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统统给寡人滚出去,”嬴稷怒不可遏地拿着几案上的竹简摔砸跪在寝宫的十几名妙龄女子。
“王上,”谬新小心翼翼地避开散落一地的狼藉,上前安抚道,“这些美人都是穰侯特意派人送过来的。”
“滚,让她们统统滚出去。”明知道他的心中只有冬至,却送来这些残花败柳,他们安的究竟是何居心。
“滚,滚,滚,”谬新示意一群人出去,上前轻拍嬴稷的后背,“王上别动怒,已经让她们都滚了。”
“以后没有寡人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踏进我的寝宫半步。”气喘吁吁地歪坐在地上,拿着茶碗的手直哆嗦,心中越发气愤,随手将手中的茶碗扔在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
“王上,穰侯也是好意,漫漫长夜,他是担心王上孤枕难眠。”
“他若真替寡人着想,就该知道寡人的心思。”
“是,是,”谬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还有你,没有经过寡人的允许,随意将人带进来。”
“王上饶命,”谬新吓的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谬新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嬴稷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闭嘴,身子一歪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
“王上……”
“闭嘴,”已经过去三天了,丫头那边一点动静没有,该不会被自己吓着了吧!
“军纪处那边可有消息?”
谬新抬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嬴稷,“……”
“哑巴了?”嬴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王上,”谬新舔着脸从袖口掏出一封娟帛,“这是军纪处今天送过来的信。”
“什么信?”
“是白起将军写给冬至姑娘的。”
“为什么现在才说?”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娟帛。
谬新“……”,我的王上啊!你要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嬴稷细细地看了一遍,随手将娟帛扔进火炉,顿时冒出袅袅轻烟。
“王上,这……”
“你看见什么了?”
“我……”逼人的寒气差点将他冻住,谬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嬴稷满意地笑笑,“军纪处可有什么情况?”
“回王上的话,军纪处一切如初,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嬴稷眯着眼睛重新躺了下去。
谬新叹了口气,机灵如我啊!否则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谬新,”嬴稷看着房顶半晌悠悠地开口,“你说寡人要怎样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她?谬新反应过来,王上口中的她说的是冬至,感情王上不开心都是为了她,嚅嗫了半天,确定是在询问自己,笑嘻嘻地上前,“王上,这女人都是水做的,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只要王上不放弃,相信冬至姑娘一定会被感动到。”
嬴稷微笑地点点头,“你想的和寡人一样,寡人想送她一份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独一无二的礼物,谬新咬着手指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和氏璧。”
“和氏璧?”
“王上,东周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见凤凰栖落青石之上,古人曾有“凤凰不落无宝地”之说,于是他将此璞石献给楚厉王,经玉工辨识认为是石块,卞和以欺君罪被刖左足,楚武王即位,卞和又去献宝,仍以前罪断去右足,至楚文王时,卞和抱玉痛哭于荆山下,哭至眼泪干涸,流出血泪,文王甚奇,便命人剖开璞石,果得宝玉,经良工雕琢成璧,人称“和氏璧”。”
“世间竟有这样的宝贝儿,”嬴稷顿时来了精神,“这和氏璧现在何处?”
“这几年各国诸侯纷争,这和氏璧已经辗转到赵国。”
赵国,刚刚结束和赵国的函谷关战役,他们能心甘情愿献出宝玉?
“王上,这和氏璧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很多人只是听过没有见过,宝玉配美人,这样的礼物谁不心动。”
“此等宝物,那赵雍恐怕不会拱手让人。”
“王上这个简单,咱们休书赵国,愿以十五座城池交换和氏璧,等那和氏璧到了大秦,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这样会不会不妥,”堂堂一国之君言而无信,这事传扬出去,大秦岂不是颜面扫地。
“王上,你就不想得到美人的欢心吗?”见他犹豫不决,谬新好意提醒,“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嬴稷欣然点头,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玉才能配得上冬至这般美人,“立刻休书赵国,和氏璧寡人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