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郁结之际,秦天明只想去找胡女杜莎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聊会儿天逗逗乐解解闷,可是回到小院儿找了一圈却也没有找到杜莎的身影,愈发烦闷的他只要把全部的心思收回来放在宽剑上,挺起长剑舞起。
舞了一番,感受着越发犀利稳健的剑术,秦天明这才平稳下心绪,大脑开始运转思考率领安腾安杰他们几个从白奎手里窃出钱的步骤和具体的细节,直到一个完整的计划彻底在他脑中盘算完整,他这才收起剑来洗了个冷水澡盘腿上床休息。
睡到半夜之时,被塌掀起,香风伴着柔软的娇躯扑如怀中,秦天明朦胧中感受到了杜莎熟悉的体香和脸颊上的热吻。
次日清晨,秦天明神清气爽的起床,提剑准备去找安腾再商议一下行动计划。
刚出小院,秦天明便看到安腾安杰哥俩一道站在门口,面容焦躁来回踱步。
安腾望见秦天明,疾步冲上抓起他的胳膊焦躁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秦天明皱眉道:“出什么事了,别着急,你慢些说。”
“是是是....是那什么.....”安腾太过着急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还是安杰冷吸一口气叹道:“昨日我们将天明你的计划合计了一遍,然后便找了几个心腹再落实一番具体的细节要害,我们本想着集思广益谋划的更为完美,却万万没有想到昨晚找到的人中有一人是白奎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奸细......”
“什么!?”秦天明禁不住大叫一声。
安腾愤怒的隔空挥了一下拳头,喘着大气道:“这事儿赖我,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以为须鼬那个家伙跟了我七八年绝对可信,却不曾想这厮吃里扒外早就被白奎买通,昨日我找他商议的时候就见他神色不对,没想到今早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听下属说着王八蛋昨晚急匆匆的骑马从后门离去,想必是去给白奎通风报信了!”
安杰在一旁苦笑补充道:“我们昨日筹备的计划本就冒险,如今有须鼬通风报信,白奎定然下令堵了密道,更令人严加防守各处要害,如此我们再无可能潜入白家窃取钱财。”
秦天明听罢这意外情况,亦是心头沉重。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白奎那么一个狡诈的人肯定会安排人在白家当卧底,只是没想到这个卧底隐藏的那么深,居然七八年前就已经在白家蛰伏着。
卧底透露消息虽然可恨,但这也怪不得安腾,实是白奎奸诈似鬼。
秦天明叹了口气,宽慰安腾道:“安大哥勿要动气,昨日我提出的办法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中间充满了重重风险并不一定能够实现,况且须鼬逃走对我们来说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若是须鼬继续隐藏下去待我们动手那晚再跳出来,那样的后果将更为可怕。”
安腾安杰细细一想也是立即打了几下冷颤,兄弟二人心有余悸的望着秦天明说道:“天明你说得对,若是须鼬再稍稍奸诈一些,只等我们动手之时再练习白奎将我们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定会被连窝端,至少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
秦天明点头轻声道:“是啊,目前事情还有转机,大不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当务之急是加紧戒备小心提防白奎,既然那老贼知道了我们想要去他家偷窃的事情,定然要加紧安保,同时也不能排除他再使出别的什么阴招对......”
话未说完,小径外急促脚步声响起,小张耳满头是汗匆匆跑来。
“出大事啦!”小张耳大叫着奔到秦天明跟前,语无伦次道:“有人将咱们白家把钱都借出去账目亏空的消息捅出去了!现在已经有惶恐不安的人群开始骚动,幸亏咱白家口碑尚在暂且稳住了局面。”
秦天明刚松口气,小张耳接下里的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只听张耳说道:“还有,有一个消息刚刚在大梁城传开了,说咱白家有个大盗贼正准备着偷盗白奎家的珠宝。”
秦天明愣了下,摇头苦笑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看来是白奎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羞辱我们,咱们的计划彻底的泡汤了。”
安腾与安杰一齐耷拉下了脑袋,唉声叹气。
小张耳扭头对着秦天明又道:“更离谱的还有呢,白奎为了显摆自己的防备力量,更是借着这个势头通告整个大梁城,三日之内他白奎府邸大门不分昼夜大门敞开,若是三日之内有人从他家里拿走一个铜钱他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
“这老贼辱人太甚!”安腾懑声骂道:“他明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执掌,定加大安保力度把他的狗窝打造的如铁桶一般坚固,就算我们都插上翅膀也不见得能进入他白家偷取东西来,他这么放出风声来分明是想羞辱我们,明确宣告大梁城百姓,我们白家人都是废物,就算他大门齐开我们也不敢去他家窃出钱来。”
秦天明正要答话,小张耳先一声道:“其实大梁城的人好像并不都认为白奎这么做能稳操胜券。”
“什么意思?”
