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变化!!!
那眼前之人想来不是妖怪,总不能这门神通失灵了吧......
“既然你是我这一脉,想来我的法号你也是知晓的。”法海笑吟吟的看了一下堂下之人,“但如今在万佛楼中,便以佛号相称,吾名如来佛......”
又往旁一指:“长须佛、弥勒佛......”
好大的口气!!
许平的黑眸渐渐眯了起来。
抱着双臂,要死不活的脸上却很有派头,自介门户:“花果山,水帘洞,斗战胜佛!”
众佛还以微笑示意。
本以为此话能掀起一番波澜,传来的回应却如狗吃屎般的天经地义。
珍楼宝座,上刹名方......许平侧目。侧有雕栏玉柱,上有画栋雕梁,气派极了。只是楼内......仿若群魔乱舞,怪象横生!
“取经的事缓上一缓吧。”法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开口,“虽然你是我弟子,但远来便是客。”
一招手,石椅出现,许平瞧了一眼,没有入座。
“取经之事可缓上一缓。”法海笑着继续开口。
“差不多了。”许平半天只是回了一句。
此时,墙上繁饰剥离,灿烂的颜色褪去,一切如梦如幻,又变得真实起来。
此番场景颇为熟悉,就如那日后山槐树林中。他本以为雷峰塔之内别有洞天,是个佛家修行秘境,但想来相由心生,自己前世的记忆已然丢失部分,七拼八凑出来的世界满是虚伪与荒唐。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小雷音......小金山寺求取一物。”许平仰起头,看着盘坐顶处的法海,深呼吸一口气,徐徐讲来。
“既然是我弟子,但说无妨。只是,如此着急,不知是何物?”
“弟子想取......师父,那一身修为,那颗点缀胸中的佛道舍利!”许平目光锐利,不再半遮半掩,众佛围峙之下淡定开口。
万佛楼中,终是第一次没了动静。
寂静之后怒目佛瞠大双眼便是一声怒斥,手指对来:“放肆,你要弑师不成!”
法海的弟子,他确实是,可他并不是眼前座上佛的徒弟。纵然一身通天修为的得道高僧本领确实不假,可他师父性子颇为淡然,又怎么可能会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然成佛。
空中虚线飘摇起舞,由虚而实。许平站在地上礼佛毯的花印上,如一棵白岩松矗立,须根系四通八达,贯入满堂人影。
他从一开始进来便心中警惕非常,做着各种准备工作,纤毛终于在此刻侵入这方小天地。
在座两侧的高僧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身形在淡化,变得只剩下暗淡轮廓,只勾勒了外在人形,而后消失不见。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许平抬头,顺便吐了个槽。不过,现在......就只剩下最重要的那个人,或者说,最重要的那尊佛了。
“哈,悟空,你倒是狂妄!我就在这里,你如何取我修为舍利?!”
许平倒是一如以往的那般淡定,只是淡淡地问上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说寺中,五树六花是同时开放的吗?”
问出的问题就如同进门时本该陷入论佛的紧迫感时脱口而出的那句随意而格格不入的话:“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喊我”。
话音一落,万佛楼苍茫一片,建筑构造四散而去。
脚步之下,人如墨水,滴入其中,五树六花从枝头脱落随风漫漫而动,很是美丽。
法海脸色陡然之间变了变。
五树六花几乎成了佛教的象征。而在这里,更为突出。这些植物因独特的形态被赋予了深厚的佛教内涵,在自成一方的天地中更是成为了某些象征性的存在,如房子根基一般重要。
和尚不吭声,冰冷的眼眸低头注视着许平。
“我是该叫你法海呢,还是叫你雷峰塔?”许平低头思索片刻,觉得这个称呼也是不妥。
双手合十,行了个端正的佛礼,一把扯下身上的袈裟,继而开口,“我可不喜欢做和尚。”
现实世界他如草履虫般肆意地张开身体,纤毛植入方方面面,闭着眼睛似在自说自话:“度化了多少妖物,沉淀了多少佛光,化作了一颗舍利吗?”
又缓缓睁眼:“不过你居然变成了法海的模样。”
偏了偏头,意识到这本来就应该是法海度化的功德,就见怪不怪。不过,估计法海也没想到塔内聚了颗有些自我意识的舍利。
纤毛不再摇摆,伸缩入体。
见到摸清底细,许平不再犹豫,运转般若佛体欺身而上。猝不及防之间,软绵绵的一拳擦在身边而过,却被假法海伸脚一绊,跌落在地。
禅修的修为在这种环境下毫无作用,许平再度运转法门,得出了这个结论。四周佛光如此充裕,就好似液泡内外压相似,更是眼前舍利的主场。
如此,只能单纯比拼肉体之力。
许平还未站稳,假法海突然之间压了上来,爆发出难以抗衡的力量。
一阵扭打之后,许平体力渐渐不支,被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
瞅着贴近的面目刚毅的法海脸,一阵手忙脚乱——被蛤蟆吞了出来后浑身不着片缕。莫非,要将贞洁交在此地了吗?!
挣扎猛烈起来,忽然面前的脸一阵变化,成了小青的模样。
感受着这个姿势的韵味,抵抗便弱了几分。然后直到下身被拼了一记刺刀,反应如初时生龙活虎,使上了吃屎的力道。
“到这个时候都还是男生女相么。”许平的决心更加的坚定了起来,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眼前人出手套路渐渐摸清。身体向下一躲,膝盖顶着小腹,趁机如泥鳅般脱出,反身压上,嘿嘿一笑:“现在轮到我了!”
漂亮脸蛋的嘴唇微动,还想开口说什么。许平理也不理,一招黑虎掏心,舍利落于手中,金光人形不再。
“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种反派死于话多的机会呢。”熟知套路的许平晃动了下手,伸展扭打的有些麻木的身体。碎金般的阳光从门口照耀而入,倾洒在浑圆的屁股蛋子上。
“许兄有裸癖?”门口的人震惊。
许平侧身,身上似乎披了层金纱,多了些人体写实肌肉轮廓的魅力,在阳光的映照下多了份羞意。
法昱一怔,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开口:“你家白姑娘打上门来了!”
许平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得声音继续传来:“都进塔五日了,塔中妖气全无,你怎么净呆着不出来!”
什么?这都五日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