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榷动作一顿，连踩油门的脚都放松了些力道，他找了个路边停车。
他定定地盯着宋轻染看了一会儿，皱着眉重复她的话，神色难看：“你自愿的？”
宋轻染点了点头，很坦荡地说：“是。其实认真说起来，慕斯年还是我的恩人。那时候我被宋业成送去监狱，其实没在里面呆几天，是他帮的我。”
宋榷眉心拧的更紧，他没出声，等着宋轻染的下文。
“我和慕斯年是在酒店认识的，就在南宸风要退婚的那天，其实也算是个意外吧。”
既然已经被宋榷知道了，宋轻染也不再有隐瞒，神色平静地和他说了一遍自己和慕斯年的事。
最后，她道：“是我不想欠他什么，才主动提出来的。他……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哥，你别问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就当不知道就好。”
宋榷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宋轻染说了之后，他也清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即使这样，他堵在胸口的那团气还是卡在那儿下不去。在宋榷眼里，慕斯年这行为明明就是挟恩图报。
要他真的没这个心思，就算是宋轻染自己提出来的，他为什么不拒绝，反而还欣然接受？
这行为，不管是不是你情我愿，都是对宋轻染的羞辱。
当然，这种事宋榷自己也没少干，可现在他是站在一个哥哥的立场上。
而且，刚刚听宋轻染那语气，虽然无波无澜，但明显处处都在不动声色地维护着慕斯年，或许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宋榷将视线落在宋轻染身上，带着探究：“染染，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是问句，语气却是三分认真，七分笃定。
宋轻染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就要否认，可‘不是’这两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就是说不出来。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宋轻染不想再继续说谎了。她默了几秒，别开脸，声音有些沉：“他这样的，没有谁会不心动。至于喜欢，还真谈不上。”
因为知道不会有结果。
宋轻染不是学生时代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曾在感情上摔了个大跟头，她知道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甚至和南宸风退婚的那时候，宋轻染就暗自发过誓，以后再不会对谁动心。
可心动的感觉是不受控制的。温柔的慕斯年、霸道的慕斯年、偶尔又有些恶劣幼稚的慕斯年……每一个，都让人没有半点抵抗力。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这次，她很清醒。
话落，宋榷没有应声。
他也大致明白宋轻染的意思，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去，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染染，别和他纠缠了。你不想欠他，剩下的，哥哥帮你还。”
说实话，宋轻染很感动，她知道宋榷是真心舍不得她受委屈。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宋榷受到巨大的利益损失。
宋轻染笑了笑，说：“真不用，哥，我就是怕你这样，才想方设法要瞒着你的。”
宋榷最终没再坚持：“好，不过你以后受了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他这样说着，眼底却依旧是阴沉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