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清闲的两个孕妇在楼下走走停停,两人身孕相差一个月,可是肖筱的肚子比戚念大了一倍,肖筱撑着腰,起身都有些困难。
“要不,咱们再坐一小会儿?”戚念本身也不想起来,看着自家姐妹儿努力挣扎的模样,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行。”肖筱也放弃了挣扎,安安心心地坐在了长椅上,这几个月也算是把她们俩折腾得不轻。
她们的头顶上有一棵很大的树,似乎从这个小区一建成,它就已经在这里了,肖筱小时候还调皮地爬上去,就为了拿一片乍看好看的树叶,拿下来时却发现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被讨厌的虫子吃个精光。
树后面是一个斜坡,坡度不高,因为冬天快来了,坡上的花花草草早就藏了起来,就算C市从来不下雪,但是冷啊。
“筱筱,名字想好了吗?”戚念双手放在椅子上,双脚微微离地,轻微摆动着。
“嗯。你呢?”肖筱回答着,“不会还没有提上日程吧。”
“太忙了,我也懒得翻书。”戚念苦笑到,“你们取的啥?”
“女孩呢,就叫陆舒然,男孩就叫陆怀瑾。”肖筱回答着。
“我还以为凭借陆煜的性格指不定取个什么陆肖来表达对你的爱。”戚念大笑着。
“哈哈,也不是不可以。”肖筱也没有反驳,“你你们倒是也可以取个厉念。”
“嗯…收起来,考虑考虑。”戚念正经地回答着。
快要入冬的风和任何季节的风都不一样,刺骨?倒是算不上,就是这风可以从四面八方过来,然后找准机会,钻进袖口,领口,全身透凉。
因为是孕妇,所以早就裹上了厚厚的衣服,戚念下意识地将领口合起来。
“我们走吧。”两个孕妇坐在冷风中也算是引人注目。
相互搀扶着,起身,离开。估摸着几个大男人谈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慢慢悠悠准备回家了。
怎么开口?怎么对老婆开口,虽然筱筱已经知道,但是这一次明眼人都明白,事情不简单了。
陆煜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厉清和曾封天,厉清和曾封天此时在同一战线上——看戏。
门开了,是自家老婆。
陆煜马上迎上去,替她脱鞋,穿鞋,厉清也在一旁侯着。
“怎么了?有事要说。”气氛不对,从肖筱进来的时候,她自己已经感觉到了。
“是的。”陆煜将自家老婆带到了卧室,肖筱坐下,陆煜蹲在她的面前。
“老婆。”陆煜轻声唤着,“生完孩子,你想去哪里?”
“嗯…都想去,想去瑞士,想去巴黎,想去…好多好多,数都数不清。”肖筱十分认真地考虑着,诚恳地回答着。
“好,你想去哪里都行。”陆煜宠溺地笑着,“只不过呢,在这之前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就知道,有诈。”肖筱双手叉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额…就是…明天我要去一趟H市。”陆煜没有说得很清楚。
“就这个?”肖筱插在腰上的手放了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我要宣布一件事,之前和你提过。”陆煜没有直说,幸亏厉清不久之前曾告诉他,一孕傻三年。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几个月的陪伴,让肖筱越发地离不开他了,头几个月聚少离多,现在一睁眼就能看到,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容许他离开她的身边。
“明天,明天弄完明天就回来。”陆煜看着情绪相对平稳的肖筱,也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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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夏回到H市时,林翔宇亲自来接他,两人在机场相拥,跟在林翔宇身后的不是平日里的那个助理,而是戴凡。
“戴助理怎么也来了?”许夏调侃着。
“你们不是认识吗?”林翔宇看着许夏故作镇定的模样,“或许戴凡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
许夏瞳孔有一瞬间的裂变,戴凡只是抬起头,看着他惊恐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三人上了车,而曾封天已经通知了H市的市警察局,余庆接的电话,曾封天的话让余庆激动万分。
自从秦域承入狱,余庆也总是抽时间去看他,就算是之前闹过的一些误会,也早就在玩笑之中没了影子。
因为谢廉的死亡,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全局上上下下可以说是人心惶惶,就算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私下还是一直在讨论。
