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打听下,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公孙威吩咐一声,下人连忙出去打听,很快便回来了。
其实不用他打听,一瞅见秦禹的模样,他心里便打了个冷颤。
这家伙,不就是白天害的巨鲸帮赌坊接二连三关停的瘟神吗?
“是他?”
公孙威勃然大怒,几乎要将手中的酒杯扔出去。
“这混账竟然也配坐上天字号的雅座?这满春楼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内了。”
公孙威对满春楼的做法十分愤怒,而满春楼也实在不知道,绿萝会邀请秦禹过来的。
毕竟前些日子,秦禹差点就在满春楼出事了。
“很好,本来以为待会给满春楼来个压轴表演助兴,既然现在蹦出了个小丑,那就让他上台出丑吧。”
公孙威不怒反笑,望着放在一旁的几个大箱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的下人。
“待会表演的细节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人保证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记住就好,不过待会除了我表演之外,这小子也逃不掉。敢得罪我们公孙家,那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公孙威抽出长剑,盯着长剑上闪烁的寒光,笑意更加浓烈。
“可是少爷,前几天公孙策少爷也是找秦禹那家伙麻烦,最后弄得被脱光光当众出丑。我们要不要再琢磨衡量下,再图行事?”
“公孙策那废物,一向自以为手握大权,不将我放在眼里。可是谁都知道,我是巨鲸帮帮主的亲儿子,而他不过是义子而已。”
公孙威脸色一冷,哼道。
“一个义子连收拾一个废人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去接管巨鲸帮?做梦去吧!”
“今天晚上,我就要姓秦的这小子血债血偿,我要将利刃刺入他的身躯,用他的鲜血,来还他欠我们巨鲸帮的。”
公孙威丝毫不将秦禹放在眼里,在他眼中,杀死秦禹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根本不用那么多顾虑。
不过自己既然准备了表演给绿萝姑娘看,那就让绿萝姑娘彻底看清楚,姓秦的是多么无能,多么不堪一击。
而在天字号某处,陈锦发和王伟两人注视着不远处,秦禹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家的人不是自视清高吗?怎么会来青楼这种地方?”
陈锦发略微好奇,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苏家小姐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苏家小姐的侍卫苏泽,正恭敬地坐在秦禹身边。
而在这两人旁边,一名脸蛋红扑扑的小女孩,正一手一把水果,吃得无比欢快。
“陈兄,我打听过了,对面那小子是秦家的人。那个小女孩,正是在门口碰见过的乞丐,不知道为什么会缠上了他们。”
“秦家?”
陈锦发沉吟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原来是那个差点要被处死的家伙,他运气还真不错,不仅摆脱了秦少夫人布下的陷阱,而且还跟苏家打成一片。最近这小子不得了啊,听说还赢了巨鲸帮不少银两。”
陈锦发笑容越发浓烈,他仰头吃了一壶茶,一脸笑意地看着王伟。
“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嚣张霸道了?那小姑娘挡了我的路,本应该被那些暴民好好修理一顿!想不到姓秦的那小子竟然出手救了他,他还真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只手遮天啊。”
“陈兄说的没错,这小子太过自傲,自以为是,还真以为自己在县城可以为所欲为。”
王伟心中可是知道,陈锦发虽然对秦禹插手救下那小姑娘心生不满。可是陈锦发更在意的是,他所仰慕追求的绿萝姑娘,竟然将雅座留给了秦禹,这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王伟你点子多,给我出个主意灭灭他威风。要是能让他当众出丑的话,今年你们茶园的茶叶税点,我跟父亲说上一说,让他想办法给你们减一半。”
什么!
王伟脸上一喜,虽然茶叶只是他们王家经营的其中一部分,远远没有布匹的分量多。
但是这茶叶税点降低一半,那可不是普通数字,少说也有近千两黄金以上啊!
“陈兄客气了,就算你不提,我也看着小子不顺眼,他何德何能,凭什么能够坐上那么好的位置,真不将我们这些官宦子弟、风流才子放在眼里!”
