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微钻进车子里,在车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驾车离去,格差点被于扬抱得喘不过来气,用力推开。
安微怜在车里歇斯底里,发了疯的拍打,格拉起于扬,于扬踉踉跄跄的跟着,格本来想打拓的电话,叫拓来解决,但是回头一想,又怕造成不必要的状况,毕竟和于扬的关系已经被自己弄僵到这了,如果被拓看见自己和于扬在一起,又怕惹出一堆的闲言闲语。
学会承受痛苦。有些事情,只适合烂在心里,适合无声无息的忘记,这个道理,格很久就懂,现在在慢慢学会适应,她和于扬只会是曾经,是回不去的曾经也是不可逆转的曾经,格不想继续。
但是看见崩溃低落的于扬在大街上狼狈不已的时候,心里的冰却比任何时候都化解得快。
格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于扬推进去,然后把车门关上。
“到...”
额!格憋了半天也报不出地址,看着出租车司机一脸茫然的看着格,也只得无奈的打开车门上去。
“到畔山小区。”
格用力的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于扬硬推进好不容易打开的门,然后于扬顺势倒在沙发上,仰躺在上面,完全无任何形象可言,要是换做从前,这样的模样,于扬的打死也不会做的,就连曾经拉着他去教务处篡改西野的成绩,还是磨了三天,这样的人绝对是不准自己的人生沾染一点瑕疵的。
格看着现在完全一滩烂泥样的于扬,摆了摆头,就连习惯都回不去了。
格捣鼓很久,把于扬放倒在床上,就关上门离开。
格回到原地的时候,10点了,格凑近车窗前,安微怜已经咆哮累了,已经睡着了,格敲了敲窗。
“李羽格,你这个疯女人,快点放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安微怜一醒来就又开始狂叫。
格也无奈,因为钥匙被自己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了,实在不好意思,格假笑着看着安微怜,安微怜看着格的表情和动作,想起来刚刚那一挥手,钥匙不晓得躲在哪个草丛里了。
“啊!啊!李羽格我要杀了你。”
最后还是找了锁匠开了车门,安微怜爬出车子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发火的脾气,只问了句。
“你把于扬弄到哪里去了?”
看到格并不打算回答就心急火燎的招了出租车扬手离去,格看着车子远去,心里想,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做出租车安全吗?还想送她一程的,但似乎好像不领情。
格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漆黑一片,看来夏微微是睡着了。
“格,快来魅,木衣衣疯了。”
西野在电话里尖叫,折腾一天的格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但是一听到木衣衣三个字,整个神经都醒了过来,格火速赶到魅,看着狼藉一片的现场,巨蛋无奈的立在旁边,似乎对此无可奈何,只得看着木衣衣失去理智的举动,人群已经被疏散离去,西野抱着手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
格走过去看着西野手上泛出的红色血迹。
“没事,刚刚在阻扰的时候,被推了一下,卡拉有点严重,拓已经送她去医院了。”
木衣衣准备把墙上的壁画扯下来的时候,格已经快速走到跟前,但是还是阻扰不了已经没有任何理智的木衣衣,看着壁画毁坏在眼前,格的心还是抽了一下,这个是自己和木子叶去画廊选的。
“像魅这样高端而大气的酒吧,怎么能是一张廉价的画就能衬托的,要选就选好的,我知道一家有名的画廊,我认识那里的老板,她一定跟我们推荐好的画作的。
就这样格和木子叶来到了木子叶口中的画廊,花心间,名字特别诗意,格也看到了木子叶口中的朋友,一位特别有涵养的女子,穿着讲究而高贵,身上是青花瓷的着装,盘着的髻上插着一根淡红色的簪子,两颊边随意掉落的头发越发衬托她的美,木子叶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不同凡响的人?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大,李羽格。”
“这是蓝。”木子叶热烈的介绍。
“久仰大名。”蓝伸出手向格打招呼。
“呵呵!不敢当,认识你很高兴。”格倒显得有些紧张。
“你们来之前,叶已经跟我打招呼了,适合挂酒吧的画作,我已经找出了几幅,我带你们去看看,看你们喜欢哪幅。”
确实很有眼光,格很满意眼前所看到的的画作,每张都有自己的大气和宏阔,尤其是一幅蓝的忧郁的鸢尾,没有尽头的开放,似乎要把整个天空染蓝一样,也好像在跟这个世界做抗争一样。
“这幅。”格和木子叶同时指着它异口同声的说。
“呵呵!你们可真是眼光独到,趣味相投呢?我也比较中意这幅。”蓝解释道。
格好木子叶相对一笑。
玻璃声破碎把格的回忆拉回现实,格看着眼前碎一地的画,说不出的痛,咬着牙,死死盯着地上的残片。
“把它继续挂在这是为了悼念木子叶吗?有意义吗?人都死了,还挂什么挂?”木衣衣挥着手对格大说。
西野被木衣衣完全不理智的行为举止完全感到无奈便摇摆头转向一边,只能不理会,才能不影响心情。
“衣衣,我知道你现在的恨,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你恨少一点,没事,你尽管砸。”
“我恨你,我也恨你的魅,我恨你们所有的一切,我恨你们所有人。”
“那你要怎样,才能结束这个闹剧。”西野也是被气着了。
“这是闹剧吗,木子叶的死是闹剧吗?”
