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至少孙家得到上天眷恋的,扑进马棚的周瑜幸运的发现还真的有好几匹正哺育小马的母马,慌忙奔回营帐找了杯盏去取母马的乳汁。
周瑜捧着一盏热腾腾的马奶回到了孙坚身边,小心翼翼的用干净的丝绸在马奶里润湿,然后擦拭孙坚的眼睛,如此几回,孙坚眼睛里瞳孔慢慢聚光,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算是勉强看得见了。
然后是孙策、黄盖,没有多久,所有的孙坚军高阶将领都勉强看得见了,孙坚长吁一口气”我还以为会永远看不见了呢”
此语一出,大家纷纷心有余悸唏嘘。
“公瑾,要有多久我们才能像平时一样看的清楚”,孙策比较着急这个。
“大概五到七天吧,这样的伤只能静养,没有办法”周瑜看着手里奶汁所剩无几的杯盏沉思片刻,叹道“真是良策啊,汜水关内必是我道门玄术高人”
“公瑾”孙坚闻言发笑“有这样的对手,你不开心吗”
周瑜点头“还真是激动地有些发抖,终于,有这样的机会”
孙坚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先不管这些,还是告诉我们怎么医治吧,我江东孙家的儿郎们可都还在外边的雪窝里躺着呢”
周瑜忙告诉大家找容器去马棚取马奶,然后帮助看不见的人用马奶擦拭眼睛,慢慢会有好转。
孙坚听后点头“各位,虽然都看的还不是很清楚,还是要加把力啊,走吧,拯救我江东儿郎们”
忙乎了大半晌,孙坚军所有的士兵都恢复了些许视力,当然那几匹等着吃奶的小马可就有几天再吃不上奶了,母马的奶都被挤完救人了。
除了基本没受到的影响的公孙瓒军,江东孙家成为第一支恢复了一些战斗力的联军军队,孙坚对此很是满意,至少别的诸侯看不到自己这么丢脸的颓势了,反过来,自己可以去看他们睁眼瞎的尴尬局面,想想都开心。
孙坚见自己的部队恢复了基本的战斗力,立刻分派人手从附近的军营开始,搜罗有乳汁的母马救治联军士兵,这可是个增加名望的大好时机,当然了,孙坚比较小心眼,特别叮嘱最后救袁绍和袁绍的部队。
不过,孙坚分派完没心里乐和多久,就有噩耗传来,那近乎是小霸王孙策的哭腔,“尚尚香不见了!!”
孙坚这也算乐极生悲了,“尚香哪里去了,谁知道,快说”,孙坚的声音近乎是吼出来的,英雄也不例外也有着父亲的柔情与关爱。
侍奉孙尚香的近侍战战兢兢地说“小姐,小姐天还没亮就起身了,说下了这么久大雪,野兔没吃的都会跑出来,特意去打猎,想烤给老爷和公子下酒”
“糊涂,你们怎么不拦着或者跟着”
“小姐坚决不应允,家主恕罪,小人该死”
“还不快都出去找”,孙坚这句可是真正吼出来的,营帐上的积雪都被震得滑落下来。
周瑜示意孙坚不要动怒,然后从怀中取出竹筒和八枚铜板,席地坐下,静默念词片刻大喝一声“开”,然后挥手甩下。
“卦意如何?”孙坚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一向颇为疼爱,现在关切爱女行踪,尤其刚才汜水关内高人的神妙道术,恐怕在野外的孙尚香根本没有幸免于难的机会,茫茫深雪,一个看不见的小姑娘会是什么遭遇,想想都不容乐观,此刻,正好远处传来野狼的叫声,更是让孙坚脸色很是难看。
至于一向最疼妹妹的小霸王,简直就是哭丧个脸。
“那个方向”,周瑜抬手往自己的右边方向指。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往远处看,“是汜水关”,小霸王最先叫出声,可想而知,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汜水关有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孙坚苦笑“还说是去打猎,怕是偷偷去看那鬼神,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连她的父亲和哥哥对上都无可奈何吧,可是偏偏吕布那边的高人施法让人都看不见了”
周瑜愧疚地说“是公瑾的失误,明知道小姐前来是为了什么,还大意疏忽没派人看好”
孙策立刻从雪地里拾起自己的长戟,直奔马棚,片刻就牵出自己战马跨上就要冲出去,可惜立刻发现战马根本很难前行,积雪实在太深了,战马的马蹄深深地陷入其中,孙策一纵下马,提着长戟就要走,被孙坚喝住。
“父亲大人,尚香她有危险,你阻我干嘛”小霸王有些委屈地看着孙坚。
孙坚摇头“你要去干嘛,直接到汜水关叫阵吗,不问青红皂白就找那鬼神拼命吗,我的宝贝女儿已经不知道陷在哪里了,我不想同一天也失去自己最珍视的儿子”
“那怎么办,公瑾不是说就在汜水关方向吗”孙策反问。
“说的是在汜水关方向,又不是明确就在汜水关内,只会乱冲乱撞像什么话,我孙文台的儿子也会是老虎,不是失心疯的野猪”
周瑜立刻想起昨天晚上和孙坚的对话,善意的笑了,所谓父爱,原来如此。
孙坚扬手“诸位,拜托了,凡是武功不错的全员出动,朝汜水关方向展开搜索,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切勿和汜水关守军发生冲突,我们现在是要去找人,不是去挑起争斗,战端一开,找人就更难了”
众人虽然都是高手,无奈眼睛刚刚勉强看得见而已,找人就变得很缓慢,可是联军营帐与汜水关之间可是广袤的冰天雪地,搜索进展地很慢,可是着急也没用。
事实上孙尚香的确是打定主意去汜水关看看,可是刚刚天还快亮时才停歇的风雪实在积雪太厚,她只能牵着马而不是骑着马慢慢往前走而已,当天亮以后,也是陈宫道法发挥威力的时候,事实上已经身在野外的孙尚香即使陈宫不施法,会雪盲的几率也很高。
晶莹的冰天雪地,光线越来越亮,开始小姑娘还觉得漂亮好玩,可是没多久就觉得视线模糊,终于,完全看不见了,在那四周黑掉的刹那,一丝恐惧爬上了她的心头,可是很快她就安定下来,出身孙家的她从小耳暄目染的就是孙家的武勇,将门虎女,在慢慢的拽着缰绳然后摸到马的身上,慢慢翻了上去趴着,紧紧抱着马儿的脖子,甚至她往前挪动身子附在马的耳朵上轻声给马儿鼓劲,让它找出出路。
那马儿在阳光正常后长嘶一声,努力挣着身子开始在雪地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