“如此横行霸道的气焰,是时候该灭一灭,让他知道应该这么做人。像他这种下贱之人,就应该夹着尾巴乖乖做人。”
王伟义愤填膺,他那卖力的表情和动作,让陈锦发满腔的怒气为之一消。
“注意只是打击一下他就好了,千万别弄死了。我不想明天有人谣传,我陈家子弟争风吃醋闹事呢。”
陈锦发虽然满口说手下留情,但是心中巴不得将秦禹往死里弄。
当初也不知道张晋那家伙怎么想的,白白放过了秦禹这种祸害。
要不是这小子从中作梗,说不定,自己跟绿萝姑娘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呢。
歌舞还在继续表演,而且很快便到绿萝姑娘上台了。
在她登台之前,台下便有不少人喊着绿萝姑娘的名字,显然是一些疯狂的粉丝。
“秦......秦公子他终于来了,本来还以为想向他讨教下,那首绝妙的歌曲,到底是来源一个怎样的故事。”
绿萝姑娘每一次演奏的时候,总是感觉一股悲戚之意。
仿佛红颜薄命,烈士暮年般,令她禁不住满腔热泪。
如今的她更是配上一套鲜艳的红裙,仿佛盛开的娇嫩鲜花,在茫茫人群中肆意绽放。
就在她准备上台的时候,突然舞台上冲进了一个肥胖的女子,看样子年纪不小,绝对超过四十大龄!
虽然说是又肥又胖,残花败柳。但是在浓妆淡抹之下,不认真看的话,也隐隐有几分姿色。
不过令人反感的是,她的吨位实在太大了,最起码也有快两百斤。
满身的赘肉随着她一路狂奔,肉颤颤地不断抖动,就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她噔噔噔地冲上舞台,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完全拦不住,就好像平地里冲出一辆大卡车!
就算有人起意去拦,那些下人也不想白白上去送死啊。
你见过有人会奋不顾身去拦一头疯狂的野猪吗?
而且还是那种排水面积超大的野猪!
一不小心被她碰到了,那绝对是工伤啊!
不对,应该是母伤!
正当大家不知所以,为什么堂堂满春楼会冲出一只大肥猪的时候,这头肥猪张开她的血盆大嘴,如同雷音轰鸣般,开始大声叫嚷。
“秦禹公子,你好狠的心啊。一夜夫妻百夜恩,我跟你虽然只是一夜风流,但是你连一百块都不给,实在太过分了。”
“你这么翻面无情,不辞而别,我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不顾廉耻,自己有病不治,还让我惹上了病,你这是断我生意啊,你做人实在太过分了。”
“各位大人啊,你们帮小女子做主,千万不能让这丧尽天良的家伙,逍遥法外啊。”
肥猪一哭二闹三上吊,淘淘大哭,伤心欲绝,让人不觉动了恻隐之心。
“那人怎么那么无耻,女票了不给钱也就算了,还将病传染了给别人,真是好不要脸。”
“就是啊,那个姓秦的家伙,好像就是刚才上楼去的那个家伙。估计现在已经躲在一边,不敢出声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更是抬头望向楼上,想要看看,到底是那个奇葩竟然如此口味独特,勇气可嘉地上了肥猪这种货色。
秦禹本来好好地喝着茶水,冷不防被台下一阵点名,再低头一看,只见一团肉团在台上叽里呱啦,说什么自己不给钱,还说什么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不对,是那什么花什么柳,什么梅什么毒之类的,反正就是那种暗病。
苏泽闻言虎躯一阵,连忙挪开一小步,,警惕地看着秦禹。
“苏大哥,你该不会是真信了吧。”
“怎么会了,秦公子可是坦荡荡的君子,我肯定不会听取这些人鬼扯的。”
苏泽小心翼翼地用夹子夹起茶具上的杯子,小声对小姑娘沈瑜道:“去给我拿点热水来,这杯子刚才我不小心弄脏了,有点儿不干净。”
秦禹眼角抽搐,刚才他不过碰了苏泽手中的杯子一下,这家伙用的了这么提防?
再说,就算自己有病,碰一下杯子,就能传染给你了吗?
你一个杀猪的,能不能有点常识?
还没等秦禹站起来回应,对面不远处传来了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秦家少爷,那姑娘说的应该不是真的,我们相信你的为人。不如你先将那姑娘带走,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不要让人打扰我们的雅兴,好吗?”
本来还没有人知道秦禹坐在那里,可是王伟站了起来,躬身向秦禹行了个礼,一下子就将秦禹的位置暴露了。
“跳梁小丑,原来是你陷害我,我可没记得我跟你有什么矛盾。”
秦禹眉头一皱,冷眼看着面前的王伟,然后背负着手,缓步走了下去。
见到肇事者出现了,大家纷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脸露笑意地等着好戏。
现在可是一盆屎扣在秦禹头上,无论他怎么洗都洗不掉。
更何况,这头肥猪如此极品之极,简直秀色可餐,不对是肥肉可餐。
恐怕过不了多久,秦禹光辉战绩便会传满大街小巷,到时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