三弟圆空受重伤被带回少林,达摩洞面壁思过,四弟狂丐杨不归大杀四方,力保自己周全,七弟欧阳怀受伤最重。无奈之下只有选择把七弟送回欧阳世家,自己只带着影儿和五弟顾惜明奔赴欧阳世家。也是到了江湖客栈,自己让五弟顾惜明照顾影儿,自己独自送七弟欧阳怀到欧阳世家。
当然那一战欧阳世家也伤亡惨重,老当家欧阳胜战后不久就死了,由欧阳斌接人家主,接任当天,恰好方泽把欧阳怀送到了欧阳世家,方泽相信,以欧阳世家的博学渊源,再重的伤也能治好。
当方泽抱着欧阳怀走入大厅,母亲欧阳艳首先过来了,“怎么回事,怀儿怎么能伤成这样”马上命人把欧阳怀接进了内堂。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不管怎么说这可都是自己的亲人啊,欧阳世家五老也在,有救过自己的两长老,再有自己的母亲,这些人此刻又何尝关心过自己。
那天方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欧阳世家的山庄,更不知道怎么碰到顾惜明的,就这样三个人退出了这个孤独寂寞的江湖。
那会对方泽来说,真的是最孤独的时候,江湖上没有了兄弟,家里没有了亲人,那个最寂寞的自己,一待就在雪山待了七年,沉默寡言成了自己的代名词。
七年前的那一幕不想再重要,不想看到七弟欧阳怀再受那么重的伤,也不想看到这些人对自己的冷漠,更不想看到兄弟一个一个远离自己,那个最热闹的江湖,却只有自己是孤独的。方泽喜欢热闹,喜欢有兄弟的日子,那让才会感到不寂寞不孤独,那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此刻面对欧阳世家,方泽百味杂陈,毕竟这里有自己的亲情,有时候幻想过,如果能够有那么一丝丝关心,有那么一点关于亲情的关照,自己睡觉都会笑醒。也许自己最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母亲欧阳艳内心是恨自己的,有了自己,才会使她和父亲付一羽分开,付一羽才会惨招追杀,跌落悬崖生死不知,这些根源这位母亲都怨到了自己头上。
方泽看着欧阳世家,长叹一声。欧阳怀道:“大哥怎么了”方泽道:“没事,往事不堪回首,在此还能见到七弟,我也心里高兴啊”欧阳怀笑道:“今天小弟陪哥哥好好喝几杯,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挂念大哥”方泽笑着道:“好,今日不醉不归”
进的山庄,欧阳怀在这就是少主人啊。欧阳斌受伤,欧阳怀跟随欧阳艳去看了看,无什么大碍,这才出来,不过欧阳艳已经回房间了。欧阳怀吩咐下去,好好置办酒席,晚上自己要与七杀这几位痛快喝一场。
酒席上欧阳怀道:“大哥,小弟已经等了你七年,一直等待追随大哥”方泽苦笑道:“你姑母会同意吗?”欧阳怀笑道:“若是别人有点费事,但是大哥你姑母还是放心的”方泽举起酒杯喝了一杯酒,喃喃道:“但愿吧,江湖险恶,你姑母担心是对的”欧阳怀笑着道:“只要大哥同意,无论谁也管不了我”方泽叹道:“七弟,大哥再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位跟我犯险了。当年差点出了大错,我没法和你姑母交代”杜冲此刻也说话了,“大哥再不想七弟涉险江湖了,不是和谁交代不下去,是自己就过不了这道坎”欧阳怀沉默了,他知道自己这位七杀大哥,他的亲表哥,对自己爱护备至,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可是大哥怎么就不理解自己呢,自己再也不想成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自己要随大哥闯荡江湖。
杜冲看到大家说着都沉默了,内心明白,当年那一战大哥怕失去每一位弟兄,他在江湖的寄托也就七杀这些兄弟,本来寂寞的江湖,何必再增添孤独呢。杜冲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双手一扶桌子,顾惜明道:“怎么了,六弟”顾惜明说完话,也感觉有点眩晕。方泽发现不对,他明白自己吃的酒菜里被人下了毒,太信任自己的兄弟,没有一丝丝防备,方泽抬头看了看欧阳怀,“七弟,想要留下大哥直说,何必这样”欧阳怀懵了,往起一站,晕的厉害,坐倒在了地上,“大哥,我没有,我也中毒了”方泽一看,五个人吃饭就影儿没事,影儿已经拔剑在手,护卫在他身边,那就是酒里被人下了药,而且是欧阳世家的离魂散,无色无味。
