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朵朵雪花从天降落,一队黑色盔甲的士兵,高举大秦的国旗吐着白雾缓慢前行。
一身盔甲的白起坐在高头大马上,冰凉的头盔挡不住俊逸的脸庞,看着缓慢前行的队伍,内心不免焦急起来,雪越下越大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赵韩边境。
“将军,”副将涼阜驱马走了过来,“风雪太大了,要不停下等风雪停了再走不迟。”
“现在停下更危险,”这次依厥之战,赵国并没有出手,倘若他们现在出击,只怕凶多吉少。
“这样下去将士们怕顶不住啊!”看着一行人萎靡不振,涼阜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地图,”白起翻身下马,顾不得寒冷,蹲在地上细细研究起来。
“涼阜”
“将军”
“通知大家一鼓作气,五日之内必须走出安邑,等到了我大秦边境就好了。”
“将军,将士们都好几天没有吃饱过了,恐怕没有力气急行军了。”
白起面色一沉,提高嗓门,“传我命令,司马错将军已经在安邑安营扎寨,好酒好肉等待犒赏三军。”
“是,”涼阜心领神会,他自然明白这是将军的激将法,现在也只能这样,过了安邑摆脱了赵人,才能解除后顾之忧,“大家都听到了,将军已经发话了,到了安邑,有咱们的人接应,到时候大家吃饱穿暖,风风光光地回咸阳城。”
一听这话,众人都提起几分精神,毕竟谁都不愿意倒在回家的路上。
“西博”
“将军,”头上牦牛尾高竖,威武矫健的男人翻身下马。
“你带一队人断后,严加防范,”这里是赵韩边境,倘若赵人趁火打劫,后果不堪设想。
“太后,是穰侯的步撵,”云芷一眼认出停在宫门口的步撵。
芈月探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身深紫色锑袍的魏冉,在宫门口来回踱步。
魏冉也看见了芈月,快步迎了上去,“姐姐,你去了哪里?让我好一阵等。”
“你来做什么?”芈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搀扶着武姜的手,提起裙摆抬脚跨进门槛。
“姐姐,”魏冉陪着笑脸跟了进去,“我们可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姐姐真的不待见弟弟了。”
“你啊!”芈月在长几旁跪坐下来,“你现在可是大秦的右相,哀家也已经将最富庶的陶邑赏赐给了你,你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给我惹麻烦。”
“姐姐,我那不是喝醉酒,被迷了心智吗?你就别生气了。”
“生气的不是我,是稷儿,”芈月叹了口气,“你虽然是国舅是穰侯,稷儿毕竟是大秦的王,你能不能不让他这么难堪,左右为难。”
“是,是,姐姐教训的对,我一定痛改前非。”
芈月看了他一眼遣退众人,“说吧!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姐姐,还是你最了解我。”
“长话短说,”芈月撑着下巴靠在躺椅上,这一天天的,累的她浑身不舒服。
“姐姐,我好歹也是大秦的右相,稷儿的舅舅,我这国相的位置他怎么能说免就免呢!”这让他在众人面前如何能抬起头。
“稷儿已经成人了,他是大秦的王,你是右相也是他的舅舅,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不是自己找苦头吃嘛!”
“是,是,姐姐教训的是,我已经深刻检讨过自己了,”魏冉沉下脸,“都怪我太急功近利,一心只想着如何复兴大秦,不该在朝堂上忤逆他的意思,没有顾及王上的感受。”
芈月看着他摇摇头,魏冉虽然贪婪,居功自傲不可一世,毕竟是她的弟弟,一心为他们母子着想,“稷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不会事事听我们安排,你做事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行,有什么话私下解决,万不可在朝堂上让他下不来台面。”
“是,魏冉谨记姐姐的教诲。”
“你也不要太心急,等这几日他的气消了,我在替你说和说和,”魏冉毕竟是自家人,将大秦交于他,她也放心。
“那就有劳姐姐费心了。”
“还有一件事,”芈月微笑着坐起身,“稷儿大了,该娶妻生子了。”
“姐姐可有中意的人选?”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已经派人向楚国求亲了。”
魏冉点头同意,楚国是大国,也是芈氏母国,有了这座靠山,日后对大秦有益而无害。
“稷儿这么大了,还不懂男欢女爱的事,日后恐怕被人落下笑柄,你这个当舅舅的也该费点心了。”
魏冉心领神会,摸着胡子一脸笑意,“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