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最后也没抵过元如的纠缠,将她扶进了屋里,反正自己今晚也不准备睡了。
看着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元如,夏瑾决定还是留一封信道别吧。
写好了信,夏瑾深深地看了元如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头好痛!
宿醉醒来的元如皱眉起身——嗯?这里不是自己的寝房啊。
撩帐一看,原来自己在小玉的床上睡着了。
“小玉?”
侍童早早地就候在门外了,如今已是日上三竿,里面要是再不起,自己便要进去叫了。
因此侍童在听到元如的声音后,虽然奇怪,还是推门进去了。
“看到苏公子了吗?”
小僮摇头表示不知道。
元如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日的事情。
自己好像醉酒了,还赖在这儿不走,好像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小玉不会是恼了自己吧?
想到这儿,元如连忙穿衣起身,准备去爹爹那儿看看小玉在不在。
咦?
余光之中好像瞥见了一封信,元如走到桌旁,拿起信来便看。
砰!
侍童见元如一脸铁青,一拳锤在桌上,桌面已现裂缝。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侍童见元如暴怒,瑟瑟发抖,唯恐被殃及池鱼。
元如却是一眼都没多看他,拿着信便出了门。
“爹爹!”
顾中听到元如不似平日愉悦的叫声,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只见元如一脸焦急。
“怎么了?”
看着元如还要往里冲,顾中连忙拉住了元如的手:“慢些。”
见爹爹坐定,元如就将手上的信递了过去。
顾中展信,看到最后,这才知道为什么元如今日如此反常了。
“小玉……罢了,他不是说去报仇了吗?”
元如急道:“可他孤身一人,哪里是一群人的对手啊!”
元如此刻的反应已经让顾中彻底肯定了她对小玉的情意,只是如今小玉已不知去向,两人在这儿空担心也无用。
“茫茫天地,咱们也束手无策呀。”
元如点头:“我看还是先让人去查他的姨母,必有收获。”
“可小玉从未说过他母亲和姨母的名字啊。”
“这剑法精妙的大家可不是处处都有的,况且咱们还知道他家姓苏,母亲新丧,他姨母豪夺家业,这样便容易多了。”
顾中见元如神情坚定,知道她是非做不可了,只能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此时门外的小僮却扬声道有要事禀报。
话说服侍苏玉的侍童在收拾床铺时,发现了一枚玉佩,见此玉佩不凡,连忙来此求见。
元如接过玉佩,只见这玉佩通体墨玉,上文彩凤,刻“怀瑜”二字。
“怀瑜……”
元如喃喃自语,总觉得这两个字很眼熟。
“这玉佩如此华贵,难不成小玉还出自通达显贵之门?”
“怀瑜……”
元如还在苦想这两个字的来历,自己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
“殿下。”
杜蘅一脸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元如看杜蘅面色,便知她记得这两个字,连忙问到:“如何,这两个字你有印象?”
“夏国皇太女的字似乎就是这两个字,而且这玉佩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什么!”
顾中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小玉怎么突然变成夏国的皇太女了?
元如皱眉:“难道是女扮男装?”
顾中摇头否定:“之前大夫就来给小玉看过病,说是位公子,想必不会有误。”
元如仔细回想,小玉的五官确实与夏瑾相似,只是夏瑾做皇太女时眉间的那一点红太过惹眼,反而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如今这么一对比,两人身量相仿,容貌相似,只是气质有所不同而已。
“看来这小玉便是夏瑾了,如此看来,夏瑾极大可能是名男子了。”
见元如已下定论,顾中不由在心中摇头,本以为是一段大好姻缘,没想到却是一场空。
怪不得小玉精通琴棋书画,武功也这么好。若他真的是传说中文武双全的夏国皇太女,那也就不奇怪了。
元如也没想到自己骤然间就得知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不过既然他的玉佩遗落此处,想必还会再回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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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离开了顾府之后,便往朱然设在梅关的秘密处所去了。
“笃笃笃……”
连敲了好几次门都不见应答,夏瑾决定推门而入。
“朱然,你还活着!”
看到躺在床上的朱然,夏瑾十分惊喜。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朱然说着就要起身,夏瑾连忙按住她:“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好好歇息吧。”
朱然点了点头,看夏瑾面色红润,知他的伤是养好了。
“殿下是被人救了吗?”
夏瑾点头:“不仅如此,救我的人还是元如。”
听闻此语,朱然大惊失色。
“怎么这么巧!她没有发现您的真实身份吧。”
夏瑾笑道:“我是男装被救的,还有大夫看过,她们肯定想不到我的真实身份的。”
朱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怎么这里只你一人,难道那一百名女卫竟无一人生还?”
朱然摇头道:“为防消息泄露,我并未告诉她们这个地方。”
看着朱然有气无力的样子,夏瑾十分忧心。
“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咳咳,”朱然摆手:“不必了,谁知道安王的人还有没有留在梅关的,咱们还是谨慎一些好。”
“那你这伤……”
“放心,我身上还有些好药,最多半月,我就可以痊愈了。”
听了这话,夏瑾稍稍放下心来。
朱然见夏瑾面有倦色,便开口劝夏瑾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中,夏瑾坐在桌边出神,也不知道顾叔和元如看到自己的信后会不会担心。
如今自己失踪多日,恐怕母皇和父后都十分忧心吧……
但若是自己贸然出现在梅关,现在身边又已经没了得力帮手,谁知还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好运。
夏瑾摇了摇头,止住了如麻的思绪,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
夏瑾脱下外袍,感觉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一顿摸索之后——
是玉佩!
夏瑾一时间慌乱无比,这玉佩怎么就不见了呢?
想起昨晚醉酒的元如对自己的歪缠,难不成是落在了顾府?
肯定是了,自己平日都很小心藏起这枚玉佩的。
只有昨日,当时的自己正欲离开,心乱如麻,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那么多。
怎么办?
夏瑾一脸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