这几个人刚感觉中了毒,从外面欧阳艳带着五大长老走了进来,欧阳怀悲伤的道:“姑母是你下的毒,为什么”欧阳艳看了看欧阳怀,吩咐左右,“把少爷弄回他自己房间”旁边几个人答应一声,抬着欧阳怀走了。欧阳艳缓缓坐到了欧阳怀刚坐的位置上,看了看方泽,幽幽道:“七年前你走了之后,我认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会再入江湖了。你这么看重情义的人,再看不了杀戮,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为你受到伤害。没想到,你又重出江湖了”方泽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我一直不入江湖,没有七杀,我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包袱,任何人的生死和我无关的话,我该多么寂寞。”顿了顿道:“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入了江湖,和江湖拖不了干系。”
欧阳艳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念过他,毕竟自己也是个母亲。然而,自从结识了自己,付一羽就不会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丐帮最年轻的长老了,被四大世家追杀,被打落悬崖。听说付一羽生前有一弟子叫杨不归,称作丐帮狂丐,功夫了的,传承了付一羽的一切,也是七杀当中的一位。欧阳艳不敢太久看着方泽,对方泽有太多的愧疚。对于欧阳怀,其实交到方泽这她最放心,方泽能够保护自己这个弟弟。七年前那一战,欧阳艳何尝没有怕过,怕见到的是方泽和欧阳怀两个人的尸体,想想就可怕,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所以,他想让方泽退出江湖,方泽不同意,那就一辈子关在欧阳世家,欧阳艳现在是最脆弱的,多年以前就承受不了任何打击了,那样真的会奔溃。
欧阳艳说出自己的想法,方泽道:“我既然决定再次回到江湖,就有我的事情没有解决,您还是放了我吧。我对欧阳世家的信任,就换来你拿毒药来让我吃吗”欧阳艳缓缓道:“你就这么不听劝告,现在的江湖多么凶险你知道吗?”方泽微微笑道:“不凶险的江湖还叫江湖吗?”欧阳艳站起身,转身出门,在门口停顿了下,“你想好了让人通知我”方泽哈哈笑道:“您是真想关我一辈子”欧阳艳幽幽道:“我不想看到你在江湖犯险”方泽道:“那我可以提个要求吗”欧阳艳道:“你说吧”方泽缓缓道:“可不可以把她放了”说着指了指影儿。欧阳艳回头看了看,微笑道:“好俊俏的姑娘,我不会为难她”方泽道:“好,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欧阳艳冷冷的道:“我毕竟是你的母亲,你就不能对我有那么一点温柔”方泽苦笑,“我何尝不想,但已经晚了。我就当做这是你关心我吧,把我囚禁在欧阳世家。别人想都不敢想能来欧阳世家,我却的住在这里,哈哈哈”欧阳艳转身而去。
方泽回过头来,对影儿道:“影儿,你现在可以离开欧阳世家了”贺影儿道:“我不走,要走我带大哥一起走”方泽微微笑道:“我让你去少林寺给我找个人,你让他来欧阳世家找我”贺影儿眼睛一亮,“什么人”方泽道:“符铁剑”贺影儿道“我怎么能找到他”方泽从怀里拿出一块木板,交给影儿,“见此牌如见我本人”影儿道:“可是我走了,大哥怎么办”方泽笑道:“傻丫头,没事的,去吧”影儿依依不舍离开了欧阳世家。
贺影儿一走,方泽笑着对顾惜明杜冲道:“没想到久闻离魂散的厉害,今天咋们弟兄也着了道”顾惜明恨恨的道:“没想到四大世家我们能栽到欧阳世家,”方泽笑着说,“没事不就是动不了吗,还能和你们聊天,那就不那么闷了”杜冲哈哈哈大笑,“是啊,能和大哥在一起,也是一件快事。在这小屋里,我倒觉得不那么寂寞孤独了,七年来我唯一这么高兴过,只因能和大哥坐在一起”方泽笑着道:“对啊,好久没有这样了”
顾惜明道:“不知道影儿姑娘能不能找到二哥”方泽道:“凭着影儿的聪明,二弟要真在少林,一定能找到”杜冲道:“但愿吧,希望能早点看到二哥”三个人虽然中了离魂散,却也聊的甚欢。也许这就是方泽重回江湖的意义,能有兄弟的陪伴,什么都有了,悲惨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这样一切都满足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方泽的江湖,没有太多要求,只需要兄弟周全,这样的江湖才是不寂寞不孤独的,方泽太害怕孤独太害怕寂寞,这也许就是方泽从出江湖的理由。只是自己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为了不想让他从出江湖,尽然下毒离魂散,母亲不了解自己,但也不想让自己再次在江湖犯险。一入江湖,一切凶险都有了。弱肉强食,谁又能保证自己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