额!格僵硬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衣衣。”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配。”
衣衣打断格的话。
不配,两个字像一根带钩的铁丝一样狠狠地刺过格的身体,动弹不得,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格,也没有被人如此的厌恶过,这种感觉自己亲身体会的时候,还是觉得被伤得很深,这是很透骨的感觉,格有一瞬间不敢看木衣衣的脸。
“衣衣,够了。”
巨蛋实在看不下去,出言制止木衣衣的嘴不饶人,拉着衣衣准备往门外走。
“放开,巨蛋,难道你不恨,木子叶把你当哥们,如果不是因为她,会死吗?”
巨蛋没有说话,显然感到的是巨大的悲伤,衣衣的一闹,让沉寂很久的事实又被端到台面,每个人感到的是一种透彻的伤痛,当然,拜衣衣所赐。
西野气势冲冲走到衣衣面前,指着衣衣,涨红着脸,闷着脸,最后憋出一句话。
“你放屁。”
木衣衣眼泪汪汪瞪着西野,然后巨蛋不顾木衣衣的拉扯和挣脱硬是把她抱出了酒吧门外。
“嗷,安静多了。”
西野大呼一口气。
“别在意,她只是放不下,毕竟亲在那。”
西野还是轻轻地说出。
西野看着格,格没有说话,或许觉得赞同,或许是内疚,也或许是痛苦。
木衣衣的一闹,让魅变得气氛压抑,格简短交代了几句给其他负责人就和西野往医院赶去。
“喂。”
格和西野跑在街区里,接起一直响个不停地电话,从一进魅就闹过不停。
“李羽格,我是安安琪。”
“你怎么有我电话?”
格听到安安琪自报姓名,安安琪从派对上中途消失,现在突然打来电话,虽然觉得她和安安琪还会再见面,但是这也太快了点。
“从木子叶生前的电话里记下来的。”
安安琪听着电话那头格迟迟不说话,只得再补充一句。
“觉得会有用。”
有用?格没心情去理解,这个有用,是怎样的一个有用法,只得速战速决。
“有事?”
“方便见个面吗?”
安安琪清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没有。”
格是真的没有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看来安安琪是摆明要和格约了,步步逼近,见不到人誓不罢休。
“我有时间在找你吧!我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你吧?”
格想了一下还是松下心来,因为是木子叶的母亲,格说过,只要和木子叶相关的人和事,自己都要好好对待,不想去破坏,也不想去怠慢,是补偿还是弥补?格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是这样说的,就那样做了。
“等下我把我的私人电话短信给你,打那个就行了。”
和安安琪挂断电话后,西野探究的眼神就过来了。
“是安安琪。”
“她?why?,找你干嘛?”
“不知道?快走吧!”
赶到医院的时候,卡拉在换药,血迹把手臂上的白色纱布染得通红,看来伤得有点重。
“怎么样?亲爱的卡拉。”
西野换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上前打招呼。
“嗷,你们来了,好多了,刚刚打了消炎针,也换了药,应该可以出院了。”
卡拉看到格和西野出现在门口,笑着说。
“疼吗?”格矫情了一把,上前问卡拉。
卡拉呆呆看着格随后很快就恢复平常样子。
“格,干嘛啦!不疼的,你不知道,我以前受的伤比这狠多了。”
格愧疚,是对朋友的愧疚,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伤,受牵连,自己不想看到,不想在经历了。
“卡拉,对不起。”
卡拉和西野都震惊在地,格?但是很快西野就明白了,格已经不再是以前了。
“拓那王八蛋呢?”
“说谁王八蛋呢?疯子。”拓提着饭盒在门口回应西野。
“疯子,你起的绰号?”西野看见拓,平时的恶势力又来了。
“怎么?还嫌弃?”
“魔头是你开始叫的,魔女也是你叫的,现在又冒出个疯子,是起绰号专业户了,是吧?”
西野冲过去扯拓。
卡拉笑得倒在床上,西野和拓完全疯了,格也疯了,在西野过来拉住格挡拓的袭击时也开始加入疯狂运营中,最后拓举手投降。
“得得,我好男人不和两只狮子斗。”
“你骂我们是动物?”格大笑着质问。
“啊!”
