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然再次回到房间时,床上已无人,楚然脸上露出喜悦,但旁边却突然传来声音,只见杨凌霄从右边屏风后走了出来,空欢喜一场,楚然进来第一眼没看见杨凌霄还以为杨凌霄走了哎,楚然一脸无语的看向杨凌霄,说道:“你怎么还没走?”杨凌霄却自顾自的坐在床上,坐好之后才看向楚然说道:“本来是准备走的,但大姐,我衣服呢?”
楚然一拍额头,说道:“哦,不好意思,昨天帮你换了,太脏了直接就扔了。”杨凌霄听见这话直接就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啥?扔了?我那件衣服可是…”杨凌霄突觉心口剧痛,一下跌坐在床上,楚然大笑起来,看杨凌霄一阵失魂落魄才说道:“逗你玩呢,你那衣服全是血迹,我叫人帮你洗了晒起的,再说不就一件破衣服嘛,至于吗?”
杨凌霄这时才回了回神,激动的说道:“什么叫破衣服,我那衣服比你人都值钱,把你卖了都买不起。”楚然脑门无法控制的浮现黑线,白了杨凌霄一眼后直接出门而去,杨凌霄见此躺在床上继续休息,不一会楚然又回来了,将衣服丢了进来,留下一句穿好快滚便转身而去,但杨凌霄下一句却让她差点暴走,“楚大姐,多谢疗伤之情哦,虽然你趁机看了本少爷的伟岸身躯,但本少爷大度不跟你计较。”
楚然停在过道中,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最后笑了笑咬牙切齿回到:“不用谢,就你那小身板老娘都替你未来的娘子可怜啊。”说完楚然笑了笑,踩着轻快的步伐远去。在房内的杨凌霄无奈的笑了笑,穿好衣服后,便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施施然回到了客栈,不过暂时怕是出不了城了,杨凌霄一脸气呼呼的走进客栈,伙计见此忙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杨凌霄见此咬牙切齿的说道:“昨晚上竟然遭小偷了,本少爷的银子啊,要让老子捉住那个小偷,我非扒了他的皮。”杨凌霄一边说着一边生气的走上楼去,伙计见此也没说什么,他也只是客气的问一问,你丢再多钱又不关他的事,只要你交的出房钱啥事都好说,要是交不出房钱的话那就啥事都不好说了。
杨凌霄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放松的躺在床上,只有这时候才真正放松了,躺了一会后杨凌霄突然坐了起来说道:“另一半钱不用付了,差点没把本少爷坑死。”想起那晚的悲剧杨凌霄就恨不得打死那个人,如果不是他不守时,杨凌霄就能安全的退出去,不过没有他这么一搅和杨凌霄也成不了四品。
但他的确救了楚然一条命,后面是玩笑话,但前面却是真的,倒是跟楚然的交易的事吧,半玩笑半认真吧,就当是随便玩玩吧,不过楚大姐长的还是可以啊,不愧是美色甲天下的南唐人,算了,就这么便宜宋明那个老男人了,杨凌霄顺势躺在了床上,准备养会神,养着养着便睡过去了。
待的再次醒来时已是傍晚,杨凌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黑沉沉的,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天空似是飘了点小雨,滴滴答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房间,或许是因为下雨,外面街道除了雨声再没有其他了,杨凌霄抿了一下嘴唇,缓慢的坐了起来,空洞的看着前方,也不点蜡烛,就那么坐在床上,突然什么也不想做。
看了一会后,杨凌霄回了回神,双手向后面一撑,头向后自然仰去,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直到手上无力杨凌霄才顺势躺在床上,喘了一口气后,一挥手站了起来,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明晃晃的烛火照耀房间,给人一股暖意,杨凌霄看了一会摇动的烛火后,直接吹灭向门口走去,这或许便是人死如灯灭吧。
杨凌霄走下楼,楼下还挺热闹,因为下雨,大多数人都拥到酒楼里面,显得一楼特别吵闹,杨凌霄发现竟没有位置了,而伙计见杨凌霄下来正准备迎上去,杨凌霄却一摆手,然后随便找了个空处站着。俗话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一群人吵闹的无非就一件事,庐州县令王自意被刺杀而死。“各位,要我说,这老天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落泪了,一位大官就这样被杀死在自己家中。”一位中年男子大声说道,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也不知从多少年起,也不知谁说的,天下雨了便是老天爷在落泪,下的越大代表老天爷越伤心,反正大多数百姓都是相信的,但杨凌霄从小在不信鬼神的李正熏陶之下,对这些从来都不认可,甚至被李正说为谬论,无稽之谈。此时一位男子直接站起来反驳,“什么伤心,老天爷这是喜极而泣,没看见雨下的都不大吗。再说王自意当年写诗讥讽护国公的事全大立又不是不知道。”
王自意,初入仕途时,无背景无才华,一直只是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最后实在没法写了一首暗讽一代护国公之诗才出现在众人眼中,因为当时的杨家如日中天,这么一首嘲讽的诗直接吸引百姓的目光,护国公杨定国根本未曾在意,关键是皇帝宋渊只是口头批评了一句,对其态度模糊不清,接着这位九品芝麻官不知怎么就慢慢升官,便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以至于达到现在的封疆大吏。
杨凌霄笑了笑,便向门口走去,这屋里人太多了,有点闷热,杨凌霄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这里还淋不到雨,便在门外台阶上坐着,而旁边也有一些人坐着,或许是来躲雨的,可能是没钱吧,进入酒楼最少要买点东西,最便宜的一碗浓汤也要一文钱,不过一文钱也不贵吧。但那是杨少爷的想法,在许多过日子的人家眼中,在外面花一文钱便是丢,什么浓汤,不就是点水加点盐,在自己家中不知熬多大一锅,还比外面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