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辛苦熬得鸡汤,全都便宜了你这丫头。”
江淮安嘴上虽这样说,可他满眼的宠溺,毫不掩饰的尽数落进贺伯的眼中。
他家的小少爷,竟也有这样调侃旁人的时候。
“哼……”苏轻轻听他这样说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歪着头,两只手捧着心爱物件一般捧着小碗,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她皱皱小鼻头,一双清澈的眼睛被热乎乎的鸡汤烘的水汽氤氲,更添了几分娇俏,看的江淮安喉间一紧。
“小少爷这是吃味儿了?”贺伯难掩面上的喜色,他难得瞧见江淮安在家中能有这样放松的神色。
“他?小少爷?……”
苏轻轻很惊讶贺伯对江淮安的这个称呼,她白皙的小手指头,指了指拉开椅子坐在一边的江淮安,口中喃喃的重复着那个让她无比惊诧的称呼。
这也不怪她,毕竟,“小……少爷”这个词,跟这个身形高大,总是冰山一样的表情和三十好几年岁的男人,实在是太不搭了。
贺伯自打听苏轻轻坐在这儿跟他叽叽喳喳的说上话之后,眉眼是一直笑弯了的,他看着苏轻轻孩子气的模样,怀疑着他对江淮安的称呼,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是,我以前是跟在小少爷的父亲身边的。”
言下之意就是,江淮安的父亲,是少爷,那轮到江淮安这一辈,自然而然就是小少爷咯。
苏轻轻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设,一时间脑子浆糊一般,难以消化接受。
所以低下头,小白兔一般继续拱着嘴巴,嘴唇轻轻的抿着鲜掉舌头的鸡汤,决定做个安静的人。
贺伯为刚刚坐下的江淮安盛了一碗汤,侧眼瞧了瞧江淮安的神色,笑着起身退了出去,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江淮安的确有话要说,这些话在他肚子里攒了一夜又一个上午,贺伯极有眼色,总是能猜透他的心思。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那么着急,让他抓心挠肝的小不点儿就乖乖的坐在自己跟前捧着小碗,兔子似的小嘴儿一抿一抿的往嘴巴里进食儿,这乖巧的模样,像是一把温度适宜的熨斗,把江淮安皱巴了一晚上的心,熨帖的极是舒服。
苏轻轻却不知道江淮安内心所想,她觉得对方这样赤裸裸的看着自己,极有可能是在无声的指责她抢了他的美味。
毕竟,满满一砂锅的好汤,有一半都已经进了她的胃里。就在江淮安洗澡的这短短时间里。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小小的谴责了一下,放下碗,神情虔诚地看着江淮安,说:“好啦~我知道,不该喝光你的养身汤,你不是饿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苏轻轻还是明白的。
江淮安闻言,深邃的眼眸闪过几不可查的光泽,他没想到,刚刚才冒出的念头,这样快就可以实现了。
小不点儿主动要求给他做饭,这样好的机会,岂能白白浪费?
“冰箱里有条鱼。”
苏轻轻听了一点儿没多想,点点头说:“鱼吗?好啊!”歪着头想了想,现在毕竟是中午了,提议道:“红烧怎么样?”
那双征求他意见的眸子又清又亮,让他心里受用得很。
擦好车进来想跟贺伯聊会儿天的司机阿泽,听见“鱼”和“红烧”这样的字眼之后,差点在别墅光滑的地板上摔个大马趴!
并不是因为他脚软,而是不小心听到的这一耳朵太吓人!
自家主子果真被这位轻轻小姐治好了挑食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