新任局长还算和蔼,能力相较于谢廉似乎更加出众,每人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余庆将曾封天的话一一转述给了田其琛,他们的新任局长。
“好,我知道了。”田其琛听着余庆的话,“这件事可以去办,只不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田局长,就我一个人…”余庆自然是觉得有些为难。
“有信得过的人吗?”田其琛喝着养生茶。
“嗯…”余庆扶额努力想着,可是脑中蹦出的第一个人是他怎么都不敢说出口的人。
“秦域承?”田其琛疑惑地问着,“这个人我知道,只不过,你知道的,不太可能。”
“我知道局长。”余庆有些失望,毕竟是罪犯,就算在电影中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但是放在他们这里,完全行不通的。
“我这边有几个,到时候我安排一下,记住了,这件事,你知我知。”田其琛再三强调。
余庆从局长办公室出来,神色不佳,看起来就是一副被批斗的模样。
“没事吧,余队长。”自从秦域承走后,余庆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队长,恭维的人不少,真心的倒也没几个,身边的人,说了解也不太了解,毕竟上下级的关系,有些性子藏着掖着很正常。
“没事,去忙吧。”最近还算安定,只不过所有的宁静或许只是暴风雨要来的预示。
覃望和黄燕燕玩得很开心,过山车黄燕燕玩了一遍又一遍,覃望也是舍命陪君子了。
玩了海盗船后,覃望是彻底地翻车了,现在正躺在长椅上,黄燕燕去买果汁了。
他用手肘捂着眼睛,走了太久,玩得太久,身上倒是有些微微发热了,喉咙的确有些干,只不过黄燕燕买的水买得有些久了。
大感不妙?覃望腾得一下坐了起来,只觉自己似乎有沉浸在了远处的海盗船上,一阵眩晕。
呆愣几秒,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扫描四周,希望能看到黄燕燕的身影,可是近处,几乎没有。
各种想法都在他的脑中浮现:跑了?被劫走了?还是因为没带钱被扣留了?
覃望起身,开始到处游走,手摸了摸口袋,想着怎么和曾哥交代。
他想了又想,觉得恐怕只有“以死谢罪”,“提头来见曾哥”才是最好的赎罪办法了,他摸出手机,咳嗽两声。
“覃哥哥,你怎么不躺着啊。”黄燕燕提着两个偏大的袋子,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够传到覃望的耳朵里。
覃望不太明白,为何有一种偶像剧的感觉,别人才十二岁。
黄燕燕走到他的面前,“喏,芒果汁。”递到了他的手上,“老板人还挺好的,还给了我一个芒果。”
她炫耀着她手中的芒果,覃望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担心了。
“好喝吗?”两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还好人不多,索性刚刚覃望躺着的长椅上还有一些余温。
“嗯。”覃望单音回答,黄燕燕也不多问,沉默下来的两人,只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叫卖声,和近处的两人嘬着吸管的声音。
不像夏天,太阳似乎对于广袤的天空还有些留恋,而冬天,似乎它也有些倦怠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覃望将最后一口芒果汁收入腹中,说真的还的确挺好喝的。
“行。”黄燕燕起身,“我们回家吃好吃的吧。”笑面如花,生气盎然。
“好。”对于现在黄燕燕的任何想法,覃望都不会拒绝,只不过他们似乎忘记了今日早晨姚阿姨的邀约。
两人驱车回家,先到家旁边的市场,黄燕燕主动要求来这里,有些奇怪。
覃望并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以免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覃警官,你来了!”之前卖给他外套套装的两位老人看着熟悉的身影,声音高亢向他打着招呼。
“身体怎么样啊。”覃望笑着握着老爷爷的手。
“硬朗得很哟!”老爷爷笑笑,拍着覃望的手。黄燕燕站在他们的身后,目光四处打量,老婆婆看着她,“哎!这不是卖鱼的那家闺女吗!”
“是的。老婆婆认识燕燕啊。”覃望回答着,想必在一家市场,怎么也过面的。
“哎哟哎哟,我就说嘛,看着这么熟悉,你爸好久之前放了一个东西在我们这里,说是让我们见到你,好给你。”老婆婆念叨念叨,走向了他们吃饭的餐桌。
将上面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拿来,艰难地抱起一块板子,是之前覃望留意过的板子。
他观察着黄燕燕的表情,在没有拿到东西的时候,她还是冷静的。
只不过不知道,这样的情绪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