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爷爷少有的笑出了声,“傻家伙!还精灵,那就是鬼界的一女鬼。”爷爷说。
“女鬼?我不信,可传说中的女鬼不都是披长发,穿白衣,身体跟人差不多吗?”我疑惑地反驳着。
“哎!你呀!”爷爷显得很是无语,“不过,也不能全怪你。怪我没有给你解释是一。其次,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爷爷安抚罢,就给我解释了其缘由,“君明啊,你借着胸前佩戴的界眼看鬼能跟看人、看神一样吗?不能啊!你之所以能看到人,你还不是带着对永鹏的处境所做出的担忧但又平视的感觉?看到神,你的潜意识里还不是有对神的做法带着顾虑但又不得不仰视的感觉?你不能把看人和神的感觉同时用在鬼身上!那样的话,鬼岂不凌驾于人、神之上了嘛。”爷爷教诲道。
“难道我要用俯视的感觉去看鬼?”
“身为一个人,理论上是这样。但身为李家人,我们不能这么做,这样有违列祖列宗秉持的三界相融的教诲,尤其是现在佩戴界眼的你。你要用心去看,不论人、神还是鬼,你要做到三界之内,都要用心。结合着界眼用不同的心,看不同的界。所以,就你方才的做法,简单的说就是透视过度了。你都把那鬼界的女子透穿了,都看到鬼界的原始形态里去了。你尝试一下在我身上透视过度看看,会看到什么?”爷爷说着,就让我在他身上尝试。
为了验证爷爷所讲之话,为了我内心的好奇与疑惑,我迅即收目于透视永鹏的周围,转于爷爷之身。顷刻间,看到面前的爷爷,我吓了一跳,爷爷端坐于木椅就像一具骷髅架端坐在木椅一样。随着我慢慢拉近透视的间距,骷髅架上也便慢慢有了色彩,此番情形就如一个人经过X光拍过后,又经过了热扫描般。我再拉近些间距,脑、心、肝、脾、胃、肠……等等,凡是体内东西,皆让我看得清清楚楚。在此再拉近些间距,我便看到了爷爷瘦弱的肉身。随着透视拉近的阶段的间距不同,看到的也就不同。
透视的间距拉完,堂内常人所能看到的一切,也就由然复现。
“这下明白了吧?”爷爷看着陷入沉思的我说。
我恍惚间点了点头,就按爷爷所说的方法去透观为时的永鹏。永鹏早已躺在地面,一个白衣长发女子将他扶坐,显然,此时的女子正是我方才透视过度时,所看到的柔型的玻璃女子。女鬼?这么漂亮的一女子怎么会变成鬼的呢?她难道就是永鹏所说的时常梦到的女子?可她为什么会救永鹏呢?她和永鹏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圣火柴和她也有关?是她所偷?但按照爷爷的说法,她也到不了这祠堂偷走啊?……一系列的问题此刻间,就像洪水般往我的脑海倒灌。
我把这一系列的疑问,一一捋顺整理,欲向爷爷发问求解。爷爷像是早已知道我要问似地,右手持的折扇于胸前一合,在微闭的双眼面前,左右摇了两下,打住了欲开口的我。
爷爷就这样闭目如思,不言也不语,大概持续有有十刻钟的样子。爷爷却突然异常地起身离座,叫上于我就朝门前走去。
门开,通道大亮,两侧排列有续的烛光早已复亮如初。门闭,两侧的石狮和麒麟,也轰隆隆地发出了它们调离复位时,应有的声音。通道内的一切,仿佛就跟没发生过事一样。
跟着爷爷走向出口的方向,这一连串的疑问缠绕在我的脑海,每次我都要脱口而出继续发问,每次我都应着那个手势,把其都往心底沉了下去。将到道口,临上木梯,爷爷不望嘱咐道:“今日之事,非你我不能提。”
“也包裹我爸妈?”我反问。
“当然!尤其是你那个掉进钱眼里的爹!”
