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庆德!”
鲍凯情绪异常激动,许是自知必死无疑,反倒不再颤抖着冒汗,直接立身而起,怒道:“你答应过我,我姐嫁给你后,你会好好待她,结果呢?”
“我待你姐很好。”
“很好?”
鲍凯恼火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因为一件小事,她跟你争吵了几句,你就扇了她一巴掌!”
吕滔的捕风捉影,显然离间了鲍凯和曹庆德的关系。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偶尔动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曹庆德皱眉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不要听人瞎说!”
鲍凯冷笑说:“你不尽力救我,就别指望我替你扛下所有事!”
曹庆德很郁闷,不是我不尽力帮你,是实在没办法继续帮了。
他恼火的看向了吕滔,心想这小子背后必定有高人指点,甚至是那位老司礼一直以神识传音教吕滔该怎么说。
“统领大人,你还坚持说自己不知情吗?”
吕滔毫不示弱的跟曹庆德对视,“刚才你在是否有批文的事情上,已经撒过谎,而且自己也承认了,如果再撒谎,城守大人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我知情。”
曹庆德无奈,鲍凯已经失去理智,他无法继续为自己撇清干系,“不过,我只是让鲍凯吓唬吓唬你的父母,没有让鲍凯用大刑。”
如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由于自己之前扇过鲍凯的姐姐一巴掌,心中有愧,当鲍凯来求自己签署抓人批文,自己才会明知道有问题,还是硬着头皮签了。
那时候的他如何也没想到,吕铁匠夫妻会死在城卫衙门的大牢中,更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今的不可收拾的局面。
此时,吕滔的脑海里浮现了一行字:
“宿主嘴炮发威,令曹庆德承认自己涉案,系统奖励嘴炮火力值+400。”
曹庆德乃是大武师修为,嘴炮对他发威且获得成功,吕滔能得到的系统奖励自然不会差。
“承认就好。”
吕滔压下心中的欢喜,接着道:“曹庆安声称自己是受了鲍凯的唆使,才下手刺杀于我,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今天才知道的。”
曹庆德回道:“曹庆安仗着是我的堂弟,经常擅作主张,当然,对此我有管束不严的责任。”
“鲍凯,你……”
吕滔的话还未说完,曹庆德就抢先说道:“鲍凯,你已罪不容恕,难道还想害了我吗?你要想想,我是你姐姐的丈夫,你害了我,她也不会原谅你,她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城守大人,曹庆德是在迫使鲍凯改变供词!”
吕滔提出抗议。
“曹庆德,注意自己的言辞。”
岳知芳貌似严肃的提醒一句,语气软绵绵的。
“下官遵命!”
曹庆德抱拳躬身,态度良好。
听了自己姐夫刚才的那番话,鲍凯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皱起了两条短短的眉毛。
无疑,对于自己的姐姐,他是无比愧疚的。
见鲍凯神色有所变化,吕滔暗呼不妙。
曹庆安极力替曹庆德开脱,如果鲍凯也是如此,那曹庆德可就真的要洗脱“指使杀人”的嫌疑了。
偏偏在此时,两个嘴炮技能已经进入了冷却期,这让吕滔有些郁闷。
入门级的嘴炮技能只能持续一分钟时间,熟练级的持续时间也仅仅只有五分钟而已。
系统的嘴炮技能不再发威,吕滔的语言影响力会大幅降低,难有撼动人心的效果。
“吕滔,你接着问吧。”
岳知芳挥手道。
“遵命!”
吕滔拱手应了一声,随后侧身问道:“鲍凯,是不是你指使曹庆安刺杀我?”
“是的。”
果然,鲍凯不再想着报复曹庆德。
岳知芳和曹庆德尽皆暗暗松了一口气,二人同时瞟了那位老司礼一眼。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那位老司礼神色竟是没有丝毫变化。
吕滔:“鲍凯,你与曹庆安素来关系很差,是不是真的?”
鲍凯点头。
吕滔:“既然你们关系很差,他怎么会帮你杀人?”
曹庆安插嘴道:“刚才我说过,是我怕他……”
吕滔:“我没有问你,你是已然认罪的罪犯,不能在大堂上随意开口。”
曹庆安耸了耸肩,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鲍凯则道:“是的,他怕我。”
吕滔:“他是武脉期的武师境高手,同样跟城卫统领关系亲近,他会怕你?”
鲍凯沉默不答。
吕滔再对王海问道:“王海,你昨晚说过,曹庆安经常在私下里讥讽鲍凯,根本不把鲍凯放在眼里,此事不假吧?”
王海怯怯的回道:“我只是听说的。”
吕滔正要继续问下去,耳畔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
“到此为止吧,足够了。”
吕滔也知道自己掌握的证据不够,又听到老司礼这么说,只得对岳知芳说道:“城守大人,小民问完了。”
曹庆德洗脱了刺杀自己的罪名,也不影响自己完成那个“替穿越后的父母讨回公道”的系统任务,吕滔对此不是不能接受。
他不明白的是,既然黑虎门主要针对的是曹庆德,为什么不继续追究下去呢?
指使手下杀人,对于一位城卫统领而言可是重罪呀!
“司礼大人觉得还有什么疑点要审查下去吗?”
岳知芳微笑着询问道。
“案情很清楚了。”
老司礼点了点头。
“那司礼大人觉得相关涉案人员应当如何处置才好呢?”
按说天武祠的司礼无权干涉城主府办案,可岳知芳明白,此案是黑虎门向七星宗发难,七星宗明显处于不利地位,他需要弄清楚黑虎门的态度。
如果黑虎门的要求太过分,他就未必会给这位老司礼面子了。
“如何处置,老夫说的不算,不过老夫倒是可以提个建议。”
“司礼大人请赐教。”
“鲍凯罪大恶极,以军法论处。”
“嗯,这是自然。”
“参与抓捕吕铁匠夫妻的官兵毕竟是奉命办事,不予追究。”
“理应如此。”
“那些用大刑审问吕铁匠夫妻的城卫官差,一律剥夺官职,杖一百,然后逐出衙门。”
“可以。”
仿佛是一场谈判,由老司礼提出条件,由城守岳知芳考虑是否接受。
老司礼稍微顿了顿,再道:“曹庆安是刺杀吕滔的行凶者,虽未刺杀成功,也要严惩不贷,念其颇有战功,可赦其死罪,就免去他百夫长的军阶,杖三百,罚俸五年吧。”
“行。”
岳知芳点头后问道:“曹庆德呢?”
吕滔有点不明白,也很是不满意,老司礼对曹庆安的惩处太宽松了。
老司礼:“曹庆德在吕铁匠的案子上,有严重的失察包庇之罪,不适合继续担任城卫统领了。”
岳知芳立即摇头,“司礼大人,知芳觉得曹庆德素来尽忠职守,不能因为一次不谨慎就罢免了他,毕竟人人都有犯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