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当作登徒女的一天,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本官的意思是这位公子……郎君看着很眼熟。”
夏瑾看到千叶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有些开心,不过一想到这人背叛了母皇,当下就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
“哼!这种手段早就过时了!”
阿苗被这一顿折腾给弄醒了,看到这么多带着煞气的绿柳卫,当下就吓得大哭起来。
一旁的张纳见状,连忙抱过阿苗,一边摇一边哄。
“阿苗乖,不哭啊,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见千叶还挡在前面,夏瑾看向她,指了指一旁的阿苗。
“这位便是我家小姐,大人还是死心吧。”
朱然在一旁看着张纳和殿下配合得十分默契,直把千叶堵得黑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千叶沉着脸看了夏瑾一眼,半晌方开口道:“放行。”
这次终于没人再来拦车了,丁伯驾着马车离开,跟着朱然往西城方向去了。
朱然以前用化名在西城买过一处宅子,就算是绿柳卫也查不出什么不妥,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千叶还是觉得这群人有些不对劲。
“你们两个去跟着那辆车,看好那些人。”
“是!”
两名绿衣女子迅速跟上了夏瑾她们的马车。
朱然很快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不过现在可不是出手的时候,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马车进了西城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实在是因为西城的街上铺子太多,价格也便宜,所以逛的人也很多。
就这样慢吞吞地前进,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到了朱宅。
眼看着众人下车进门,其中一个绿柳卫让同伴回去送信,自己则留在朱宅外面继续盯着。
进了宅子后,夏瑾才发现这宅子挺小,正对面就是主屋,两边是厢房。
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不过如今已是十月,所以树枝都是光秃秃的。
夏瑾让张纳住主屋,张纳又岂能同意?
“殿下,这万万不可!”
见张纳连连摇头,夏瑾笑着拍了拍张纳的肩膀。
“一则,子川你现在的身份是家里的主君,自然该住主屋,二则你带着阿苗,住在这儿也宽敞些。”
见张纳还要开口推辞,夏瑾摇了摇头。
“子川就不要拒绝了,这样安排才不会惹人怀疑。”
张纳最后还是依着夏瑾的意思,带着阿苗在主屋住下了。
夏瑾、朱然、江流和丁伯则在两旁的厢房歇息。
“殿下,有两个绿柳卫从进城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咱们。”
一关上门,朱然就跟夏瑾说了自己的发现。
夏瑾倒没想到千叶的疑心这么重,难道是自己方才有什么地方露了痕迹?
其实千叶只是凭感觉认为夏瑾他们不对劲,本着不可放过的想法才派人跟着的。
夏瑾皱眉思考,想了许久,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破绽。
“罢了,先不管她,当务之急是联系宫中,母皇和父后的事……”
一说起母皇和父后,夏瑾心中就十分难受,母皇就是因为听到自己遇刺身亡的消息才身体不好的。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往回走去找子川他们,说不定早就回到皇宫了,那样母皇也不至于药石无医。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朱然见夏瑾说到一半就停下,看他神色就知道他是又想起陛下和君后了。
当初殿下带着自己找到江流他们后,就立刻乔装回京。
谁知在路上竟听到陛下驾崩、安王即位的消息。
整个夏国都在流传陛下因闻知殿下死讯,吐血昏迷,很快便药石无医,撒手人寰。
看到殿下强忍悲痛的模样,朱然觉得很心疼,殿下不过是一介男子,又如何能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殿下,若是陛下和君后知道您还活着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朱然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了夏瑾。
夏瑾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嘴边泛起苦笑。
“可是他们都已经不在了,只剩我一个人了。”
朱然跪在夏瑾身前:“殿下,朱然会永远跟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这样的誓言让夏瑾有些动容,看着朱然,夏瑾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如今安王已经在文武百官面前即位,想必不久后就会举行登基大典了。”
朱然见夏瑾打起精神,心中暗暗点头,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宫里的事情。
“那殿下准备怎么办?”
“我想先见见外祖母和姑姑,看看她们方不方便出手。”
朱然觉得这个办法太过冒险,面上便带了些不赞同的神色。
“如今安王在暗中通缉您,肯定也会严密监视苏府,您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谁说我要去苏府了?”
朱然诧异道:“不去苏府,您怎么见文林候和苏大人?”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不会露了行踪的。”
见夏瑾主意已定,朱然也不好再反对了。
却说元如和薛免二人一路飞驰,终于在天黑之后赶到了中京城门。
看着面前高大坚固的城墙,薛免有些不确定地朝元如看去。
“殿下,你确定咱们能翻过这道城墙?”
元如抬头往上望去,目测中京的城墙跟京城的差不多高。
想当初师父带着自己翻京城城墙的时候,自己也才十五岁,如今自己的轻功比以前更好,没道理翻不过。
“放心吧,听我的就行了!”
看着殿下一脸自信的样子,薛免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看来殿下的轻功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啊!
很快,元如就找好了最佳的起跳点。
“薛免,等会儿我先借力起跳,看到我快要落下的时候,你就用十成的功力朝我的脚底打上一掌。”
原来殿下还要向自己“借力”啊。
薛免点头,这法子听上去好像确实有用,那就试试吧。
元如借着冲力瞬间凌空,薛免看准时机,用尽全力朝着元如的脚底出了一掌。
只见元如一下子就在空中拔高了数丈,几个翻身接着几下虚踏,很快,薛免就看不到元如的身影了。
不一会儿,一根绳子出现在了眼前。
薛免一边在心中感叹元如的武功,一边攀着绳子上了城墙。
二人小心掩饰身形,很快就离开了城门,直奔西城而去。
秋兰自从得知元如要来中京之后,一大早就叫人去城门守着了,谁知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殿下。
“咚咚咚。”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敲门?
秋兰拿起了身边的剑,浑身戒备。
“谁?”
“清瑞主人。”
是殿下!
秋兰连忙走到门口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