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住处,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发现门被人打开了,我早上走的时候明明反锁了的。
该不会进贼了吧,不过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台笔记本电脑了。我小心翼翼打开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厕所的灯亮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走廊里一阵穿堂风吹过,门被嘭地一声关上了。
“回来啦?”是小岩的声音!
“小岩?”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敲了敲厕所门。
“嗯?怎么了?”
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小岩平静得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你把床上刚收的衣服叠一下,都晾了好几天了。”
“好!好!”我兴奋地走回房间,开了灯,床上除了一床乱糟糟的被子什么也没有。
厕所的水声戛然而止,“小岩?洗完了吗?床上什么也没有。”
厕所里没有任何声音,可是门上的毛玻璃却隐隐约约能看到小岩的轮廓
“小岩?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任何回应,小岩拿起毛巾正在擦头。我颤抖着手拧开了厕所门。
厕所里空空如有,什么也没有。地砖也是干的,一滴水也没有。
我又出现幻觉了,我抱着头痛苦得蹲在地上,耳朵里开始出现嗡嗡地耳鸣,太阳穴那里一抽一抽地痛。我顺势坐在了厕所门口的台阶上,使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了。
突然,一双柔软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睁开眼看到了一双红色布鞋,样式颇有些古怪,抬头一看是那个女人。
她还是一脸绯红,娇羞地看着我,眼睛里的星星摄人魂魄,我呆呆地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她温柔地按摩着。
“你闭上眼睛。”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都酥了,我闭上了眼。
“睁开吧。”
眼前,是小岩的脸,但还是她的眼睛。我吓得一把甩开她的手,直往后退。
“不喜欢吗?”她娇媚地笑着,扭扭捏捏地样子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不出话来,我想站起来,冲出房间,却发现腿像瘫痪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她跪下来,一点点向我靠近:“为什么不喜欢?他们都喜欢。”眼睛里全是魅惑,像被人下了药一样。
她的妩媚已经到了让我不适的地步,欲望和恐惧像两条恶龙同时撕咬着我的理智,我头痛欲裂。我恶心这种变态的情欲。
我下意识地继续往后躲,她一点一点往前跪。
“他们都喜欢的,你也喜欢好不好?我想告诉你很多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她的红布鞋,看着她雪白的脚背,我突然想起流浪汉生吃猪肝的场面,仿佛那红布鞋像血一样,快要流动起来了。
我的胃里开始翻腾,她不依不饶,拉着我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像得了疟疾一样,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不可以,不可以。”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着。
她越跪越近,她把头靠在我的腿上,反反复复地说着:“他们都喜欢。”
“他……们……是谁?”我用力掐着自己腿,两条腿一点知觉都没有。我像一头要爆发的野兽。
突然,她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再一抬头,那张跟小岩一模一样的脸,渐渐扭曲变形,然后透出红晕,一点点换成了她本来的模样。
我吓得疯狂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像被人抽筋断骨,一滩烂泥似的坐在地上。
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在流血,我看不见了,一片漆黑。全世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生哥,生哥,开门。”
我头痛欲裂,迷迷糊糊中听出是眼镜的声音。
“生哥,开门!”
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给眼镜开门。
眼镜把门一关,“出事了!”
“什么事?”我头痛得厉害,一回头又倒在了床上。
“好像昨天……我们去过的……那个屋顶……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女尸。”
我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什么?”整个人都清醒了。
“昨天屋顶,发现女尸了!”
“什么时候,是我们走了之后吗?”
“不知道。”
“警察不会怀疑我们两个吧。”
“不知道……”
“你不是在派出所认识人吗?”
“我不敢问,那你怎么知道的?”
“整个城中村都传疯了,死得可惨了”
“不会要来抓走我们吧……”我整个人都蒙了。
眼镜也吓得六神无主。
就在我们俩沉默无言的时候,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看来这回是完了。要是人是我们上楼的时候死的,这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俩吓得在屋里动都不敢动,脑子里全是法制节目里,警察一脚踹开门,把我和眼镜按在地上的场景。要是说不清,像小莉死得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摄像头能证明,我和眼镜不会要坐牢吧。
“咚咚咚”,有人在用力敲门。
我看眼镜嘴唇都在发抖。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感觉要尿失禁了。
“开门,我胖子。”
眼镜一听是胖子,像得救的兔子一样,冲到门口猛地打开了门。
“听说了吗?又有人被杀了。
“听……说了…………”眼镜支支吾吾。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胖子看我俩神情不对,纳闷地问道:
“眼镜你也在?你们俩昨天一起…………睡?”胖子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不是,你想什么呢……”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和眼镜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哎,说不清楚,我跟眼镜…………”我把昨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跟胖子解释了一遍。
胖子也有点吓到了:“你们怎么知道尸体就在你们去过的那个屋顶。”
“眼镜听人说的。”
“能确定吗?”
“路上那些人都传,女的头被打烂了,泡在一个白色塑料桶里,就发生在你昨天被流浪汉砸猪血那条街。总不会那么巧,每个屋顶都有白色塑料桶吧。”
“我去,那白色桶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万一是别的楼呢!何况,昨天警察上去检查过的,就算有也是我们走了之后发现的吧。”我真是佩服眼镜的猪脑子。
眼镜一时接不上话,憋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我不是一听急了,怕出事嘛。”
胖子无奈地看了我俩一眼,“我也是刚听说,就赶过来了。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去现场看看。”
眼镜不知趣地问:“你听谁说的?这么快都传到城中村外面了,新闻还没报呢。”
胖子没说话,只是催促我赶紧去洗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