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
白释承看着眼前的可爱姑娘,虽然心里有了些白离的心情,但是他终究不是白离,喜欢她的感情没有就是没有,只不过让人心生怜悯,刚才她说了,五十年前,就认识白离了,那就说明她等了白离五十年,在五十年里打听不到他一点消失,甚至就连他死的消息都不知道……
之后也不可能一直作为白离而生活下去,总有一天要离开,若是她知道了这个事实,那她该会有多伤心呢?这是白释承不敢去想的,被戴上一个负心汉的名头,总会有离别的画面,这是他最不忍心的。
“我又在霸占别人的幸福吗?让所有人都难受,除了我?”
……
“和你说了那么多,记起些什么吗?”嗜沧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白释承,看得他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额,有些了吧。”白释承只好这么尴尬的回答,虽然看到了白离的记忆,但他有他的性格,越是亲密的人就越容易看出来性格的特点,若是自己的性格被看出来和白离完全不一样,那就又不免让她感到怀疑。所以就连说话都得小心。
“真的?想起了哪些?”
她有些兴奋,应该是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将几十年的寂寞一下爆发出来,见到白离的那种喜悦感,是白释承想不出的。
可他却不觉得开心,对他来说,嗜沧越是因为自己开心,就越愧疚,自己不是的这是事实在他心里狠狠敲击着。
而且最麻烦的是,昨天晚上还因为喝醉酒将她的清白给玷污了,虽然这几十年她会想到这个,也许会开心,但他真正想给的是白离,而不是拥有同个身体,内心却不是同个灵魂的白释承。
白释承想试着对她好,不——是必须对她好,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能让她伤心,自己应负的责任必须负责,如果不这样,那么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先不说那么多了,总之我是记起了你啦,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吧?”白释承扯开话题,说道。
“不行!怎么能去吃饭呢!”嗜沧一口回绝道。
“我们还没有去拜见我们的父母呢。这可是习俗,不能断,母亲早晨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还有小倾——我们的结婚太匆忙,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她,昨天我才写了封信给她,她说今天要来看我,所以怎么能顾他们不管,先去吃饭呢?不过你要是饿的很的话,要他们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啦。”
白释承不禁有些难办,一下子就要见那么多人?记得那个玉倾在白离记忆中是个狠角色,很聪明,若是一下被看出了怎么办?还有母亲?记忆中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就是说白离都没有见过的母亲?
嗜沧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那她的妈妈是不是也很漂亮呢?这一点虽然让白离感到好奇,但内心还是抗拒的,要见她母亲的不是白释承,而是白离啊。
“其实肚子也不是很饿啦,那我们就去见他们吧。虽然打招呼有点麻烦……”
白释承尴尬的饶了饶头,随后快速的下了床,跑到一个黄铜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我是不是要换一件衣服啊?穿着这么喜庆的衣服去见他们是不是有点不好?”
白释承现在还穿着新郎衣呢,昨天被脱下来的衣服也不知道被丢哪去了,只好问问嗜沧还有没有另外的衣服穿。
“有点吧,你换一件吧,我这些日子里,很无聊就想着给你做衣服,虽然有些丑,但是绝对很舒服喔。”
嗜沧小碎步跑到一个衣柜前,打了开来,一层隔上,有一个挺宽的铁盒子,她将铁盒子打开,一面装的是一件白浅蓝色的衣服,她拿了出来,递给了白释承。
润滑的面料,看似单薄,则里面却有温暖的皮毛,虽说外面有些线头不对,但也看得出是下足了功夫,像她那么笨手笨脚的人,为了做这件衣服,一定吃了不少亏,受了不少针头的刺伤吧?
白释承有些不敢穿这件衣服,他的心有些难受,这么一个纯情的姑娘,若是告诉她事情未免也太残酷了吧?可若是不告诉她,那她岂不是生活在谎言之中,也许她会开心,可终有一天她会感到不对劲吧?
左右为难的白释承,最终选择了穿上这件衣服,至少能瞒几天是几天,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难过,她有笑容就够了。这才是最适合她的。
“有点不合身——还是换一件吧,感觉穿出去很丢脸。”
“很暖和,就这样吧,我挺喜欢的。”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的白释承用自己仅有看电视的经验,来选择让她高兴的方法,虽然加些渲染会更好,但总的来说效果是起到了,这就够了。
“诶——你眼光真差。明明不好看。”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若是白离这样的话肯定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可白释承说不出,对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说这些暧昧的话,明显是耍流氓的表现,而且这种话语很不适合他——
“有吗?还好吧。”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嗜沧顿感无趣,但心里还得很高兴的。
“走吧。饭的话就跟他们一起吃吧,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的母亲,她可能会有点难对付,但她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你看着来就行。”
“哦——好。”白释承连忙应了两声,随后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门。
“我的那另外两个兄长根本就不拿我当回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回来看看我,都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在路上嗜沧很自然的向白释承接话,可白释承这种断话狂魔,随便扯两句就说不出话来了,场面十分的尴尬,嗜沧想突破又硬生生的被白释承拖了回去。
“过了那么久了,你这一点还是没有变,真是受不了你。我都那么努力的和你说话。可还是吃不消。”嗜沧无奈的说道。
“额——是吗?也许吧。”白释承也就只能这么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光是两个人就那么尴尬,那一群人还得了?
白释承这么想着,但还是不得不去面对,总不能跑吧?虽然他是想这么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