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左右下午也无甚重要的事,便站起身走到乔羽雯身后,抬手揽住纤细的腰身,一旁伺候着的丫鬟见状赶紧退下去并且把门关上。
房内,床幔放下,一室的旖旎……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一切恢复了平静,小十三揽着乔羽雯昏昏欲睡,忽然间猛的睁眼,看向身旁低低嘬泣的人儿。
“怎么了这是?”小十三眉头紧皱,带着将睡未睡的鼻音,“谁惹着你了,跟爷说,爷给你做主。”
他以为是内宅的那些女人们又闹腾了,自从他身边有女人开始,这种闹腾就一直没断过,弄的他也懒得理会。
“吵醒十三爷了?”乔羽雯忙擦拭了下眼睛,转向小十三的时候强扯出笑意,“没事,十三爷整日奔波,快些歇息吧,妾身没事,没事……”
说着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这哪里是没事,分明就是有事,还是挺严重的事。
小十三这会也精神过来了,看着面前美人垂泪,心生怜惜。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是他儿子的娘亲,那些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动她,他不会饶了她们。
乔羽雯酝酿了这许多时间,觉得这会时机差不多了,才将目的说出来。
“胡闹。”小十三眉头紧皱,厉声打断了乔羽雯的话。
这事他父王曾跟他提起过,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好,他小时候想见父王一面都难,现在父王愿意亲自教导他的儿子,其实小十三还挺愿意的。
他不明白乔羽雯难过的是什么,觉得她这是恃宠而骄。
“父王英明睿智,冲儿有父王亲自教导是他的福气,也是你的福气,不要不知足。”小十三沉着脸坐起来,拿过外衣披上。
现在刚半下午,他打算去趟将军府把银子点出来,好尽快运到齐家店去。
乔羽雯心一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已然穿戴整齐走出去了,瞬间心一下子跌落谷底,整个人颓然的倒下去,抱着枕头放声大哭……
这边陈果儿也刚刚午睡起来,就听说小十三来了,让彩凤服侍着梳洗了一番才去了前厅,一进门就见小十三沉着脸坐在那里。
陈果儿挑眉,看样子乔羽雯这是铩羽而归了?
“九嫂。”见陈果儿进来,小十三忙站起来见礼。
陈果儿摆了摆手,走到主位上坐下,疏淡的眉眼扫了眼他紧皱着的眉头,“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跟乔姨娘生气了?”
她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起小十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人就是矫情……”紧接着把乔羽雯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如果说是其他人他也不会说,但对方是陈果儿,无论任何事,只要她开口问了,他哪怕再不情愿也会如实说出来。
“胡说八道。”陈果儿瞪了他一眼,“怎么就是矫情了?人家是娘俩,你们男人是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辛苦,那是活生生从鬼门关前走一遭……”
陈果儿的话让他想起来乔羽雯生产的那天,他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声嘶力竭的嘶喊,当时他还有些心烦,直到看到那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才感觉到心惊。
乔羽雯是头一胎,生的极其艰难,一直生了一天半夜才生下来。
当时他看到儿子的时候只顾着嫌弃那个黑不溜秋,皱巴巴的小猴子了,都忘了屋子里的乔羽雯,直到这会陈果儿再次提起才又想起来。
小十三也一时语滞。
“人家用命生出的孩子,你们就这么给抱走,连面都见不到,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矫情?”陈果儿没好气的看着他,“换了是你,你能愿意?”
他当然不愿意,但又不想承认。
“冲儿有父王亲自教导那是冲儿的荣幸,也是她的荣幸,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小十三咕哝着,“冲儿那里有父王照看着,什么都是最好的,根本用不着担心。”
母凭子贵,她产下长子,又是由父王亲自带着的,哪怕日后他娶了正妻过门,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陈果儿嗤了声,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的差别,“胡说八道,自己的儿子不在跟前能放心?你们男人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陈果儿骂的毫不留情,小十三嘴角直抽抽。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响起脚步声,赵玉婵也从外面进来了,她是听说小十三来了才过来的。结果一进门就听到陈果儿骂她十三哥,立马问出了什么事,听了前因后果之后,也跟着一块骂小十三。
小十三,“……”
又挨了一顿骂。
赵玉婵虽然也没有孩子,但同为女人,她还是比较能理解乔羽雯的,而且她是陈果儿的拥趸,自然是站在陈果儿一边。
“那我有什么办法,这是父王的意思,我总不能违逆父王吧?”小十三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明明挺好的事,却弄到这般田地,他还挨了一顿骂,他这是得罪谁了?
“我不是让你违逆父王,但每天总要让乔姨娘见上一面,当儿子的给娘请安总可以吧?乔姨娘是个知书达理的,会明白的。”陈果儿叹了口气,“这样既全了父王教导孙儿的心,也全了乔姨娘的爱子之心,有什么不好的?”
小十三点头,眼下也只有这么办了。
“九嫂,我什么时候能回齐家店?”小十三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赵玉婵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回去怎么问九嫂作甚?”
小十三不搭理她,他当然要问陈果儿,她不给银子他回去拿什么发军饷?
陈果儿自然明白他那点心思,看了眼外面,道:“答应给你的一百万两银子已经准备出来了,你明早就可以回去。”
小十三面上一喜,紧接着就听陈果儿说道:“反正你明早就走,今晚正好跟父王说说冲儿的事。”
小十三顿时蔫了,看向陈果儿的眼神颇有些幽怨。
陈果儿一瞪眼,“怎么,你还想让我去说?”
冲儿到底是谁的儿子?
小十三抽了抽嘴角,心里暗暗琢磨着反正明早他就走了,他才不会傻到去触怒父王,尤其现在父王正在气头上,谁去说这事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