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樱春容莫名其妙,这是锣鼓齐天的响声仿佛在耳边炸开,身边的男人们在人群中大喊着,“潇潇姑娘”。走在前面是两个曼妙的女子,长发飘飘,粉红襦裙,边走边挥扬手中的花瓣,犹如天女下凡一般。走到樱春容面前时,她闻到了从未闻过的香气,不由心神一荡,这春城居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子。两位女子身后还有6个精壮的男人,正中的四人扛着一座红漆木轿,木轿上的人半坐半躺在轿上,虽用轻纱遮去半张脸庞,可不知为何,樱春容的视线却被她牢牢地吸引住,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那不知名的魅力,木轿还未到跟前时看这游行的男人吼声震破天,而美人就在眼前时,却没有一人再喊,全都失神的望着。
木轿之后也跟着两位粉衣女子,样貌应是不差,但见过那木轿上的姑娘后,樱春容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了。
这游行的队伍本就走的不快,樱春容退到人群后跟着那队伍走,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姐,上街居然有如斯阵势。也想着或许自己花点银子,也能这样大张旗鼓的游街一番。
木轿停在潇湘阁前,待木轿落地,那六位精壮高大的男子站成一排,挡去了一票看客的视线。潇潇如柳树般娇弱地站了起来,前排的侍女连忙上前搀扶,她走的极慢却极其地风骚,一扭一扭的拾阶而上,直到进门前,她侧了些脸过来,朝人群里瞧上了一眼,甚是满意自己被簇拥的盛况,轻纱下的朱唇向上扬了一寸,便进了潇湘阁关了门不再让他们看了。
潇潇进门后出来一肥胖女人,头上戴着大朵簪花,颈项挂着三四条金链子,将财大气粗写在了身上。
她谄笑着站在高阶,说道:“今晚潇湘阁重新开张,潇潇姑娘弹月琴,湘湘姑娘引花舞,欢迎各位爷大驾光临。”
入夜后的潇湘阁比白天更气派,正门打开,左右各站一彪形大汉,樱春容认出右边那人正是晌午时游街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被他们打量几眼后才放行。
春城的酒楼纪律好严明啊,樱春容这样想到,跟着一客人后边要往里走,可门槛还没踏上,那人伸手将她扯到一边,训道:“你是哪边的丫鬟这么不懂规矩,正门可是你能走的!”
“我不是丫鬟,我是来……”
话还没说完,那人手一扬打断了她的话,他上下打量了樱春容一眼:“来卖身更要走侧门,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我找人带你去。”
“我是来听琴看舞掌掌眼的。”樱春容不满,她亮了锭银子,“本姑娘有钱。”
十点失笑,“姑娘误会,这可不是你一姑娘家来消遣的场所,还请回吧。”“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啊。”樱春容急了,另一边的壮汉见十点和那姑娘纠缠不休,知他十哥对女子最是没法子,连忙上前想帮忙,樱春容见另一边的壮汉也朝这边走来,冲着他喊:“你们管事的呢,白天那个大娘呢?白天还说望我们大驾光临,晚上却拦着不让进。”
这一喊让旁边进青楼的男人白捡了个热闹,他们窃笑着居然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要学着男人进妓院消遣。
“你喊什么。”五点慌了神,他知道十哥为啥会和这女人纠缠那么久,“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酒楼啊。”“这是青楼!这是妓院,是供男人消遣的地方!”五点压低了声音说道,樱春容怔怔地瞪着他们不明其意。
“你们在干嘛呢!让你们在这边检查呢,都聚一块干什么!”金凤戴着比白天更大的花簪子扭出了门,看见十点五点两兄弟不工作,立马骂开了,五点见老板骂人,瑟缩地站到了一旁去,“金老板,有个姑娘闹事。”
“闹事就赶出去,连这点都要老娘教你们的话,不如早些滚回乡下去别在这里吃白饭!”
“大娘,你看我这样是来闹事的嘛。”樱春容捏着那锭银子晃在金凤老板面前,白花花的银子一出,金凤那刻薄的嘴立马改了道,谄笑着小声问道:“姑娘是想找哪位公子呀。”
潇湘阁开门做这男人的生意,但暗地里若是那男人家的女主人有钱财又上路的话,也不妨碍金凤做女人的生意。
都是真金白银,没有一个商人嫌钱赚的少的。
金凤看这姑娘年纪轻轻,估摸是哪家公子新娶的小妾。
“接着吧,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本姑娘是来听潇潇姑娘的月琴的。”樱春容将银子抛给金凤,整了整衣袖向里边走去,金老板只错愕了一秒,连忙躬身迎在后边:“姑娘好眼光啊,潇潇今日首秀姑娘就来捧场,快请上座。”
樱春容被金老板亲自伺候着昂首挺胸地坐到了二楼的包厢,“姑娘喝茶还是酒啊。要吃些什么?”
“来壶茶,再来些糕点便好。”樱春容摸摸下巴,实际上进了这潇湘阁她多少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暧昧,女人们穿的明艳娇媚,哄骗着她们身边的男人喝酒,吃菜。自打她进入这楼中感受到一些猥琐刻骨的眼神,这让她又羞又恼。
“姑娘你看,那边圆台便是潇潇表演的月琴的地方,从姑娘的包厢中望去视野是最好的。”见金凤还要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樱春容因刚在楼下那种让人心浮不定的情绪还在,她听着只觉唠叨,她又扔了一锭银子,“别影响本姑娘情绪了,拿来茶与点心就走吧。”“是是是。”金凤接过银子,才说了三个是字,就被樱春容看了一脸,连忙闭嘴弯着腰倒退了出去。
好阔绰的姑娘,金凤心想,短短时间就得了两块银子。有钱的公子哥她见得不少,可这还没见到主儿,就给赏钱的却从来没有过。但这逛青楼的姑娘,她也是头一遭见。
给樱春容包厢送茶与糕点的活,金凤也包揽了过来,见姑娘脾气确是不太好,很是识颜色的不多言语招这金主厌恶,退出包厢后连忙赶着去催潇潇上台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