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冷逸坚定的侧脸,冬至感觉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是你的天下,你的天下需要忠臣良将的守护。”
忠臣良将,她话里话外都在替白起说情,“你这么替他担忧,他的心里未必有你。”
冬至心中咯噔一下,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我为他求情不过是想还他一个人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冬至“……”
“你不想说寡人不强求,”嬴稷看着门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夫人,”琉瑛举着酒樽脸颊通红,“真的不能……不能再喝了,醉了,醉了。”
“醉了就好好休息一会儿,”未肜举着酒樽晃了晃一饮而尽,“你还怕我这未央宫没有你的下榻之处吗?”
琉瑛看着她乐呵呵地傻笑起来,虽然以前未肜没拿正眼看过她,今时不同往日,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夫人真美。”
未肜被她的话逗乐了,“有多美?”
“曼华是宋国第一美人,那夫人便是第二。”
未肜脸上顿时变得五味陈杂,心里莫名地酸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内疚和不舍。
“夫人……我……我说错话了,”看着她面部细微的变化,琉瑛显得局处不安,因为是媵女所生,从小在王宫不受待见,饱含折磨和谩骂,时间久了,她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别人开心还是难过,通过细微的表情,她都能做出正确感应。
“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为什么要生气,”未肜微微一笑,“宋国第一美人曼华,能歌善舞,蕙质兰心,谁人能比,谁人又能比得过。”
听她这话,满满的都是酸溜溜的味道,还没等琉瑛劝解,未肜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忘记了落雪,和她母亲比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落雪,不提她还好,一提起她,琉瑛整个人仿佛掉入冰窖一般,若是她肯出手相助,自己就不会来到这里,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赵雍人老心不老,自从上次事件后,越发张狂无度对她言语挑衅,肢体轻薄。
“不说这些了,喝酒,”自从宋国出事后,未肜只能借酒发愁,“这酒是好东西,酒入愁肠,烦恼全无。”
端着酒樽,想起白起,琉瑛忍不住红了眼眶,幸福如同过眼云烟,来的快走的也快,他是否还记得,记得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位名叫琉瑛,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子。
“有心事?”
“想起一个朋友,”或许在他眼里,连朋友都不是吧!
“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看着她失落的神情,未肜猜出了几分,“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求。”
“知音?”琉瑛抱着酒樽苦笑起来,在他眼里她算是知音吗?恐怕只是露水情缘吧!
“喝酒,喝酒,”未肜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过多的询问,两个人推杯换盏一樽接一樽地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琉瑛已经开始头重脚轻,“你……你怎么一直在动?”
“你喝多了。”
“没有……”拍拍胸口嚷嚷起来,“我还能喝……还能喝,不信我喝给你看……”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几案前呼呼大睡起来。
“都说你喝醉了吧!”未肜冷笑着喝光手中的酒,“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赵雍贼眉鼠眼地走了进来,看着趴在桌上不动的人,高兴的摩拳擦掌,“美人,我来陪你了。”
“你想要的东西我帮你得到了,我的事情你准备什么完成。”
“快了,快了,”抬手在琉瑛红扑扑的脸蛋捏了捏,真是酥滑啊!这丫头年纪不大,出落的倒是亭亭玉立......
未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希望哥哥能信守承诺,早点帮我找回寅儿。”
赵雍不悦地点点头,“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出去了,”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琉瑛通红的脸颊,犹如饿狼般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将军,”确定面前的人是白起无疑,云珠兴奋的咧嘴笑起来,“将军。”
闭目养神的白起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人皱起了眉头,“你是?”
“将军,我是云珠啊!管家的外甥女。”
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向她身后看去,除了牢役并没有其她人,内心不免有些小失落。
“将军,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酒菜,全部都是你爱吃的,”云珠扬扬手中的食盒,身后的牢杂役打开铁门。
云珠千恩万谢,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