“爷爷,瞧你说的,我爸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嘛。”我知道老爸不争气,爷爷看不惯。无奈,我还得为他说几句,谁让他是我爹呢?
“他能养家糊口?他若是能养家糊口,就不会整天游手好闲打麻将了!”爷爷很是生气。
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到爷爷这气一定不是因为我老爸,一定与刚刚之事有关。哎!我无奈又可怜的老爸,愿你遇到爷爷就好自为之吧?我暗暗为老爸祈求着。
“知道没有?”爷爷确认着嘱咐之言。
“知道了,任何人我都不会说的。”我随声应答。
迈上灯火映衬下的木梯,步至阶梯一半,爷爷持扇的右手,随手朝右侧的一盏长明灯一挥,那情形又是何其的出其不意。那盏灯应风而灭罢,早已闭合上的石门就在前面缓缓打开。我留意了一下,那盏灯恰巧是右侧石壁的最中间的一盏。
出过道口之门,门闭,离开暗室。书房里的一片漆黑,我才方觉,天早已入夜。我借着窗户透来的微亮,转到书桌前,摸索着欲打开桌面上的台灯,爷爷一个猛然伸手,着实吓了我一跳。
“嘘……嘘……”他不让我说话,又不让我开灯。
我一一照做。
爷爷悄步声息到门前,轻轻地将门开了条缝,堂屋里明亮的灯光透过缝隙,穿射而来。堂屋里的电视声开的老大,奶奶正破落的沙发上就坐,双眼不离电视。此番情形之下,我才明白爷爷的意思。
我顺着爷爷的手势,等着爷爷前脚先行离开书房罢,我才后面跟之。爷爷前脚走到堂屋门前,我后脚离开书房,“哼哼唧唧”地小黑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摇头摆尾地在我和爷爷之前乱窜。
“君明?”奶奶疑惑地叫着我的名,“你怎么在这儿?”奶奶反问着打量了我一番罢,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爷爷身上,“老不死的!你看都几点了!还要出门啊!”奶奶加大了嗓门。
“怎么?是不是你爹让你偷你爷爷的老物件……去卖啊?”奶奶想当然的说。
一说我偷东西,这话我就接受不了,“奶奶,瞧你说的,难道一个人犯过一次错,他这一辈子都要犯错啊?”我态度温和的予以了反驳,并以桌面上那遮盖的饭菜转移了话音:“奶奶,那饭菜都凉了吧?要不让我爷爷去我那饭店去吃吧?正好我……”
爷爷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说:“你那饭菜太油、太荤、太辣,不适合我,还是你奶奶的粗茶淡饭,我吃着顺心。”
“哈哈……老头子就这命。”
实际但又是岔开的话,被奶奶接过,令我和爷爷都不由得长舒了口气。爷爷挪步于饭桌前,并不忘示意我与之同坐。我本打算以不饿之由拒绝,待到饭店吃点好的,可肚子说不了谎,也等不了。爷爷掀开碗罩,拿起馒头,拾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顾不得讲究的模样,估计就是接下来的我。
等奶奶再次紧盯电视上的画面时,我悄声问爷爷:“爷爷,刚才为什么要出堂屋门呢?”
“你傻啊……你想……我一出堂屋门,再从堂屋门外重新进屋,你奶奶看到后会以为什么?”
“哦……你从外面刚回来。”我醒悟道,“可是……你没有出堂屋门啊?那她是不是知道了?故意没有拆穿?”我嘀咕道。
“傻家伙……你心虚什么……她知不知道,你没听到她刚才说什么吗?她知不知道,你胸前这是做什么的?”爷爷说着指了指我胸前的界眼,“别心虚……”爷爷强调。
“不心虚?我胸前的界眼是做什么的?”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能……突然响起的钟声打端了我饭间的思绪,我扭头于望,已是夜间十点。这时,还在饭店里的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有些着急,就将手里的馒头一掰两半,加了点菜,边吃着,边与爷爷和奶奶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