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手里抱着一根紫檀木,双脚扒在木头上,双臂被两个侍卫抓着。
“我说两位大哥,能不能把我放下啊,你们这样我很没尊严的。”
言青看着两位面无表情的侍卫。
“好吧,我没有尊严,可兄台,男人何必为难男人呢?”
时染归看见言青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
活该你要挨打,亏我还担心你,死没良心的。
君九啟看着言青,眼中无比的寒意,让言青打了个颤。
而门口的浮木压了压手,手指“咔咔”的响声。
“王爷。”
侍卫将言青扔在地上,言青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你们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言青,你是来唱戏的?”时染归冷着一张脸看着言青。
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言青看着她又扫看了屋内的所有人。
目光最终停在了池木蓁的身上。
“阿蓁,好了吗?”
屋内无人答复,没有人想说出那个不好的答案。
“浮木,愣着干嘛。”
浮木一拳打在了言青的脸上,言青嘴角立马挂了一记鲜红,言青擦去嘴角的血。
看着自己手心的血,看着君九啟:“如果打我能让你们解气,你们打吧。”
君九啟嗤笑:“你以为让你流流血,痛一痛就好了?”
君九啟一手扣住言青的下巴:“她要是死了,你是第一个陪葬的。”
君九啟接过浮木递过来的手帕,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
言青无声的坐在地上。
池青云瞥了他一眼,眼中还是不忍,毕竟这可是池木蓁从小到大的玩伴。
“你起来,我可不想蓁儿一醒来就看见你瘫倒在地。”
原本打算教训他的浮木,对上了自己王爷的眼神。
又不见了踪迹。
言青呆了几秒,然后立马跑过来,站在最角落里。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见,慢慢流逝,可就这一会儿,夕阳西下。
残阳似血一般,映红了整个天际。
在人们的辛苦忙碌中,帷幕渐渐变黑,家家炊烟升起,传来了饭菜香。
可修蔺王府依旧是死寂一片,华弦衿也不太相信,池木蓁竟然未醒。
铁骨铮铮的池青云眼眶中有着晶莹的东西闪烁着。
时染归压抑不住自己趴在池木蓁身上,低声啜泣。
君九啟的脸色越发的黑,身上的戾气,让姜一栎发凉。
言青看着天空:“三天了,三天过了,三天过了。”
而远处的阿衍和东北方的阎墨臻,看着天空,两人不约而同。
皆是皱着眉头,看着信件。
三日已过,池少将军未醒。
阿衍将信件碾成纸团,紧紧扣在手心。
“蓁儿!”阿衍仰天长啸,手下的人不敢出声,却想起池木蓁的笑颜与身影,皆是感慨。
这样的人儿,真的要安静沉睡吗?
池木蓁,你可是战场罗刹,不可能再也起不来的。
“殿下,我们还去吗?”
“哪怕她死了,我也要去,更何况,她没死!”
……
“……”君九啟手中一把剑身通剔,剑芒四散,上面有金龙腾跃,正中央有一滴鲜红的血。
而这滴血,没有干涸,让这把剑透着煞气。
与君九啟的气质完全不符,若阎墨臻在场他一定知道,这不是君九啟的佩剑。
剑尖直指言青,君九啟冷眼看着言青:“有何遗言?”
言青看着他,摇了摇头。
阿蓁,对不起,早知今日,我也就不会这么玩了,你也不会。
时染归站起身,看着言青:“君九啟,言青只是与阿蓁开了个玩笑,在严重阿蓁也不会怪他。”
“凭什么这个玩笑的代价,要用她来给,凭什么!”
君九啟看着时染归,华弦衿挡在时染归身前,轻声:“夭夭,他现在不清醒,别招惹他。”
“可是,那是我兄弟。”
时染归想挣开华弦衿的怀抱,华弦衿使劲的抱着。
“夭夭,别任性。”
“师傅,阿蓁不在,言青更不能出事。”眼泪砸在华弦衿的手背上。
华弦衿看着池木蓁。
难道这一次,命格当真如此之短吗?
池青云看着这场景,突然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看着池青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终是白发送黑发,一朝心血消云烟。”
君九啟默念一遍,一朝心血消云烟。
“什么胭脂,什么雨久花,我都不在乎!言青,一切因你而起,你不死也得死,死也得死!”
所有人看着君九啟,心中为池木蓁而可惜。
阿蓁,他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怎么能死呢,你的真心不会白费啊!
王爷的心意,池少将军终究不能听见。
我的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