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妃眼神渐渐的有些变了,“而且什么?”
“而且娘娘你不觉得苏将军回来的时机也太凑巧了些吗?不早不晚,刚刚好。”
“你的意思是苏长远有意针对顾家,有意针对璋儿?”
面对武德妃的问话,赵惠低下头去。
“臣妇也只是揣测,毕竟今日苏家母女两个是跟皇后娘娘一起去的寿康宫。”
一番话意有所指,皇后是谁,是二皇子的亲生母亲,皇后就是二皇子,这三人一起来说明什么,说明苏家已经和二皇子走到一起了。
武德妃眯着眼,缓缓的攥紧了青花瓷杯,然后重重的放下,杯中的茶水全部溅了出来,吓得屋内伺候的两名贴身宫女全都跪了下来。
“好个苏家,好个苏长远!”
赵惠又低下头去,“还有件事儿,娘娘需得问问太子殿下。”
“那日上书房太子和老爷出来以后,皇上单独留了苏将军一个多时辰。”
“第二天皇上就下旨要太子前往淮安,会不会.....”
‘嘭'
青花瓷杯被挥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让赵惠成功的闭上了嘴。
“苏长远这个老匹夫,若此事真与他有关,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
武德妃看了眼身边的心腹大宫女,开口道:
“菖蒲,你现在就去打听一下,那日上书房,皇上到底和苏长远说了什么。”
宫女点头应了一声,便匆匆出去了,赵惠这个时候才抬头看着武德妃。
“娘娘,老爷降职的事儿,你可一定要帮忙啊,臣妇知道有罪,臣妇愿意受罚。”
“但顾家毕竟是和太子一条心,苏家此举,就是为了削弱太子殿下的势力啊,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武德妃这个时候对赵惠的怒气早都转到了苏家人身上,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派人给父兄捎口信,让他们帮忙,皇上这边,我也会想办法的。”
赵惠心中一喜,点头慢慢的退了出去,随即目光变得阴狠起来。
苏浅,沈氏,这两个贱人,等过了这次风波,她一定要他们两个付出代价。
赵惠一路都在想着这次翻身以后,要怎么对付这两个小贱人,却没算到,她才出宫门,竟然就被劫持了....
“你们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竟然在宫门口劫持三品命妇,不怕掉脑袋吗?”
赵惠头上被人套着麻袋,坐在马车上,虽然心里慌乱,但是仍然强装镇定的开口威胁。
赵惠的话说完,便有一道声音接上了,阴恻恻的笑容带着几分疯狂。
“我怕什么啊,我儿子好不容易考来的状元,都让你这个贱人毁了,今天我就是死,也得把你先弄死。”
话音落下,赵惠头上的麻袋便被人取了下来,露出沈金梅那张扭曲的脸。
“赵惠,要不是你,我的孙子都已经出生了,要不是你,我儿子现在还是状元呢。”
“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儿子的前途,害了我的孙儿,你还给我....”
一边说着,沈金梅一边用力的拉扯和撕打赵惠。
赵惠手脚被人绑着,没办法反抗,只能忍受着,很快就伤痕累累,头发也散成了鸡窝。
“沈氏,你放手....”
“我不放,你去死,赵惠,你给我去死....”
沈金梅已经疯了,从她得知沈眠的状元被夺,终身不得入仕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她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现在儿子被赵惠毁了,她就要杀了赵惠。
沈金梅的手死死的捏在赵惠的脖颈上,片刻也不松,很快赵惠就感觉自己不能呼吸,面色发青,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了。
“放....咳...放手,沈....”
眼见着沈金梅压在她身上的手越来越用力,赵惠心里终于升起了一阵恐慌。
“沈氏,你...你住手,我有办法帮...帮沈眠....”
话音刚落,赵惠就感觉到脖颈一松,她拼了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目光中带着惊骇的望着沈金梅,这就是个疯子....
沈金梅却不管赵惠怎么想,起身凑近了她,眸光中带着偏执。
“赵惠,你要怎么帮三郎?”
赵惠看着瞬间那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往后靠了靠,身体抵在车壁上,退无可退,才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世上也不不是只有入仕这一种办法,既然不能参加科举,那就从军。”
“从军?”
沈金梅重复了一句,随即便凶相毕露,一把抓住赵惠的衣领。
“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吗?我家三郎双腿已经废了,如何从军?”
“更何况战场生死难料,你是要害死我儿吗?”
赵惠忙摇头,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招惹沈金梅。
“也不一定非要上战场立功,若是沈三公子有能力,坐镇后方当个军师也是好的。”
眼见着沈金梅的神色松动,赵惠继续说道:
“眼下正好有个机会,淮安一带匪寇猖獗,太子已经过去了,若是沈三公子能帮着官府剿匪成功,便算是将功折罪。”
“到时候再有太子帮忙,沈三公子就算不入翰林院,也能做个有实权的官职。”
一番话说的沈金梅似乎看到了希望,神情越来越松动,看着赵惠,开口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惠点头,“自然是真的,虽然你我两家联姻失败,但都是为太子效力。”
沈金梅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赵惠被绑的难受,这时候也不敢吭声,就希望沈金梅能正常一点,放她离开。
整个马车内都陷入了安静,只有车轱辘轧在路上的声音。
沉默了半响,沈金梅忽然动了,在赵惠身上翻了一圈,吓得赵惠脸都白了。
“你...沈氏,你要干什么?”
沈金梅的动作一顿,摸到了,她手一抽,赵惠脖子上的一枚玉坠就落在了她手里。
赵惠见了,忍不住蹙眉,这沈氏是穷疯了吗?还打劫?
沈金梅不管赵惠怎么想的,从旁边抽出笔墨纸砚,放在了赵惠眼前,又伸手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赵惠的手腕都淤青了,她一边揉着,一边看着眼前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这是....”
沈金梅不知道又从哪儿掏出了个刀子,横在了赵惠面前。
“写你的罪状。”
赵惠以为她听错了,“什么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