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君真是足智多谋啊!”嬴芾和嬴悝高举着手中的酒樽,“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义渠君大笑一声,仰脖痛饮一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是没看到啊!”赢芙兴奋的眉飞色舞,“在朝堂上,我的王兄,咱们的秦王,那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可不是,每天催着内务府的人查出真凶,”嬴悝竖起大拇指,“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样的戏码有什么好看,”义渠君露出邪魅的笑意,“听说嬴稷那小子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是啊!这件事谁都不能提,否则……”嬴悝做了个砍脑袋的手势。
“纸包不住火,赵国迟早会知道,以赵雍那个火爆脾气,必定挥师南下讨要说法。”
“又要打仗了?”兄弟俩面面相觑。
“怕什么?”义渠君不悦地低吼,这俩小子胆小如鼠,到底随谁了,“打仗也是那些武将上,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两个。”
兄弟俩放下心来,打仗是要死人的,谁会嫌自己的命长。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原本商定好的是杀了嬴稷改朝换代,现在整出这样的事,倘若查出真凶,岂不是一个都脱不了干系,这义渠君是来帮他们还是来害他们,赢芙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听信他的谗言,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怎么办?”义渠君大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放进瓷碗里搅动起来,“咱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推波助澜,那嬴稷不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吗?咱们就捅破这层纱,到时候看他如何收场。”
“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浑水摸鱼懂不懂?”义渠君振振有词不容反对,“到时候秦赵两国水火不容,咱们就能隔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就是咱们渔人得利的时候。”
两人是懂非懂地点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是?”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香粉胭脂,冬至惊讶地张大了嘴。
“送你的,”白起解释的随心所欲,“你到我房中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想着送你点什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每样买了一份。”
“哦,”这是怎么了?都争着给她买东西,有这钱干脆直接给我好了。
“你,不喜欢?”见她表情奇怪,白起有些慌乱,亲眼目睹涼阜送她香粉,内心有点小小的吃醋,这丫头始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怎么着也是他的通房丫头,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
面对涼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看她欣然接受以为她会喜欢,怎么会是这个表情,不应该点头谢恩吗?
“喜欢,喜欢,”这也太多了吧!她要用到猴年马月啊!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你不试试吗?”白起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相处这么久很少见这丫头梳洗打扮,永远都是简单的半髻,加上素的不能再素的衣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吝啬鬼呢!
“现在?”确定他不会轻易离开,冬至眉头皱到了一起,这都是什么癖好,怎么喜欢看人涂脂抹粉,这么喜欢,干脆去那什么地方看个够好了,从一堆香粉里面随手挑选了几样,亦步亦趋地走到铜镜前。
娇淖这丫头又跑去哪里了?平日里总是如影随形,今天想见到她却不出现。
正发愣铜镜里忽地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白起微笑地走到她身后,“可是又什么难题?”
冬至尴尬地摇摇头,废话,你一个大男人守在这里,让我如何梳妆打扮。
“不如由我来帮你吧!”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的石黛,俯身向她靠过去。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面孔,冬至不自觉向后缩去。
“别动,”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握着石黛轻轻描画起来。
冬至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白起似乎察觉出她的不自在,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她。
冬至被他看的难为情,羞涩地转过脸去。
“屈原在《楚辞大招》中说过:粉白黛黑,施芳泽只,我倒觉得宋玉的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形容现在的你更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