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继文扭头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母亲啊母亲,你以为娘家会有多看重您,重视血脉,可事实上除了祖辈,新一辈的关系已经很淡了啊。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幕。
不少人都弯起了嘴角,或坐或倚,每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拥有家族观念的人,就算是亲兄弟之间的矛盾,也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发难。
柳云杉,柳家最年轻的一代杰出之人,竟然连这一点都看不到吗?
苏继文这样想到,可看到对方眼睛之后,他才明白是他想错了。满满的厌恶充满在眸子里,从始至终,自己在人家眼中只是一个累赘。
试想,都已经十分讨厌了,那么又怎么可能会留有余地呢。
“呵呵,”脸上露出了笑容,苏继文扯着嘴角道:“那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柳云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种名为愤怒的东西充满了他的胸腔。
“不可理喻,那好,今天你自己玩吧,我恕不奉陪。”柳云杉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便直接离开了。
“别走啊,柳老大,好歹是你表弟,你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呆着了?”一阵略带嘲讽的声音传了出来,显得那般的刺耳。
闻声而看,所有看到的人无不惊讶,要说现在勋贵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当然要数兵部侍郎家的公子王如海。
如果有人要问,难道不是柱国公苏武的名声如日中天吗?
那就要涉及到苏继文了,之前的柱国公府公子是苏继文,他前身在升龙门的时候,狐朋狗友一大堆,树敌太多。
自从他被贬谪离开京都之后,柱国公府的三个公子争权夺利严重。
这样说吧,一个资源被分成了三份,那力量可就大大折扣。
这样一来,勋贵们就算会给柱国公府面子,但也不会太过于客气。
兵部侍郎王元辉,在天下倾覆之后,一度手掌天下兵马,成为最有实权的人物,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
面对强势的柱国公府,皇帝一度采取了打压的态度,而面对王如海,就算现在最大的实权是苏武,但按照以往的惯例,笑到最后的还是王如海。
官场上的那些油子,一个个的不要太精明。
现在王如海横插一脚,倒是让很多人意外,但也不是那么意外,毕竟苏继文被赶出京都,可就是这一位的手笔。
柳云杉目光迎过去,便脸色沉下来了:“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公子,这么称呼我,是不是太折寿了?”
王如海哈哈道:“这不是应该的吗?柳老大痴长我几岁,就算是折寿,也应该柳老大先去不是?”
冷嘲暗讽,两人不相上下,四周人也看出来了,这是玩出火气来了。
“早就听说柳辅和兵部侍郎多有不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可不是,这般针锋相对,绝对要斗个你死我活。”
众说纷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也很乐意在这一场争斗中看一看,到底该怎么站队。
“哟,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了,王如海,你不应该先针对我吗?”
突然间的插嘴,令众人全都愣住了,这特么的不按常理出牌啊。
王如海和柳云杉几乎全都冷下了脸,他们心里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弄死这个王八蛋!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没卵子的家伙。”王如海出言就是讥讽,一点余地都不留。
苏继文呵呵一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就算是牙签,你一样是有卵子的。”
“牙尖嘴利,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依旧只会逞口舌之利。”
“口舌?不,王如海,你恐怕还活在梦里,去年你在建康和我比试的时候,就没有打赢我,现在的你依旧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是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苏继文淡淡的话语,引起了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两人。
去年,没有打赢,这几个字眼不停的回旋在众人的脑海里。
从只言片语中,众人也能听出一点,在建康,他们两人比试过一场,最少是没分胜负,甚至说苏继文还占了上风。
“不可能吧!”有人咂舌道。
这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苏继文是谁?天生废物,一点修炼的天赋都没有,王如海可是被誉为下一个王元辉,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两者之间的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可能有可比性的啊。
王如海的表现像是被刺到了痛处,脸色猛然一阵阴沉道:“苏继文,当日你侥幸和我打了个平手,你以为这段时间我没有进步吗?”
“说的我好像原地踏步一样。”苏继文怼回一句道。
这一来一往,众人也听明白了,原来真的是平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异的看着苏继文,大写的疑惑。
这个家伙不是废物吗?怎么可能和王如海打个平手?
更加意外的人是柳云杉,他可是听着自己这表弟的‘传说’长大的,从下不学无术,只会追鸡拿耗子,整一个纨绔子弟。
一点修炼天赋都没有,也被人戏称为废物,还因为靖王事件,被迫下嫁给一家商户的小姐。
士农工商,身份简直跌到不能再跌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站在他身边都觉得丢人。
但是和王如海打个平手是什么鬼?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王如海放水了,他怎么可能有那个实力。
柳云杉肯定的在心底否定着。
人群之中,还有三道人影和柳云杉一样的惊讶——苏继成、苏继州、苏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