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暮笙迅速的将凤暮歌送回了宫里,并让凤舟赶紧绕道去请太医。
昌安街灯会上的比试不多时便传到了凤冥珩与木槿的耳朵里,凤冥珩当时在和鸾宫正与木槿一起下棋谈事,宫人将事情说与两人听后,凤冥珩气的差点将棋子扔出去,木槿在一旁劝解着,眼眸里蕴满着满满的担心。
在得知凤暮歌受伤回到景歌宫时,凤冥珩立即起身带着木槿朝景歌宫而去。
木一然在昌安街游荡了会,便也磨磨蹭蹭的回到了丞相府,在大厅里木正与木柳青正等着他,木一然慢吞吞的朝着大厅里走去。
木正铁青着一张脸,看着木一然慢吞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晚上是没吃饭吗?还是做贼心虚啊,堂堂丞相府的公子竟在外如此模样。”
木一然站在大厅中间,缩着脖子,低垂着脑袋,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一旁木柳青。
木柳青瞪着木一然,随后轻声的向木正说着,“父亲,一然这小子的确是不像话,可您也得顾着您的身子啊。”
木正“哼”的看向木柳青,“他若把自己当做丞相府的一份子,就应该知道在外陪着太子胡闹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木一然一听,顿时心中大呼不妙,眼睛闭了闭,猛地跪下:“爷爷,孙儿知错,孙儿不该带坏太子,是孙儿不知尊卑。”
木柳青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看着木一然,木正一听更加的来气,手指着木一然,“你还知道认错?啊?之前你如何的胡闹,我并未过多的惩罚你,你父亲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吧,带着太子在大街上比试,你知道现如今有多少人在看着太子,看着西凤国吗?”
木一然紧锁着眉头,双唇紧抿着,木柳青站到木一然面前,“之前也是我太过纵容与你,现如今闯出如此大的祸事,怕是会不得安宁,你今晚给我去祠堂里跪着,给我好好反省,没我许可,你不许起来。”
木正凝视着木一然,“一然,你一直就不是一个人,你代表着丞相府,皇后与太子也与你有关,有些事情随心所欲而为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会因你而坠入万劫不复。”
木一然跪着磕了三个头,语气十分郑重,“爷爷,父亲,我明白了,我知晓自己的责任,我会好好反省的。”
木一然站起来朝外走去,木子在外等着木一然,忧愁的看了一眼木一然,随后跟着一起走向祠堂。
木柳青转过身,神色担忧:“父亲,灯会的事情……”
木正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明日再说吧,今日我也累了,你派人盯着点一然,那小子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是,父亲。”木柳青虽心有疑问,但还是听从木正的话派人去看着木一然。
景歌宫里,太医替凤暮歌把脉,之后又细心地查看了一下肩膀处的擦伤,向凤暮笙禀告,“禀告太子殿下,公主无甚大碍,肩膀上的擦伤也只是一点皮外伤,老臣给公主开一些药,内服外敷,不消几日便会痊愈。”
凤暮笙一听顿时送了口气,“那就麻烦李太医了,”
“不敢,这乃老臣分内之事,老臣先去替公主开药。”李太医向凤暮笙行礼,凤舟带着李太医去外间开药。
凤暮笙颔首,待李太医出去之后,凤暮笙走至凤暮歌面前,凤暮歌回来后凤星便替凤暮歌换了身衣裳,稍微整理一番,看起来便不似在外面那般狼狈。
凤暮笙担忧的看着凤暮歌,眼眸低垂,遮掩着眼中的情绪,“歌儿,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
凤暮歌摇了摇头,朝凤暮笙笑了笑,伸手拉着凤暮笙,“太子哥哥,你再皱着个眉头,就要变成一个小老头了,一点都不好看了。”
凤暮笙摸了摸凤暮歌的脑袋,“歌儿没事哥哥就不皱眉了。”
凤暮歌拉着凤暮笙还想说些什么,外面传来声音,凤舟匆匆的走进来禀告:“殿下,皇上皇后来了,此时就快要到宫门外了。”
凤暮笙拧着眉,凤暮歌站起来,“哥哥,父皇母后此时来,应该是知晓我们的事情了。”
凤暮笙转头看着凤暮歌,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哥哥会替你承担的。”
凤暮笙走在前面,凤暮歌迟疑了下也跟着凤暮笙走出去。
凤冥珩一脸冰冷的走在前面,木槿拧着眉走在身后,两人刚踏进房门,便看见兄妹俩站在门口边等着,“参见父皇母后。”
凤冥珩睨了一眼凤暮笙,什么也没说朝着首座走去坐下,皇后皱眉看了一眼两人,也什么都没说朝着另一边走去坐下。
凤暮笙首先转过身站到中间,低头行礼,“不知父皇母后此时来此有何要事?”凤暮歌缓步走至凤暮笙身边,低垂着脑袋。
“太子,你说朕来此是有何要事呢?”凤冥珩语气平淡的回问道。
“儿臣不知。”凤暮笙始终保持着低头行礼的姿势,凤暮笙的行为便已经说明了一切,木槿一直皱眉盯着凤暮笙。
凤冥珩站起身,走到凤暮笙的面前,盯着凤暮笙的脑袋,“呵,太子现如今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装糊涂的本事也是越来越高强了,朕是不是该对你好好称赞一番,对你给予嘉奖啊。”
凤暮歌眼神瞥向凤暮笙,见凤暮笙一动不动,拧了拧眉,凤暮歌抬起头,“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木槿里站起身,“歌儿,你闭嘴。”
凤冥珩转头看着凤暮歌,不怒反笑,“歌儿,你还真是心疼你这哥哥啊,父皇都没这待遇吧。”
凤暮歌摇了摇脑袋,咬着唇瓣,未开口,便听见凤暮笙沉静的声音,“父皇,儿臣认罪,这一切与歌儿无关,况且歌儿还因我受伤。”
凤暮歌猛地转身看着凤暮笙,眼眶逐渐的湿润,木槿听到凤暮歌受伤,疾步走到凤暮歌身边,上下看着凤暮歌,“哪儿受伤了?严重吗?”
凤暮歌摇了摇头,凤冥珩身形动了动,但还是克制着不动,声音冷漠,“太子与平宁在外无法无天,罔顾宫规,罚二人在宫里静思己过,没朕允许,不许出门半步,外人也不许探访,违令者斩。”说完,凤冥珩便走了出去。
木槿担忧的看着二人,语气责备,“你二人怎的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平素里,歌儿胡闹也就罢了,笙儿你如今怎的也如此糊涂?”
“母后,是儿臣的错,太子哥哥是为了我。”凤暮歌苦着脸,向木槿撒娇。
凤暮笙抬头看着木槿,眸色平淡无惊,“母后就不必担心了,刚刚父皇也已经下令了,现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着。”
“是啊,母后,您还是回去歇着吧,父皇应该也等着你呢,儿臣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凤暮歌揽着木槿的胳膊。
木槿无奈的叹了口气,摸着凤暮歌的脑袋,“歌儿,注意自己的伤势,母后会派人给你送药的。笙儿也早些回去吧。”
“是,母后。”凤暮歌与凤暮笙齐齐回答道。
木槿看了看二人,便带着侍女回宫了。
凤暮笙交代了凤暮歌一些事情,将太医开的药方子交给了凤星,叮嘱凤暮歌一日三餐的内方外用,方才放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