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可不知道乐乐的想法,刚将洞天补好的他,只想去下一处地方。
一连吃了这么多灵兽丹,他体内的丹田也没有留下一丝元力。
元力没有被他的经脉吸收,经脉保持在如今这般圆润的状态已经许久,没有进展。
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漏斗一般,只要体内有元力,就会不断地流逝。
流逝的方向,他很清楚。他更清楚的一点是,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过这样一种靠吃丹药保持战斗力的生活。
因为让他体内留不住元力的,一直都不是他自己,而是……
“那个……外来的修士,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汪真和乐乐事情办完,就没有停留的必要,尤其是这个洞天又破还又穷,就连乐乐都没有搜刮的欲望。
汪真交代完修补禁制的简单的激发办法之后,一人一犬打算离开,这时,犹豫了许久,扭扭捏捏的牛多多开口。
汪真皱着眉头转过身。
“什么事……我可告诉你,我这灵兽丹可是很贵的,别想打我灵兽丹的注意!”
乐乐随口问道,见牛多多目光灼灼,它被这眼神吓着,后退半步,靠在汪真身边警惕地说。
“不是,我没有打你灵兽丹的注意。”
虽说乐乐的灵兽丹,对于妖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刚刚闻到灵兽丹的气味,也是馋得不行,但相比于此,他有件更重要的事。
“我是想,让你给我媳妇取一个名字……”
“哈?”
乐乐一伸爪,一颗灵兽丹出现在它爪子里,它顺爪丢进嘴里,惊奇地叫了一声。
牛多多补充道:“我媳妇诞生灵智的时候,我主人就已经不在了,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它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它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它脚边的绫罗花花叶凑成一团,微微颤抖着,它的确渴望汪真能给它取一个名字。
“啊,这么个小事,你随便给它取个名字不就是了,阿花?小花?小罗?这都不错啊!”
乐乐顺口胡诌,但牛多多并不接它话茬,它目光灼灼地盯着汪真,期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等它化形,自然就有名号了。”
汪真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转身进入洞穴中,乐乐紧随其后。
浓浓的黑暗将一人一犬包围,消失在了牛多多一双铜铃般的充满期待的大眼中。
“媳妇,他不同意。”
牛多多牛头在绫罗花花叶上蹭了蹭,它低声委屈着说。
反倒是绫罗花,它枝叶颤动,散发出一股清香的气息,安慰着牛多多。
……
汪真踏出通道,一人一犬又回到了那个岩壁的洞穴——乐乐的秘密基地中。
他转过身在虚空中一点,一阵光华闪烁,一道禁制开始运转。
禁制的光辉慢慢移动,紧接着充满了整个通道,随后继续蔓延,最终,仿佛是碰触到什么似的,稳定在一个近似圆的图形。
这是汪真之前测量出的洞天禁制的漏洞。
那道禁制犹如有呼吸一般,一伸一缩,缓缓波动,最终,忽的一下,消失不见。
连同消失在他们眼前的,还有那个莫名出现的通道,以及那熟悉的气息。
“我的秘密基地没了,汪~真,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那个禁制漏洞修复了。”
“不是说等我们离开,让牛多多自己动手的吗?”
“都一样,我布置出来的禁制,我当然能触发。”
汪真在这个出口修建了一扇门,他将门钥匙给了牛多多,但也封死了这扇门。
他修补洞天禁制,为的不是在洞天和现实世界之间修建一道可控制的通路,而是为了消除这个不稳定的威胁。
“汪~真,你刚刚为什么不答应那只蠢牛啊?它挺可怜的,不就是一个名字嘛,随便说一个糊弄它一下就可以了。”
在路上,乐乐驾驶着飞梭,载着汪真往玄玄道门的方向飞去,它一心二用,问起了这事。
汪真手腕一翻,一颗灵兽丹被他掏了出来,他准备好随时接管这飞梭的驾驶权。
“你觉得我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吗?”
汪真的问题让乐乐愣了愣,正当汪真准备接管飞梭的时候,乐乐又恢复过来,它想了想。
“唔——你的确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修士,虽说你这个人吧,特喜欢偷……哦不,特喜欢拿小辈的东西,但你这个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汪真听了这话,差点就想直接把乐乐踹飞下去,得亏是他忍住了。
“嗯,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是一般的修士,普通修士在面对我的时候,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敢向我家白帝要东西的,也就只有你了。”
“寻常修士要是见了我家白帝,别说要东西了,就是说话都得恭恭敬敬的,也就只有你,整天就想着要丹药,要法宝……”
“咳咳,说重点。”
汪真这老脸也受不住,他咳嗽两声提醒道。
“明明就是嘛!”乐乐撇撇嘴,不以为然。
“不过你确实挺厉害的,很多时候展现出来的能力,比我以前见过的所有修士都要强,就像刚刚那个修补禁制,我是没听说过有哪个修士能做到这地步的。”
“其实,你要不是整天惦记着我的灵兽丹,还有白帝的炼气散,还有余家姐妹的炼气丹,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远古大佬转世,要来改变修真界的呢!”
“这灵犬,倒也不赖。”汪真暗想,但他没将这话说出口,也没有解释。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那朵绫罗花取名字了吧?”
“切~随口说两句,你还当真了!就你,天天拿别人丹药的家伙,还装什么大前辈。”
“不肯就不肯,直说就是了!”
汪真不服,接着,他从几个方面讲述了他为什么不能随便出手,他随意出手会引发什么后果,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坏处,对别人会造成什么影响,对整个修真界又会产生什么改变,以及“天”啊“道”啊,这些让汪难懂的话。
到了最后,终于,在他的一番据理力争之下,乐乐蒙住耳朵,不再理会他的歪门邪理。
见乐乐总算在他合乎道理的劝说之下改变自己的错误观念,汪真也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形象。
“玄玄道门、玄玄道门,这里是乐乐、这里是乐乐,我正在道门护山大阵外,请求降落、请求降落!”
汪真顺着乐乐的视线,透过巧妙精致的护山大阵,看到了一座气势宏大的玄玄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