拓尖叫声响彻在整栋医院大楼。
空塔,格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看着塔上的锈迹斑驳别有一番独特,这个废地还是没有人来整改和修建,楼梯上的绿色油漆已经脱落得很严重了,泛出黄色的污迹,格坐在楼梯上,发呆。
“我真的从来就没有喜欢你,从来没有,一点也没有。”
“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啊!”
“感情不就是讲两厢情愿吗?怎么到你这,就那么蛮横无理了。”
“爱情本来就是蛮横无理。”
“我和你说不下去,你爱怎样怎样?”无奈的语气。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那天去哪了。”
“我说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醒来的时候,一切陌生。”是略显迟疑的回答。
“你不记得是谁把你掳走的?”
“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你不记得?真的不记得?”
“那你告诉我是谁,或许我能想起来。”
“你不记得是李羽格把你掳走的?”
长久的沉默和冷场,格也差不多听烦了,本来打算起身离开,但是当安微怜说起自己的名字,还是咕噜了一把,最近衰得很,走哪都能遇到这两人在为爱纠缠。
于扬背对着身体,格站起身,离开,会好点。
“李羽格。”安微怜大叫一声。
“你怎么在这?贱人,上次把我关在车里一晚上,我要你道歉。”
安微怜一眼就看见起身准备走掉的格。
格忍住笑,看着安微怜张牙舞爪,于扬转身过来看见格,微微一愣,脸上是浅浅的尴尬和不自然,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没有低头的,格潇洒的下楼,一步一步的往两人方向走去,眼里带笑,神情冷漠而不屑。
“呵呵!信不信我今天照样能把你关进这个塔里,一个礼拜?”
“你,你,你,张狂什么?扬。”安微怜对于扬撒娇。
于扬抿着唇,看着格骄傲的语气,和安微怜纠缠的本事,感到一阵无力,但是还是拉着安微怜,提腿就走,格不可思议的看着于扬的动作,和安微怜得逞后的嚣张,格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收场才对。
格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离去,感到前所未有的讽刺,走出空塔,于扬竟然带人来这里,除格之外的另一个女孩,格在回头时看着屹立在后面的空塔说句。
从此再也不踏入空塔一步。
格一直往前走,和卡拉们约好要去市体育馆,阿达回来了,和三中的人约好篮球赛,格看了会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慢慢的往前走。
于扬拉着安微怜离开,格还记得空塔,是不是可以证明依旧没有忘记以前,于扬内心是一阵慌乱,于扬拉着安微怜匆匆离开,无非是不想格被安微怜纠缠,安微怜缠人的功夫一流,只要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那是迪的车,黑色宝马,黑色而招摇,但是不是司机开,而是迪直接坐在驾驶位置上,似乎在等人,迪还是很无法让人模仿,微低着头,完美的轮廓就那样被车窗反射在玻璃上面,30几岁的男人,能把动作练到纯火炉青的地步,是需要智商和情商的。
倒车的动作一气呵成,格远远的看着,就像在看别人的童话故事,男主角在等女主角出现,然后带着女主角离开,开始一段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别人会沉醉,自己会心碎。
紧接着一个女人上车,迪在笑,女人也在笑,格看着女人的手缠上迪的脖子,格看到素清的青花瓷图案,迪推脱一会后动作慢下来,似乎享受着,格是震惊的,晴空霹雳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格沉着眼帘,手不自觉的颤抖,应该不是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又会是这样的感觉?那种瞬间掉下万丈深渊的直下飞流感。
格往四周张望,看到一群爱好涂鸦的青年人在白色墙壁下涂抹,二话不说,格走进他们。
“借颜料用用。”就立马折回原地,往宝马730走去。
哗,巨大的声音,格的动作很到位,和投篮一样,狠、快、准。
涂鸦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怎么回事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在原地,黑色的轿车前窗被洒上黄色的漆,格立在轿车前,黄色油漆把里面的人遮住,无法看清里面人的表情。
迪略带怒气打开车门,但是眼睛看到格那一刻,惊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格,脸上是不相信和尴尬。
“谁啊!那么没有素质?”
哈哈哈哈!格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女人,觉得这个世界可笑极了,也讽刺极了,更不可思议极了。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虚伪。”格看着迪,一字一句的说。
“我以为你不同,却也都只是假象。”格继而对着旁边的女子说着。
“我对你们很失望。”
格大吼出来,后把手上的颜料甩出去,一步一步离去,背影的固执和落寞让迪看着是难以复加的疼痛,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卡拉西野打电话来的时候,格已经发了疯的回家,踹开门,夏微微穿着家居服在家,随意的捆着头发,竟然破天荒的在熬汤,难道夏微微真的“弃恶从良”准备做贤妻良母了,还是改以往的跋扈变贤淑了,是真的打算好好生活还是有病啊!格在心里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