小张耳解释道:“自从上次师傅跑到他家里偷了珠宝,玩了他的女人,婉夫人大哭上吊那么一闹,已让白奎颜面扫地,如今许多人都猜测咱们白家有个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能人,即便白奎把自家府邸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可还是有人下赌注师傅你能从他家里偷出宝贝来。”
秦天明先是瞪小张耳一眼,旋即又好奇问道:“什么下赌注?”
小张耳忙道:“听闻大梁城有几个开赌坊的大商人目前下了赌注,就赌咱们能不能真的进入白家窃出宝贝来,虽然大多数人都压咱们输,可还是有些人压咱们嬴呢。”
秦天明愕然,接着哈哈大笑道:“大梁城还真不缺吃饱了没事干的好事之徒?这等事居然也有人拿来作为赌注?”
安腾也觉好笑,道:“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人压咱们赢?我是真不知道是他们对我们太有信心了呢?还是有人也想故意恶心白奎呢?”
此时的小张耳忽的探过脑袋,黑洞洞的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低声道:“自从赌局的消息传出,白奎自己先拿出一千万钱压自己能赢,但他刚压完钱没多久,居然又冒出一笔千万巨款压咱们赢,而且有人传说是宫里那位放出的钱款,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小张耳神神秘秘的样子成功引起了秦天明的好奇,他倒不是好奇白奎会压自己赢,而是好奇那个什么宫里放出钱款的传说。
“宫是哪里?”
秦天明刚问出口便见安腾和安杰面色古怪的回道:“大梁城能有几个宫?当然是大魏王宫?”
“王宫?!”秦天明震了一下。
“对,你没听错,就是王宫。”安腾无奈摇头道:“听人说魏王和一些王室贵胄最爱博彩取乐,还有人传说城中的几家赌坊就是王宫内一些王室贵胄开的,尤其是魏国三公主魏都灵,传闻她与秦国某个贵胄公子定了亲事,而那个贵胄公子是个欺男霸女的二世祖,所以在出嫁之前,魏都灵可劲折腾,前些年曾有传说她不但去大梁闹市赌坊博彩,甚至还有传闻说她跑到醉仙楼狎男妓呢。”
秦天明诧异道:“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些香艳消息的?”
安腾答道:“这大梁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魏王居住的宫城也在大梁城墙之内,世人显有见过三公主魏都灵的,但关于她的趣闻却是满街都是,有人说她放浪形骸,也有人说她嗜杀残忍,有些消息传得越来越离谱,可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
秦天明听罢,不禁哑然失笑道:“堂堂大魏王室贵胄,面对虎狼之秦和列国争霸,居然闲的没事和城中小民赌博争利?这事若非是你们亲口告诉我,我定不敢相信那大魏公主名字这么好听,居然也干那种龌蹉事?”
安腾安杰以及小张耳见众人也无外人传话,放下戒备,相互嘀咕道:“公主干的事也就是瞎胡闹,更有甚者,咱们的魏王更是宠幸男人,胡作非为。”
“什么?!”秦天明还以为觉着听错了,忙道:“玩女子,这是男人天性,魏王也是男人,这我能理解,可是那...男宠又是什么鬼?难道说,咱们的大魏王还有那种不正常的癖好?”
提到这个问题,安腾的表情就暧昧起来,一阵挤眉弄眼做了几个怪模样才猥笑道:“这其实是大梁城公开的秘密,咱们的魏王既爱美女,也好男风,坊间传闻他最喜肤白个高的年轻男子,就像.....天明你这般长相的。”
秦天明被安腾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的浑身难受,笑骂道:“少用那个眼神看老子,老子对什么大魏王没兴趣。”
安杰嘿然笑道:“万一哪天魏王那老儿看到你,觉着你长得不错,把你收入魏宫倒也是好事嘛,就像韩根一样,短短数年时间从一个难民被封为龙阳君食邑千户,坐享荣华富贵,在大梁城呼风唤雨。”
“滚蛋。”秦天明瞪眼道:“原来龙阳君是这么一号卖屁股的人物,怪不得他会和白奎沆瀣一气,原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顿了顿,秦天明面露怪怪的笑容,道“韩根?这名字.....取得好,很贴和他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