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德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缓缓的往里面走了进去,拨开青纱,见林希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半仰着头,两条雪白的手臂扶在木桶旁,地上溅了一地的水,浴桶旁撒落了一地的花瓣,颈处与脸上还粘了零零碎碎的花瓣,一头长发落地。
犹如出水芙蓉,娇柔艳丽。
她那露出水面的肌肤如雪般细嫩光洁,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身上敷着的花瓣片片滑落,脸颊上带着一抹潮红,她那若隐若现的美态,竟有些勾人心魂。
赵建德看着浴桶中的美人,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知如何做好,倘若趁她不备,将她直接捞出水面,这并非自己的作风。他如今堂堂一国国君,岂会做出如此非君子之事,只好轻咳了几声向她提示自己的到来,怎料林希依旧在睡梦中还未醒来。
只要林希不激怒他,他便可以心平气和的去对她,他那暴怒的强行只会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做得出。赵建德举步走了过去,探了下水温有些发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轻唤道:“安云,水凉了。”
怎料林希伸手揉了揉眼,接着继续睡,身子往上蹭了下,那两团雪白的肌肤瞬间裸露了出来,呃!雪地里的两朵梅花,赵建德看了片刻,一股热血直往头顶上窜,鼻血都差点喷了出来。不能再看下去,恐怕真要做出非君子之行为了,忙移开了视线,脸已是涨得通红,某个位置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看到她的身子,有些困窘,不知所措。两人以往虽有暧昧关系,可他却从未碰过她。
赵建德吐了口气,试图让乱糟糟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用脚踢了踢浴桶:“安云,水凉了,可别着凉了。”
林希睡眼蒙眬,摆了摆手:“哎呀!困死了,再睡一会,别吵我。”林希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那声音好像不是殷儿的,好像是个男子的声音。
只觉得阵阵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那本有些温度的水瞬间变得冰冷,她忙护住前胸,身子慢慢的往水里蹲,半眯着眼看是何人,怎料眼前出现的正是她最怕见到的人,吓得她一声尖叫“啊!”
赵建德被她那刺耳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赶忙要去捂住她的嘴,怎料林希像发了疯似的不停的拍打着水面,溅得他一身湿答答:“你别过来,你给我走开,你这个流氓。”
赵建德有些不知所措,忙后退几步:“寡人不过去就是了,你先别叫。”
林希紧紧护着前胸,喝道:“你快给我出去。”
“我。”赵建德没有要走的意思,昨夜想得好好,今天是要她侍寝的,可怎么被她稍稍喝了下,就有些困窘,底气不足了?怎么这侍寝这二字就说不出口了呢!他暗忖了下,强掩饰住那尴尬的神情,肃容道:“寡人想让你今日侍寝,休要胡闹。”
林希看了眼被挂得老远的干净衣衫,然后又看向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裳也是老远,悔得肠子都青了。镇定,镇定,千万不能乱,不能惹赵建德生气,如今不但全身光溜溜,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惹火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林希脸上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赵建……国君,你可否让我穿下衣服先,我,那个不方便。”
“你可是听何人说侍寝是要穿着衣衫的?”赵建德板着张脸淡淡道。
“我是说,我,我,我来月事,好像不太方便侍寝吧!”林希吞吞吐吐道。
赵建德冷哼一声:“休要给寡人耍把戏。”
“不敢,不敢,我是真的来月事,你看我人如今都在皇宫了,没长翅膀,飞不了,国君就再等几日呗!”林希一脸恳求的看着他,能拖得一时算一时。
赵建德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看着她那双灿然如星光般的水眸竟无法拒绝,只是淡淡道:“你当真没糊弄我?”
“当真。”林希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为了让赵建德不再怀疑自己,忙比了个发誓的手势:“我吕安云对天发誓,倘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反正自己也不叫吕安云,应该不会遭雷劈,也不会不得好死吧!
赵建德有些不甘心的甩了下衣袖离去,他边走边说道:“寡人在外头等你。”
“呼!”林希喘了口大气,拍了拍胸口,算是逃过一劫。她动作极快,忙跳出水面想去拿中衣穿上,怎料被她溅了一地的水未干,又因起得有些急,啪!的一声,摔了个踉跄。
“哎呦!”林希一声哀嚎,赵建德匆忙拨开青纱帘,神色紧张道:“安云,你怎么了。”
林希见赵建德进来,顾不上叫疼,忙伸手扯下衣架上的长袍护在了胸前:“你干嘛进来,禽兽。”她说到这,看到赵建德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俊眉有些微蹙。要变脸了,林希咽了下口水,两腿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镇定,镇定,忙装傻充愣,“我,方才说什么了?国君你千万别生气啊!我这人就是嘴贱。对不起啊!咱们有什么事待会再聊。”
赵建德有些不烦心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
林希忙道:“不用,不用,没摔到。”说着赶忙将长袍将身子紧紧裹住。
赵建德见林希将身子护得紧紧的,无奈道:“无需遮遮掩掩,寡人都已经看过了。”
轰,林希的脸立马红了下来,看到了?难道方才在浴桶的时候被看到了,她忙将长袍往上扯了下,遮住涨红的脸,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害羞不行吗?”
