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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抉择

苏洛在摇椅里摇着摇着就睡着了,直到天色大亮。

她起来,简单收拾一下,走出了光华殿,朝着天帝的凌霄殿走去。

光华起身,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决定还是留下苏洛,虽然她缺点重重。

想通了,就喊苏洛来帮他倒洗脸水,喊了好几声,没人应,只好自己走了出来。

外面早已没了人影。

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靠着门框发呆。

直到外面仙侍都起来了,偷偷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传入了他的耳朵,他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仍旧身着中衣站在门框处,不仅有些尴尬,偷偷溜了回去。外面的声音更大了。

身边无人,他只得自己打水洗脸,梳头换衣。

整理好了,也想通苏洛去了哪里。

他推开门,朝着凌霄殿的方向赶去。

快到凌霄殿门口时,他终于见到了一路问路走到这里的苏洛。

他拉住了她,说:“你怎么不告而别。”

答:“你昨天就让我滚了。”

光华无语,只是问:“你是来找天帝说你的决定的吗?”

苏洛答:“是。”

“我是来告诉你我决定留你做近侍了,反正你在天庭也无处可去。”光华说。

苏洛却很平静,说:“谢谢。”说完继续往前走,进了凌霄殿。

光华紧随其后。想想有失身份,为了要一个仙侍如此费心实在不妥,就故意放慢了脚步。

等他进去,殿内天帝和苏洛已开始了对话。

“拜见天帝,我,原洛东精灵苏洛,愿入仙籍,不复更改。”

“好。现在各宫各殿仙籍已满,唯冰雪宫缺一仙掌管人间冰雪,你可愿去?”

苏洛和光华都没想到天帝如此大方,刚来就给她如此大的权力,掌管一方事务。

“未有功德,不堪重任。”苏洛答。她想想自己短暂的一生,的确是不曾做过什么大的功德。

“这可是瑶池宫主特地为你求来的。”

“瑶池宫冷清,无人照料。求天帝应我做瑶池宫的侍女,以报盛恩。”

“瑶池宫宫主喜静,多年来无一仙侍,她若同意,你便可去。”

“多谢天帝。”

“你与她确认后另去东王公和西王母处造册,此事便成。”

苏洛谢过天帝后向其拜别,转身离开。

光华早已偷偷溜出来,等在门外。

“紫绮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自立宫殿都不肯,偏要去她那里?”光华问。

“关爱与照顾。”苏洛答。

说完向瑶池宫走去。

只是走到瑶池边,看着这一汪水,陷入了沉思。

她用脚试探着向里走,脚立刻就陷了进去,不像那天初来,跟着紫绮,水沾鞋袜而不湿。

她退回来,看着湿了的鞋袜和裙裾,甚是烦闷。

光华此时已走了过来,看到如此情景,大笑起来。

不知为何,他每次露面,都能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给他带来许多欢乐。天界沉闷,每个仙子都中规中矩,已许久没有这样的快乐了。看来是得通知一下东王公和西王母,多从人间挖些趣人上来。

笑完了,说:“别急,我带你过去。”

苏洛虽质疑他突然的好心,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由他拉着过了池水。

到了宫门前,苏洛抬手欲敲门,光华早已推门走了进去,喊:“紫绮,我要和你借个人。”

紫绮听到声音,从天台走下来,看着他,不解。

苏洛随后也走了进来,说:“紫绮姐姐,我求了天帝来你这里做侍女,你可同意?”

这句话她倒是听懂了,问:“冰雪宫不好吗?”

“可是我更喜欢这里。紫绮姐姐,瑶池宫太冷清了,我来陪你可好?”苏洛答。

紫绮听她如此说,下来拉了她的手,说:

“你来我当然是欢喜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仙侍,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苏洛笑,说:“不委屈。”

光华此时走了过来,拉开她们,盯着紫绮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做事从来亲力亲为,瑶池宫向来不用仙侍,哪有人借给你。”紫绮答。

“以前是没有,现在不是有了。”光华看了看苏洛。

苏洛瞪了他一眼,刚还觉得他突然的好心不怀好意,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原形。

紫绮亦心领神会,说:“我这里刚来一人与我相伴,你就来要走,实在不太合适。”

本以为瑶池宫宫主拒绝,光华便能灰溜溜地离开。他接下来说的话,却使她们两个惊掉了下巴。

他清了清嗓子,说:“那我便留在这里,直到你把人借给我为止。”

还真是个无赖啊。现学现用。

苏洛有点后悔自己昨天的表现,不仅没有威胁到他,还给他提供了照抄的范例。

奇怪的是,对于他这种无赖的做法,紫绮竟没有斥责,还微微的面有喜色。

宫主如此,苏洛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他在这里无赖下去。

紫绮说:“我现在要带苏洛去登记造册了,你可要同去?”

“自然同去。”光华答。

于是他们三人一同去了东王公和西王母处,一一报备,登入仙籍,造下册卷,以明身份,以记功过。

回来后,苏洛再也不需光华和紫绮相助,自己就可往返于宫宇和岸边之间。法术变为仙术,使用起来更觉轻盈,不费力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安稳一生,就好。没有生来的责任、没有必须的事务,只需不费力气的做好手边的事,她对自己的现状很是满意。

只是,光华真就恬不知耻的住了下来,理所当然地让她做这做那。相反地,这里的主人,紫绮,反倒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怎么用她。这样与她直接去当光华殿的侍女也没什么区别。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在给光华穿好衣服后,开始给他系腰间的配饰。在系到一个玉佩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风进了她的肺腔,惹的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时失手,手中的玉佩滑落,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碎成两半。

苏洛愣了,一时不知所措。

光华捡起地上的碎片,满脸心疼的样子,瞪了她一眼,扬长而去。离开宫宇,飞越瑶池,离开了。

紫绮听到响动,走了过来,刚好看到怒气冲冲离开的光华,没敢阻拦。

“他怎么走了?”看着光华离开的背影,她问苏洛。

“我打碎了他一块玉佩,他就暴怒,然后离开了。”苏洛答。

“哪块玉佩?”紫绮紧张地问。

“就那块镶有祥云的玉佩。”苏洛答。

那块玉佩不管是材质还是纹饰看起来都很普通,与他其他玉佩的精致无法相比,苏洛本以为是光华无事找事,小题大做,反正他平时也时常这么做。

没想到紫绮听她说完,竟面色突变,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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