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头妖兽走近众人的身边,却没有立即出手的意思。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好像在欣赏着猎物。
有些弟子早已被吓得失去理智,几个少数清醒的人,也勉强靠着最后一丝意志在支撑。
场间只有那七头妖兽的鼻息声,阮达那些弟子不敢发出一言。
突然,那赤魔猿一声咆哮,眼里的凶光毕露。
要死了,阮达把眼睛一闭。
也许能再穿越一次呢?阮达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就在阮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那魔猿的咆哮声。
睁眼望去,那魔猿用手指着某一方向,冲着众人吼叫。
这是想干什么?
阮达想着那山谷中成堆的妖兽尸体,彷佛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咽了咽喉咙,眼睛向四周瞅了瞅。
那魔猿见众人不动,立即暴怒起来,猛地一拳向地面砸下。
地面顿时龟裂,巨大的力量冲击使众人站立不稳。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阮达心想。
于是和王虎等弟子一起慢慢朝前走去,微风吹过,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冷汗。
还未进入那山谷之中,便感觉到那里面有着无数道极其幽冷的气息。
阮达心里更是紧张,因为能让这些四品妖兽如此附耳的生物,只有这白雾林中唯一的五品蛇蟒。
进入谷中,阮达差点没被吓晕了过去。那随着白雾出现的无数白蛇,正密密麻麻的蠕动在那妖兽尸体之旁,而那些因为刚才的战斗被打得乱飞的妖兽尸体早已被集中在了一起。
仔细观察之下,阮达他们发现,风刃门弟子的尸体都在其中。
虽然之前两方拼个你死我活,但如今看见风刃门弟子死状如此之惨,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那就好像是等待他们的结局。
七头四品妖兽一进入那山谷之中,便明显安静了许多,彷佛也在惧怕着什么。
阮达等人等了一会儿,那些妖兽久久没有动静。
过了片刻,山谷上方一块块巨石滚了下来,砸起了满天灰尘。
抬眼望去,只见整个山谷迅速的被染成了白色,如同披挂上了一块白色布幕。
而那白色布幕正极速的向前推进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阮达等人脚下。
看着这涌出来的无数条白蛇,阮达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密集恐惧症。
然而眼前的白蛇并没有一涌而上,只是从中间分成了两列。高扬着身躯,如同列队的卫兵在等候自己帝王一般。
能让这些妖兽如此听话的,那只有这里的五品千年蛇蟒了。想到这里,阮达的牙齿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
果不其然,山谷上方传来一道极其阴冷恐怖的气息,巨大的阴影挡住了身前所有的光亮。
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天空中彷佛出现了两个太阳。不过那太阳显然没有任何温度,有的只是绝对的冰冷。
蛇蟒口中的两颗毒牙足有数米之长,蛇身足有五六人合抱之粗,更不知道全长多少。
蛇蟒的两只眼睛冰冷的瞪着阮达等人,缓缓的朝前滑动。
那阴影越来越大,然后遮住了整片天空,直到那白蛇体表外的纹落清晰可见。
到了这时,大家已经完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如同死刑犯人一般等着那最后的判决。
“人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来这里破坏我的万妖血池?”一道听起来让人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
听到蛇蟒居然能口吐人言,大家心里被惊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这蛇蟒毕竟是五品妖兽,距离六品化形也不远,能口吐人言倒也正常。
看着大家都不敢答话,阮达盯着那蛇蟒,壮着胆子恭敬说道:“我们本来无意来此,只是被那些人驱赶着来此地抢夺那些妖兽尸体。”
“我们不敢冒犯这里,拼死反抗,才在这里大打出手。我们也并未破环那万妖血池,那全都是他们这些人用那长刀劈砍造成的。”
阮达指着那风刃门弟子,一脸无辜神色。
那蛇蟒用冷漠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文远一番,然后用它那极为不熟练的语言冷硬说道:“既然你们在这里大打出手,便是死罪。”
说完,便缓缓闭上了双眸,一股寒冷的杀意生出。
那无数白蛇立即向阮达等人飞来,露出毒牙,张口就要朝阮达等人咬去。
“如果我能解除那三圣封妖阵,助你离开此地呢?”眼看就要被万蛇穿心,阮达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大喊。
原本闭着眼睛的蛇蟒双眸突然睁开,仰天长嘶了一声。
周围的白蛇立即停了下来,退后了几步。
阮达心里恐惧不已,但表面上尽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如今境界差距过大,即使运用脑海中那书籍也完全不足以吓住那蛇蟒。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冒险一试。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三圣封妖阵是什么阵法,但书页之上显示出这是它最想完成的一件事。
不过阮达刚才那冒险一喊,倒的确赌对了一步。
蛇蟒看着阮达似乎对源阵极为熟悉的样子,心里有些狐疑。
阮达面色淡然,并无什么惊慌之意,看起来颇为自信笃定。
蛇蟒凑近阮达,幽冷的鼻息声在阮达身上拂过。
突然,蛇蟒在阮达背部的伤口附近好像嗅到了什么,嘶声连连。
蛇蟒好像遇见了什么令它激动的事物,巨大的蛇尾不住的摆动,打的那山谷碎裂开来,巨石乱飞。
过了好久,那蛇蟒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直勾勾的盯着阮达,那原本冷漠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困惑,怒意等纷乱的情绪。
阮达看着蛇蟒心里惊疑不定,实在想不清楚着这变故从何而来。
“你和那人是何关系?那人现在又在哪里?”蛇蟒露出长长的毒牙,蛇信子在阮达身边不住的扫过。
阮达听着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心里疑惑万分。不知道那蛇蟒口中的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和蛇蟒有何关系。
不过看那蛇蟒激动的样子,显然对那人极为忌惮。
阮达心里念头急转,本想胡诌一番,骗过那蛇蟒再说。
刚欲开口,蛇蟒便冷声说道:“你竟然压根就没有见过他?枉我白白苦心在这里守候源血圣果这么多年。”
“既然他不守信用,你生为他的儿子,就替他偿命去吧。”
蛇蟒好像从阮达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眼里的一丝期待变成了滔天怒意,张开血盆大口冲阮达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