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名字有些普通,属于那种拉上街一叫回头能有几人的那种,但人却不普通。
在这个世界,岚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修道门派,只是修道门派不为常人所知而已。岚宗最重要的信念就如同大多数门派一样:斩妖除魔,维护世间荡荡正气。培养下一代更是用心良苦——既要有责任心,又要有仁爱心。
王凡就是出身在这样一个氛围良好的门派,作为被看好的年轻一辈的俊杰之一,同他人一样抱着一腔热血。
不同的是,他要比同龄人更有优势,因为他的父母是岚派的上层人物。这些都注定了他的齐步青云。倘若没什么变化的话,发展之后王凡也将是岚派的高层。
人在一层不变的框架内基本也就定形了,但那只是正常人的人生轨迹。一切也正如预期那般,他顺着父母的心意,顺着岚宗的晋升之路慢慢的爬着。
但是突然有一天,再杀了又一个恶棍之后,他在想:这是第几个了?以前他会记得清清楚楚,但不知何时起他都懒得去计算。
日子过得平庸而充实,但是无聊透顶。
就像是被设定好的钟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令人生厌的过程。
“人生真是无趣啊......”王凡嘴角翘了起来,就像是心理医生所说的那样,压抑的太久或多或少总会有点毛病。
那么......搞点乐子吧。
日子丰富起来,行事开始变得大胆。
王凡开始调戏妇女,行事变得有些乖张不羁。在多次遭到门内女弟子的投诉之后,他的父母也包不住这件事,就让他出来散散心。但他却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自己,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次王凡听闻有本秘笈在青城现世,但他早有渠道了解。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一本武功秘笈,而是道门修炼的法门!
不过于他无用,道法也是有上下之分的,自己门派虽不是顶级,但门中修炼之法可也不是这种就能比得上的。
但看着越来越多的武者在青城汇聚起来,无聊的王凡便觉得有趣起来。
我该去看看了,他这么想。
于是正巧的是,刚下船的王凡看到了小青。
心中怦然一动:当真是明眸皓齿,螓首蛾眉,气质浑然天成。主要的是,眼前姑娘看起来并不是大家闺秀类型,神色之间并不是如何好相与。
但,这样不是更有感觉了吗?
他蠢蠢欲动。
“姑娘在此一人吗,可是没有伞?小道这里倒是有一把,不过得两人共撑才行。”一把伞随着轻佻的语气横在了小青的头顶,转头望去,一张猥琐的脸正在靠近,最明显的还是嘴下那颗大痣,更是平添几分恶感。
小青心情本就不大好,看见那不怀好意的脸更是反胃。
气极了便笑道:“那真是多谢道长了。”
王凡看着姑娘同意,也笑了起来:“来来来,随我来,我带你回家。”
语气就像刚入人贩子这一行当的人,坑蒙拐骗运用的漏洞百出——见到即将到手的成功果实不由得语气颤抖。
若是心大的姑娘也该此时发现不对劲了。
但小青此时正有些邪火无处发泄,便跟了上去。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死胡同了?”语气很是像天真的小姑娘。
“到了,到了,就是这了。”
“你叫吧,你叫啊,你叫的越响我就越是高兴。”
王凡把伞一扔,嬉皮笑脸,表情逐渐扭曲。
小青看着被扔在泥水里的伞,眉头微微上挑。
瞧见周围还被布起了隔音结界,乐呵呵笑道:“那正是巧了,我也喜欢听人叫,叫的越响我也越是高兴。”
说完便靠在墙上,用手支棱着下巴,俏生生的看着道士。
眼前的情形有些诡异,王凡发热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便注意到了此时雨虽下着正大,而眼前青衣姑娘身上确是没有一点湿痕。
“姑娘可是修道之人?”
“是啊。”
声音俏皮而可爱,笑得像是三月盛开的桃花,却没有一丝暖意。
王凡不是个不知趣的人,相反他的疯狂表面下却很是冷静——毕竟有多年出门历练在身。
女子只是着了一身绿色衣裳,装束极其简单,一切都看起来有些随意。就像是在观看表演,身体松松软软靠着墙。
看不出丝毫底细......他此时也不得不认怂。
“姑娘这是干什么,我方才只是送姑娘回家。”王凡小心翼翼开口,“若是姑娘不想同行,这伞就送给姑娘了。”
“地上那么脏,我才不想要呢。倒是你,想不想摸摸我这张脸?”说着,指尖轻轻滑过脸庞,略过下巴,轻轻地垂了下来。
没有媚意,倒像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不过你今天叫的不让我满意我可不会让你走。”语气轻佻,调戏着男人。
王凡只是一笑,假装继续说话,转身拔腿就跑。开玩笑,这应是惹到哪个返老还童的老前辈了吧?!
不跑,还不得被扒一层皮下来?
不出一息,道士僵住,因为肩上有一只手搭着。力气不大,却动不了了。
缓缓靠近的丹唇开口:“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帮你一把......”
雨如同正常般掉落,声音被限制在一方空间之中。
此时,金山寺。
许平倚在殿前的柱子旁,低着头,遍满血丝的双眼逐渐由疯狂变得冷静。而被疯狂临时覆盖的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
上一次出现这个问题,是在山上收集草药,那时的他还是个战五渣,被猛兽撵着跑。
慌不择路之下不慎从山边滚落。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很快便失去了理智,但值得庆幸的是于此同时也失去了意识。
后来醒来就在金山寺中,才知有个叫法昱的和尚救了自己。
“阿弥陀佛,万幸的是施主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擦伤。”一个和尚在那杵着,看着睁开眼皮的男人,嘴唇上下动了动。
手里掐着的佛珠继续拨动,念诵刚停下的佛经。
当真是面如冠玉,这是许平的第一个念头。可惜是个光头,也可惜了这身袈裟。
后来见到寺中佛光有效,许平也就经常去串门。两人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
原来,法昱是名为法海的得道高僧的徒弟。这金山寺原本也是有住持的,那住持见到法海前来便想将那位置让出来。
可法海不愿沾染,隐修一段时间后有事又出门去了,住持转换目标,又想将法昱当成下一代住持培养。
......
“法昱师兄,法昱师兄!”
一小僧见到立于柱边的许平,也不顾周围的人,急忙忙地冲进大殿。
“许施主,许施主来了!”
这一来二去,许平与寺中的僧人也是混了个脸熟,寺中的人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不过这小僧如此急急忙忙,一路上大呼小叫怕是修禅功夫不到家。
许平立起胸膛,感觉舒服多了。
揉了一下僵硬的脸,直往往向内走去:“法昱,我来了,快来迎接!”
语气不羁且放荡,却是坏了佛门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