赵建德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转身离去,这种感觉蛮好的,心里萦绕着点点甜意。
林希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恨不得往他的后背一脚踹去。“哎哟!”腰好像被闪到了,有点疼。还好自己能受得住疼痛,迅速穿好衣裳,吐了口大气,顶着疼痛的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赵建德挺直了腰板一幅王者的风范坐在床榻上,见林希走了出来,淡淡道:“给寡人过来。”
林希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忙将交领扯紧了些,过去就过去,如今骗他来月事,量他也不敢胡来。心里带着一丝厌恶,垂头丧气的走到他跟前:“有什么事。”
赵建德二话不说就伸手搂过她的芊芊细腰,让林希的身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脸贴近林希的脸颊蹭了蹭,柔声道:“安云,我们从新开始好吗?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知道吗?你的冷言冷语就像把锋利的匕首,已将我的心戳成了千疮百孔,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的一番真情告白很明显没打动到林希,只是傻呵呵的应到:“噢!”
林希如坐针毡,一心想着脱离他的怀抱,就在这时赵建德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那湿热的吻从脸颊移到颈处,他的大手竟然在她的身上游离,摸索。还有她的大腿处好像搁到了什么东西,她的身子一僵,猛的站了起来,脸红得像火烧了一样。
赵建德定定的看着她,林希强装镇定:“国君,你,可知道来月事圆房是大忌?”
赵建德有些尴尬,但却没表露出来:“寡人自然是知道,除了圆房就不能这样吗?”
林希有些无奈道:“就怕你控制不住,你可知礼记有“月辰避夕”之说,而玉房秘诀中有“月经之子兵亡”之说。我是怕你一时冲动,把自己给悔了。”她上次与路博德一段缠绵之后,当时说了一句来月事,让如痴如醉的博德顿时清醒。之后回到府中,跑去问了窦碧为何来月事不能圆房?除了不方便以外还有其它的忌讳吗?当时把窦碧问得支支吾吾的,可后来一想到大家都是女人,便大大方方的与她说了一遍。所以在古代女人一旦来月事,男子不管多想要都是不会碰的,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他想死吗?
“我,这点寡人自有把握。”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这边坐。”
“我可以坐你那,但是你不能摸。”林希壮着胆子说道。如今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心里一百个不爽,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说话要如此战战兢兢的,给人家占了便宜还不能发脾气,这个可恶的赵建德,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了。
“安云,能否不要讨价还价,寡人不碰你就是了。”赵建德道。
“噢!”林希慢腾腾的走了去,有些怯怯,正面不敢看赵建德,只得用眼尾瞟了一眼,见他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从这个角度看真的挺帅气的,可是她的心已经被路将军给完全占据了,根本容不下别人。
“你就这般厌恶寡人吗?”赵建德见她动作迟疑,淡淡道。
屁股刚要做下去,便听得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林希忽地站直了身子,心里在雀跃欢呼,又逃过了一劫。
门外一宦官不阴不阳道:“大王,丞相求见,说有要事商量。”
赵建德忙站起身来,阔步而去,边走边道:“今夜寡人再来。”
心里才刚欣喜了下,被赵建德这句话气得立马拉下脸,恨不得脱掉脚上的鞋子往他的头砸去,可是只能想想。
收到探子来报,说汉武帝准备发兵攻打南越,连几路将军的名单都给列出来了,初步估算兵力还不少,吕嘉此次入宫就是要与赵建德商讨此事,准备策划,如何调兵对抗汉军。
此战南越占了两大优势,第一便是地势,南越离长安山高路远,汉武帝一但发兵必是劳民伤财,话说当年吕后也曾派兵攻打过南越,但由于中原的士兵不适应南越一带炎热和潮湿的气候,纷纷得病,连南岭都没有越过去,便停止了进攻。还有南越是沿海地区,武帝攻打南越必须要用水战才有赢的把握,而北方士兵水性自然没有南方的好。
赵建德与吕嘉顿时忙得是席不瑕暖,立马给闽越、西瓯和骆越等附近邻国捎信,加上赵建德在元鼎三年到四年间曾拜访过周边列国,也表明过立场,倘若南越国一旦有什么闪失,那附近邻国也别想站稳脚,都会受到牵连。当时赵建德说服那几个邻国,各国国君都已是表明了要与南越一条心,倘若武帝发兵势必共同抵抗,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