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爹去报道上班的日子,一大早王爱国穿戴整齐,打算去纺织厂。发现女儿已经穿着好衣服,站在门口等他,说要一起去。
今天所有被选上的工人都到岗开始正式上班。爹来到人事科,被通知他分配到车间做学徒,跟着老师傅一起学习维修机器。
维修机器的学徒工。学徒级别,但被选中,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好职位。学徒工的工资是19块,半年后学会技术,经过考核成为正式工,工资会涨到28块。爹的师傅工资很不错,是38块。
悠悠想管他什么工,反正这个年代同工同酬,工资都差不多,有工作就先做着。不然位置会被别人抢走,到那时再去找一份国营企业工作就不容易了。
父亲刚办好手续,准备离开人事科去车间报道。从旁边冲出一个女人,仔细一看是赵桂芳,她大声的在嚷嚷:“厂里的领导重男轻女,看不起乡下女人。为什么这个乡巴佬可以在这儿工作?而我却不能进纺织厂工作。”
赵桂芳的老公拼命的把她往外拿,奈何赵桂芳长的像座塔,又黑又壮。他那清瘦老公根本无法拉的动她。
这时人事科主任出来说:“他通过考试是个文化人,还有小学毕业证,你有吗?”
赵桂芳不服气地说:“你招人是来干活的,又不是来写书的,要会写字干什么?别看我不会写字,但是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人事科主任差点被赵桂芳气吐血,会读书写字竟然成了无用之人。他身为人事科主任是高中生,难道他也是无用之人吗?
“你个泼妇不识字,怎么知道机器怎么操作使用。不识字,怎么知道零件放在哪儿,该怎么维修?不识字,怎么看的懂图纸。你要是再啰嗦,就叫你家老公和你一起回家种地,厂里要不起你这样胡搅蛮缠的泼妇。”一听要把她老公也一起解雇回家种地,赵桂芳吓坏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赵桂芳不想再回家,家中婆婆比她还厉害,每天不停地让她干活,还不准她多吃。要是害得老公一起被赶回乡下种地,那婆婆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往死里埋汰她。
因为她老公是老太太唯一的骄傲,这时代说起有个在县里工作的儿子,是非常有面子的事儿。
想到这儿,她住了嘴,随着老公把她拉出厂区。到了厂门口,她男人立马给了她一巴掌。“你个该死的没脑泼妇,那个人是你能得罪的吗?那是厂人事科的主任,咱家分房的事就归他管,你得罪了他那还想不想要房子了?20天后若没有找到房子,你就给我滚回乡下去。”说完一转身走进厂区,去上班了。
这下赵桂芳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她只是想对怂一下王爱国,凭啥一起去招工,他却被招进厂里,不都是从乡下出来的吗?他不过是多认得几个字。
被老公一吓,赵桂芳也不敢再闹事了,灰溜溜的回家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出了正月十五,新学年开学啦!一大早唐宝就来拥有家门口等她一起去交学费上学。
刚来到县初中门口,看见校门口围着一大帮人。学校门口的布告栏里贴着一张绿色的公告,悠悠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封《公开的情书》,是一个叫徐晓珍的女孩儿写给赵明轩的。
被人贴到了布告栏里,而门口正是徐晓珍拦住了赵明轩,“在质问他为什么把她的情书贴到了布告栏中,害她在学校被人那样的嘲笑,她只是喜欢赵明轩难道那也有错吗?”
