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禾眉头微皱,转身看着来人。
凌渃烟在侍女的搀扶下,深情款款地朝胥禾走来。
“这么晚了,不知公主殿下叫老夫作甚啊?”胥禾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毕竟这个时辰他应该回去睡美容觉了。
凌渃烟两颊有些泛红,扭捏地绞着衣袖“是……是这样的,近日本宫宫里夜晚总是有奇怪地响声,隐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啜泣声,心想着莫不是闹了鬼,想请国师前去驱鬼”
胥禾一脸戏谑“皇宫龙气如此之重,怎会有鬼?”
南风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大晚上地把男人往自己闺房请,还美其名曰:驱鬼。
南风要是信了那才是真的有鬼,这凌渃烟醉翁之意完全不在酒啊,南风心中莫名窝火“公主殿下,我师父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劳过度,身子有些不适,需要休息”
凌渃烟有些不悦,但当着胥禾的面不好发作“原来国师身子不适,刚好陛下前几日赐了本宫一株上好的灵芝,可以给国师调养一下身子”
凌渃烟心想:看看,看她多善解人意,多为国师着想,简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南风如果知道她这样想估计要呕出一大口血来,这女人哪来的自信,一株上好的灵芝就想把她师父拐了?开什么玩笑,胥禾什么神丹妙药没见过,什么百年灵芝,千年灵芝,藏宝阁里堆了一堆呢好吧。
“你凤景宫的灵芝怎么可能治得了老夫的身子”言下之意就是凌渃烟的破灵芝他根本看都看不上,胥禾拉着南风准备离开。
凌渃烟一看急了,连忙伸手拽住胥禾的衣袖,胥禾神色一冷,甩开了凌渃烟。
“女人家家的,一把年纪了还不知自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胥禾一脸嫌弃地看着被凌渃烟拽过的袖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凌渃烟面色难堪,福了福身子“是本宫唐突了,望国师恕罪”
胥禾现在一心只想回国师府换身衣服,无心与凌渃烟纠缠,随便敷衍了两句“行了行了,老夫该回去了”
凌渃烟今日是铁了心要把胥禾neng到手,本来见他的时间就不多,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听闻鲸言国的人从海底打捞上一副棋,进献给了鹿幽,好像叫什么……七宝玲珑棋”
胥禾的爱好不多,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世间珍宝,藏宝阁中已经存放了一千九百三十件珍宝,而胥禾近些日子在找的就是离魂尺和七宝玲珑棋。
胥禾听后果然十分没节操的退了回去“七宝玲珑棋?”
“正是,听说这副棋怪得很,棋子质地十分轻薄,自身的温度会随着一年四季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在阳光下还能照射出七彩的光芒”
南风扶额,也不知这凌渃烟从哪知道的消息,这下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前几日我将这副棋从陛下那借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把玩一番,不知国师可有兴趣与本宫一同?”
“甚好”胥禾一听当然觉得好,无需费力便找到了七宝玲珑棋。
凌渃烟在前方领路,胥禾和南风跟在后面,胥禾一路心情愉悦,南风一路生着闷气。
胥禾注意到了南风撅起的小嘴,问道“不如我让鹤鹤先送你回去?”
“不要!”南风把脸转向一边,不再理他。
到凤景宫时,天气已经越发阴了起来,这种潮湿的感觉让南风很不舒服。
这时凤景宫中的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端着木盆跑了出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到南风跟前时刚好摔了一跤,木盆中的水全部泼在了南风的身上。
南风眼神凌厉地看向那名小侍女,又将眼神放到了凌渃烟的身上。
胥禾脸色也阴沉起来,将南风护在怀中“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四周气压瞬间降低了几度,清清也感受到了南风的怒火,待在吊坠中不敢乱动。
那名小侍女一听连忙跪下“国师大人恕罪,是奴婢不好,不关公主的事,是奴婢不小心,请国师大人恕罪”
凌渃烟见胥禾将南风护在怀里,眼中的阴狠转瞬即逝,忙给胥禾赔不是,并对那名侍女呵斥道“还不快带南姑娘去换身衣服,然后自行领罚!”
南风冷声拒绝“不需要!”她才不相信凌渃烟那么好心。
凌渃烟见南风拒绝,对胥禾说道“国师,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南姑娘一身湿衣服容易着凉,你看……”
胥禾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伸出双指在南风身前比划了一通,南风的衣服随着淡淡的白光一点点变干。
“这不就行了”胥禾又看向凌渃烟,示意她继续带路。
凌渃烟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有仙术的人惹不起啊。
进入正殿,南风才见识到什么叫做金碧辉煌,地砖及墙壁皆渡了一层金粉,各种金器陈列在殿中,连角落都散发着钱的味道,这金光闪闪的屋子晃地南风睁不开眼。
凌渃烟对南风的反应非常满意,高傲地扬了扬头,冲侍女吩咐道“将棋拿上来”
侍女去取棋,
胥禾都开口了,南风不得不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跟侍女去换衣服。
胥禾看着南风离开的方向,一直站在原地。
凌渃烟上前想靠近胥禾,怎知胥禾周身突然出现一层光圈,将她弹开,无法靠近。
“国师,先进屋吧,外面凉,南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的”
胥禾并未有任何动作,开口道“不必,老夫就在这等”。
南风跟着侍女来到一间偏房,侍女给南风找来一身衣服后便退出房间,南风并没有马上换衣服,而是双手环胸细细打量着这间房间。
外面已经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落在胥禾身外的光圈上后立马蒸发消失不见,即使站在雨中身上也未曾沾湿半点。
南风打量着房间,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屏风后,空气在此刻仿佛要凝结。
突然屏风炸裂,一蒙面黑衣男子提剑朝南风刺来,南风冷笑,身体一歪躲开了攻击。
这名黑衣人的身手不错,放在江湖中也定是个一顶一的高手,凌厉的剑气不断与南风擦肩而过,周围的家具也都被毁得七七八八。
又是一道剑气,这道剑气将房间整面墙劈开了一个口子,南风顺势跳到屋外,雨滴瞬间吞没了这个娇小的身影。
雨水顺着南风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淌,身上的衣服也彻底湿透,南风只是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黑衣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充满了嘲讽。
刚刚这一番打斗,她已经试探过,这个男人空有一手好剑法和一身蛮力,却无半点法力。
“你玩完了?那轮到我了”南风的笑容愈发浓烈,也愈发美艳,笑得黑衣人脊背有些发凉。
又有几道剑气朝南风飞来,南风摊开右手,掌心凝聚出一朵小小的白莲,白莲在接触到雨滴后迅速变大,南风将手一杨,片片莲花瓣化为一道道利刃,朝黑衣人飞去。
几声闷哼,莲花瓣打散了剑气,也割破了黑衣人的衣服和皮肤,黑衣瞬间被染成红色,男子震惊地看着南风,却不得不再次提剑朝南风奔去。
令他吃惊的是南风这次没躲,更令他吃惊的是在剑里南风还有半寸之时,南风竟然原地消失了。
“老子在这”南风突然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并一掌贯穿了他的胸膛,捏碎了他的心脏,血液溅到了南风的脸上。
黑衣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口的血洞,和那只捏碎他心脏的手,死不瞑目。
“区区凡人,怎能斗得过仙?”南风一脸淡漠甩开黑衣人的尸体。
鼻尖充斥的鲜血的味道,突然,南风感到胸口一片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却被什么死死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