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喜欢,以后我每天陪你来喝。”他还是第一次喝的这么放肆。
“不行……不行,”白起含糊不清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要多陪陪自己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西博心头一颤,一碗酒落肚,辛辣的味道刺的他忍不住皱皱眉头。
“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你小子可……可不能……嗝……”酒劲一上来,白起捂着胸口直打酒嗝儿。
“将军……”
“可……可不能错过,珍惜,珍惜眼前人……”说完话直接倒在桌子上。
西博怔怔地看着他,他分明听见他口中断断续续念叨的是冬至的名字。
“姑娘请安歇,”婢女收拾好床铺上前去替冬至更衣。
“不用了,”冬至面颊绯红后退一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下去歇息吧!”
几个婢女抿嘴一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看着缓缓关上的宫门,冬至舒了口气,虽然贵为公主,除了青珺以外,并没有其她人近过身,不知道青珺怎么样了?
和衣躺在黄花梨木贵妃榻上,看着头顶的花穗怎么也睡不着,三天了,他知道自己在咸阳宫吗?为什么没有来找她?她请求过多次想出宫,嬴稷找各种理由搪塞,她出不去难道他也进不来吗?还是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她的踪影。
内心有些懊恼地转过身,他一定恨自己吧!若不是她,他怎么会不明不白遭受这样的牢狱之灾。
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看着摇曳的烛火发了一会儿呆,又躺了下去,来来回回折腾到后半夜,已经记不清更夫打过几次更,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一列列的凯甲卫兵走过长廊,从房顶探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看清下面的情形后翻身跳了下去,一身黑色夜行衣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珠,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剑,在黑暗中发出忽明忽暗的光,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径直向其中的一座宫门走出,看看四周无人,蹑手蹑脚地推开沉重的宫门,提着长剑向床榻上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冬至虽然进入睡眠状态,睡的不是特别沉,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向自己走过来,睁眼一看,一柄长剑正向自己刺过来。
她翻身坐了起来,将虎头枕向那人扔过去。
黑衣人一把接住虎头枕,或是害怕惊动了外面的侍卫,将虎头枕轻轻地放在地上。
“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举起手中的长剑又向她刺过去。
冬至飞身从他头顶越过,离他后背几米的地方站住。
黑衣人大概没料到她会功夫,在原地楞了几秒钟,一个转身又扑了上去。
冬至连连后退,看他对地形这么熟悉,想来一定是宫中的人,会是谁?宣太后芈月,还是叶阳后?
黑衣人丝毫没给她松懈的机会,手中的剑频频向她的要害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问阎王爷去吧!”一个转身向她的肚子踢去。
冬至伸手挡住,后退几步才稳住,掏出腰间的冰针,“不说没关系,我打到你说为止。”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黑衣人冷笑一声,几支飞镖同时向冬至的面门飞去。
冬至一挥手,几根冰针和飞镖相撞,电光火石间,已经飞奔到黑衣人的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颈,“什么人派你来的?”
“不知道。”
冬至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最后一次机会,谁让你来的?”
“白起。”
“不可能,”虽然知道不可能,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冬至还是心头一颤。
“有什么不可能?你是扫把星转世,因为你,让他在世人面前颜面扫地,与秦王之间君臣关系离崩,他现在对你恨之入骨。”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黑衣人冷笑挑衅。
“到底是谁?”一把拉下他的头套,露出一张削瘦黝黑的面孔。
“哈哈……”汉子大笑起来,嘴角渗出点点黑血,“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真相。”
“他身中剧毒,最好不要碰他,”窗口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话。
冬至忙收回手,那黑衣人竟然嗤嗤地冒起白烟,整个人像缩水一般,直到化出一滩血水从夜行衣里流出。
冬至惊恐地后退几步,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
窗户推开,从外面跳进一个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