“有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只要你别来惹我,管你喜欢谁。你这丑女人还有脸,来校门口拦人,真以为女追男隔层纱吗?”悠悠听见赵明轩冰冷的声音,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
徐晓珍想“就算得不到他,也要让他出丑。”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和力量,一把抱住赵明轩想来个强吻。
可最近赵明轩被李美雅训练的反应敏捷多了,只见他行动迅速,一个扭身旋转避开了这一抱,徐晓珍以一个恶狗扑食的样子摔倒在地上,叼住了地上的一块黄泥。
“黄狗起抢泥。”周围的学生们哄堂大笑纷纷散开,有的男生甚至跑的很远,生怕徐晓珍一个脑子不清,对他们又来一个恶狗扑食。
悠悠平生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自己花心的男人,娶了妻子却不愿意对她负责任,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却要求妻子必须对他从一而终,这种男人是动物。
另一种是,明明不喜欢别人,却不明说。在人前拿这事儿到处炫耀,证明自己多受欢迎,这种男人是花孔雀,恨不得展示自己身上所有的羽毛,告诉世人它有多美丽。
悠悠认为赵明轩正是这种,也懒得再继续再看痴男怨女戏码,拉上唐宝就往教室走去。
悠悠刚一到校门口,赵明轩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本想上前和他打招呼,这下却被这个叫徐晓珍的女人给打断了?还闹出了这么一出戏,他不知道悠悠心里会怎么想。看她刚才的眼神,想必是误会他了,想到此处,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
冷酷的一把踢开徐晓珍纠缠,像是遇上病毒似的,拿出一张纸擦了擦手,丢下那张纸。用冰冷的眼神厌恶的看了这丑女人一眼,大步向教室走去。
刚回到教室,唐宝的话唠病又犯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许。真看不出赵明轩竟然是个人渣,刚才那女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竟然把别人写给他的情书贴在了公告栏上,真是个爱臭显摆的大骚包。你看他还假装一脸冰冷,喜欢他的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个个都有病,得治。”
赵明轩并不知道他今天在校门口发生的事,已经被唐宝身形并茂的编成了相声,到处宣传。
悠悠你说要是被这个男人爱上女人时是何等的可怜,希望他也被喜欢的女人甩掉,省的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也尝尝那种痛苦,这才公平。
交完学费,悠悠在操场上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刚到篮球场,打算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休息一下。
就看到赵明轩那张欠扁的脸。转身正要离开,“若我没猜错,你是想在这儿休息。”在悠悠心中早已认定他是狡猾虚伪,花心好色之徒,却也觉得他竟然能装出一份诚恳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居然还那么自然,真的可以去当奥斯卡奖影帝了。
悠悠一脸冷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刚想离开,不想再呼吸这些被污染的空气。“唐宝该要找我了,告辞。”说完转身而去。若不是赵明轩捕捉到她神情的浮动还真以为悠悠没在听他说话呢。
“悠悠请等一下,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明轩上前一把拦住她。仿佛未听见一般扭身避开了他的阻拦,什么表示都没有,径自转身离开。
赵明轩望着悠悠的背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情不知何所起,便一往情深。这句话能形容赵明轩现在的心情,他的脸色变了几遍,但那也只是在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立马恢复了冰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悠悠对他的态度差别那么大,他来找悠悠告白绝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里,赵明轩望向悠悠离去的方向,猛追了两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悠悠的双肩。
赵明轩高出悠悠很大一截,侧头望向她,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双手一把抓住悠悠的肩膀,双眼注视着她的眼晴,有些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说:“一直都喜欢你,很喜欢你,你……”
告白完还是视死如归般的低着头,等待着她的宣判。
悠悠猛的抬起手,用力扯开赵明轩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加重了手上力道和赵明轩看抗衡着,一面继续开口说:“……喜欢我吗?……想当我男朋友?”一个反手将赵明轩的双手扣到后背,明轩感觉到悠悠的一只手就像一把老虎钳,钳住了他双手无法反抗。
也不知道那个字刺激到了悠悠。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深,一只手任旧扣住赵明轩的双手,将他拖到了一棵大树的背后。
用力的将他的背撞上树杆,背后的疼痛刺激到了赵明轩,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矮小的女孩给制住了。
悠悠把脸贴到他的耳朵边,赵明轩的脸羞红了一片,心脏好像娶从口中跳出来了。
悠悠仿佛失去所有的耐心,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的一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赵明轩,的衣服,被硬生生思开了一块。
一阵风吹过,胸口传来凉意,他抖了一下身体。一个比他更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哈哈哈……我很厌恶你。”说完丢下一脸呆愣的赵明轩转身离开了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