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看了眼灵犀,虽然心里替陈果儿抱不平,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幸好孔公子及时赶到,否则真的危险了。”彩凤转移话题。
陈果儿也勉强抽了抽嘴角。
彩凤和灵犀动作很轻,同时帮她按揉放松扭伤处四周的肌肉,也令陈果儿的痛感减轻了些。
没那么疼了,脑子也就有力气运转了。
陈果儿想着孔甲子已经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命了,这份人情可是欠大发了。
怕是做牛做马也还不上了。
正自胡思乱想间,突然脚踝处一阵剧痛,灵犀趁着陈果儿分神之际,猛的一用力,将她错位的脚踝复位。
“啊……”陈果儿疼的惨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门咣的一下子被撞开,一道青光闪过,孔甲子已然站到了陈果儿跟前。
“发生了何事?”孔甲子看着昏过去的陈果儿,眉头还紧紧的皱着,小脸更加惨白,着急的看向彩凤和灵犀。
余光触及到陈果儿肿胀的脚踝,才知道她这是疼昏过去了,心疼之余也更多的懊恼。
要是他再早一步赶到,她就不会受伤了。
原本孔甲子先一步离开了仙客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纠结对陈果儿的心思,以致兴致缺缺,好久没有寻欢作乐过了。
正想着趁所有事情告一段落之际,好好的放松一下。
他才二十五岁,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适当的纾解会令他身心愉悦。
孔甲子在这方面从来不苛待自己。
他不是赵九,做不到清心寡欲。
陈果儿心里还有赵九,在她没回应自己的心意之前,孔甲子不会碰她。
况且她还年幼,也满足不了他。
他喜欢陈果儿,与他和别的女子欢好,这并不冲突。
哪知道美女在怀之际,他却又突然提不起兴致了,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陈果儿那张古灵精怪的小脸。
看着美女幽怨的眼神,孔甲子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亏他当初还曾戏言赵九可以去做和尚了,看来他自己也不远了。
心中估算着时辰,陈果儿也差不多该回去院子那边了,孔甲子想回去跟她说说话,哪知道正遇到陈果儿被刺杀。
这才出手救下了她。
细心的灵犀看到陈果儿露在外的脚踝,飞快的放下她的裙摆,也挡住了孔甲子的视线,“无事,姑娘只是痛晕过去了。”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姑娘是九爷的,哪能随意让别的男子瞧了去?
孔甲子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尴尬,眼神也并未在陈果儿的脚踝上停留,只是将手中的小瓷瓶拿出来。
“此乃上好的舒血膏,有活血化瘀之功效,你们给她敷上。”说着将小瓷瓶放在桌上,又叮嘱彩凤几个好好照顾陈果儿,这才转身出去。
比翼也端了温水进来。
三人又把陈果儿的脚放进温水里,这样不但可以缓解疼痛,也能帮助她尽快恢复。
温热略有点发烫的水促进了血液的循环,陈果儿也慢慢清醒过来,混沌之间听到彩凤几个在说话。
“刚才我去烧水的时候,看到孔公子就站在姑娘门外,背着手来回踱步,那一脸焦急的样子就跟当初罗三娘产子时候的齐教头一样。”这是比翼的声音。
罗三娘和齐教头是夫妻,同是她们的教头。
罗三娘负责教她们琴棋书画、针织女工等女子该会的一切。
齐教头则是她们的拳脚教头,兵器和暗器又有其他的教头负责。
罗三娘和齐教头十分恩爱,当初罗三娘难产,生了三天三夜,齐教头就在门口来回转了三天三夜。
彩凤和灵犀闻言神色惊变,狠狠的瞪了眼比翼。
“休得胡言。”灵犀呵斥,“这怎能一样?孔公子与姑娘是义兄妹。”
比翼一脸的冤枉,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彩凤看到陈果儿清醒过来,连忙让两人噤声,扶着陈果儿坐好,“姑娘怎样了?”
陈果儿摆手说没事。
水温渐渐有些凉了,三人帮陈果儿擦干净脚,将水端出去,又涂上了孔甲子送来的舒血膏。
陈果儿顿时感觉原本火烧火燎的脚踝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姑娘饿了吧,刚才奴婢见厨房熬了肉粥,奴婢给姑娘端来些?”比翼道。
陈果儿点头。
白天光顾着忙活,她都没怎么好好的吃饭,回来的路上又受了惊吓,这会倒是有点饿了。
很快的比翼端来了肉粥,同时又端进来几样可口的小菜。
陈果儿喝了一碗粥,顿时舒服了许多。
吃过了饭,彩凤和灵犀又打来了洗澡水,帮陈果儿沐浴。
平时陈果儿不喜欢被人伺候着,她们都是在外面候着,这会却不行了。
灵犀还细心的在沐浴水中撒了干花瓣,这些花瓣都是特殊配置的,有安神的作用,而且散发着一股清香。
陈果儿坐在桶中,闭着眼睛,任由彩凤几个帮忙搓洗。
温热的水流漫过陈果儿的肩头,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昏昏欲睡。
三人见陈果儿闭目养神,也都安静的不出声。
彩凤是替陈果儿抱不平。
灵犀本就话少。
比翼则是怕又说错了话。
屏风后雾气蒸腾,花香阵阵,安静的只有不时被撩起的水声。
就在三人以为陈果儿睡着了的时候,却听到她说话了,“那些人是镇北王派来的吧?”
三人具是一愣。
互相看了眼,又齐齐的看向陈果儿。
她们什么都没有说,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莫不是孔甲子说的?
“姑娘……”灵犀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既不想说实话,令陈果儿伤心,也不能隐瞒,一时间左右为难。
“追杀我的那人是辽南府的口音。”陈果儿依旧闭着眼睛。
当时她太紧张了,现在回想起来,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彩凤几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陈果儿也没再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心里倒不至于多么愤怒。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也难免心凉。
她自认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赵家的事,相反帮了他们无数次,而且都是大忙,而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她。
她这是好心遭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