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钱躺在宅子中,脸上蒙着一层层的纱布,李文钱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如果不是胸前微微的起伏,说是尸体也有人信。
几个仆人丫鬟走了进来,一个仆人发着抖说道:“少...少爷,今天是拆开纱布的日子了。”
“嗯。”没什么感情的应答声传来,李文钱被纱布蒙着的脸看不出表情。
几个仆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层卸下,动作之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等到全部的纱布撤下,几个仆人都屏住呼吸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声都不敢吭,如果不是额头的冷汗,比尔还以为地面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李文钱招了招手,说道:“拿镜子来。”
一个容貌秀丽的丫鬟抱来一面镜子,镜子里李文钱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上被刻了两个大字:废物!
顿时显得李文钱脸庞丑陋不堪,与旁边秀丽可人的丫鬟形成鲜明对比。
李文钱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拽住持境丫鬟的头发,狠狠扯了过来,一手拿着镜子,将尖叫着的丫鬟狠狠按入镜面。
“咔嚓!”镜面破裂的声音响起,四分五裂的碎片扎入了丫鬟的脸庞,也扎进了李文钱的手掌,然而李文钱还是状若疯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丫鬟变得奄奄一息不再尖叫,李文钱才像扔垃圾一样将其甩开。
“我爹为什么不在族里。”
“回少爷的话,二老爷之前说是要有重要的事情,和大老爷带上了好几个族中的好手,离开了阳林城去了,具体去了哪里,老爷没告诉我们。”一个年级颇大的仆人滴着冷汗说道。
“这么说我只能看着那个杂种耀武扬威?一直等到我父亲和大伯回来?不!我要他立刻死!立刻!”李文钱发疯似的大喊。
“去请我堂哥来,快去!只有他能帮的了我了。”李文钱突然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依旧可怕。
一个下人连忙出了宅子,去了李家下一代族长李仁虎的住所。
.........
一位身穿青袍,腰别美玉的青年悠闲地躺在院子里,吃着枣子,然后随意将枣核吐出,枣核如同暗器般飞射三丈远,钉在一块木板上。
他就是李玄剑大舅李仁虎之子,李文傲,也是唯一一个炼体七重修为的“文”字辈李家族人,乃是李家公认的“文”字辈第一人!
木板上已经密密麻麻钉满了枣核,李文傲吃完最后一颗枣子,肺腑用力,一股劲风从嘴中吹出,裹挟着枣核直射木板。
“咔!”本来就满是裂纹的木板在这一颗劲道十足的枣核面前,被顷刻间打成数块碎片。
李文傲满意地一笑,自语道:“我的肺腑已经淬炼得能够吐物伤人了,应该可以从父亲那里学会《虎豹雷音》了,只要能达到《虎豹雷音》第二层豹吟,我在阳林城大比之前到达炼体八重就有了足够的把握。要是能摸到第三层虎啸的门槛,阳林城三大家族中还有谁能与我争锋?哼,吴家的那个吴明还有梦家的梦清韵,等着吧。”
李文傲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自信张扬之意。
此时一位仆役进门对着李文傲耳语几句,让李文傲愣了一下。
“还有这种事?有意思,看来在我苦修的这段时间,家族里发生了不少事啊。”
“带路吧,让我去探望探望我堂弟。”李文傲漫不经心地跟着仆役出了宅子。
当仆役领着李文傲回了宅子的时候,还未进门,便听见这样的声音。
“你为何不正眼看我?”
“少爷我......”
“是不是瞧不起我这张脸?”
“不是啊少爷!我没有。”
“你也敢瞧不起我,你给我去死!”
随即是惨叫之声。
“啧啧啧,几天不见,我的乖堂弟,你这是怎么了?”李文傲踏入了屋子,看着李文钱有些讶然地道。
李文钱正将他手下眉宇最周正英朗的一个仆役暴打,手上玻璃划破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又因为剧烈动作裂开渗血。
一直到李文钱把手下的仆役打得满脸伤痕,才停了下来。
“堂哥!李玄剑那个小畜生竟然将我毁容!此仇不共戴天,我必杀他啊啊啊!”李文钱疯癫道。
“噗,李玄剑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也能把你打成这样?”李文傲笑出了声。
“堂哥你别耻笑我,你是不知道情况,李玄剑那小子不知道如何治好了一身伤病,修为已经到了炼体五重,我怀疑他是学会了《虎豹雷音》!更重要的是这野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百锻兵器!凭着兵器之利废掉了周虎!还毁掉了我的面容,可恨啊啊啊!”李文钱又嘶吼了起来,他至今还不知道李玄剑的修为已然相当于炼体六重了,还以为他是凭借兵器才打败了周虎,毕竟当时李玄剑与周虎没有直接的力量比拼,只见到周虎在李玄剑的进攻下不断避让。
“可笑至极,这野种也能掌握《虎豹雷音》?他配吗?告诉你个有意思的消息,最近草药堂被人大闹了一场,被抢走了大量银票和一些药丸,我还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想到听说是李玄剑这小杂种,你猜这野种抢走了什么药丸?”李文傲故作神秘道。
“竟然是气血丸!”李文傲不等他人猜测就揭开了谜底。
“这小杂种要那么多气血丸做什么?”李文钱此时也被提起了好奇心。
“呵呵,你不知道罢,本来武者应该按部就班,苦练桩功,打熬身体,提升武道修为才是正道,然而有一些秘法,通过不计后果的吸收大量气血刺激肉身,以此达到提升武道修为的目的,然而此途乃是歪门邪道,通过此种途径提升起来的武者,不仅潜力耗尽,而且由于身体承受了大量不纯净的异种气血,内脏肺腑受损,寿命会有极大削折!只有最愚蠢之人才会走上这条道路。”
李文钱一听顿觉李玄剑修为暴增的异常十分符合这种情况,大恨不已,狰狞道:“我竟然被这目光短浅、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给毁伤了容貌,堂哥!你要帮我!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个小野种?我现在真想将其千刀万剐!”
李文傲略有些不屑地看着李文钱,要不是他们俩父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李文钱自幼叫着他堂哥长大的,他真是不想理会李文钱这个纨绔子弟。
“罢了,那李玄剑做什么不好,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动草药堂,他难道不知道草药堂是我李文傲家里撑腰的吗?简直是在打我家的脸,虽然我父亲不在,但也不能饶了他。”李文傲思索到。
便说道:“那李玄剑用了如此秘法,少说已经提升到了炼体六重,虽然无法再进一步,但是再仗着宝剑锋利,即使我修为比他高上一重,对付他还真有点棘手。”
李文钱一愣,不敢置信道:“堂哥,连你都难以对付他吗?那我毁容之仇何时才能得报啊!”
李文傲不悦道:“蠢物,谁说对付他非要我们亲自动手了?他不是废了周虎的手筋吗?周虎的父亲周河乃是族中炼体七重的好手,搏斗经验丰富无比,尤其擅长一手军中刀术,虽然我和他同为炼体七重,但是真论争斗,我也不敢说能胜得了周河,若是他用上刀,那我便半分胜率都没有了,让他去对付李玄剑再是恰当不过了。”
李文钱一听,狂喜不已:“好主意!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周河,我要他将李玄剑折断手脚丢到我面前,然后好好羞辱折磨一番,平我心头之恨!”
李文傲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堂弟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