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医思考良久,终于开出了一个药方,将药方递给卫颖看过后,苏太医就连忙下去煎药了。
看着苏太医匆忙离去的背影,卫颖对元如说到:“多亏了你,元如!母亲如今苏醒有望,全赖你带来了苏太医。”
元如摇头道:“我不过同苏太医一起赶路到此,是陛下忧心卫姨的病势,特让我带了苏太医来的。若是要谢,也该谢陛下和苏太医。”
“都谢,都谢!”
卫颖说罢便走到床前,看着母亲平静的睡容,想到苏太医的话,卫颖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卫颖突然想到元如来此,恐怕不只是为了送医和传旨吧。
“对了,陛下让你来云城所为何事?”
见对方总算想到问这个问题,元如答到:“陛下封我为明威将军,给张统帅做副将。”
卫颖听到“统帅”二字,眼神稍黯。
不过转念一想,正所谓“祸兮福之所伏”,母亲此次生病虽然失了军权,但于她的身体却是一件好事。
想来陛下应该是不太放心张弛,才让元如来给她做副将。
卫颖拍了拍元如的肩膀。
“正好,以后咱们就是同袍的战友了。”
元如道:“正是呢,张统帅正好安排了我与你同一军帐,今晚咱们就秉烛夜谈,兴尽而眠!”
卫颖哈哈大笑:“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又叙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卫颖的女卫来提醒说该吃饭了,二人才一同在帐中用饭。
饭毕,卫颖便告辞说要去练兵,元如无事可做,宣旨的人估计还要好几天才能到。
听着外面操练的声音,元如感觉自己是有劲没处使啊。
一旁的杜蘅见元如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建议到:“殿下,不如咱们去城里逛逛?”
元如听了这话,朝杜蘅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可以。”
四人什么都没带,就这样出了军营,骑上马直奔城内。
进城后,元如见城内行人不多,不以为奇。
因为当年跟夏国的战争一打就是五六年,云城及其周围的地方连年征兵,导致这些地方家中都只剩下些寡男老弱。
如今虽已过去十几年,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
况且朝廷如今的兵役虽不像当年那样严苛,但戍边的大军总得齐全,因此走在大街上的女郎依然很稀少。
问过路人,三人便向城内最大的酒楼进发。
“悦来酒楼”,元如抬头看了看牌匾,这字写得龙飞凤舞,颇有劲道。
四人下马后,立即就有人来帮忙将马牵走了。
还未进大门,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走进大门后,一楼大堂里客人们说话的声音也都不小,还挺热闹。
“请问客人几位?”立马就有机灵的女小二上前来关照。
四人来此不只是为了吃饭的,没要包间,直接让小二在大堂找了张空着的桌子。
小二用自己肩上的抹布到处擦了擦,然后笑着问到:“客人请坐,请问吃点什么?”
“将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
元如大手一挥,十分爽快。
“好嘞。”
小二见四人气势颇足,答应后就麻溜地退下了。
“诶?你们听说了没,东城那家郎君生了个女娃呢!”
“什么郎君,不过是个外室罢了。”有人不屑到。
也有人好奇发问:“就是那个传言是高官外室的那位?”
“老姐你这消息可太不灵通了啊,一月前可有人亲眼看见张将军进了那座别院,第二日方才出来呢!”
看来这位倒是知道得不少,就是不知真假几分。
“听闻这张将军膝下空虚多年,如今得了个女儿,我看那位郎君恐怕是要飞上枝头了。”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
有人卖弄道:“听说这张将军在京城的那位郎君可是忠国公周家的公子呢,还能让个外室挤走不成。”
元如在一旁听着,这张将军——明显说的就是张弛啊。
没想到张弛居然敢背着周家养外室,如今还生了个女儿,看她那副忠厚的模样,实在是想不到啊。
元如在心中感叹着人心不古,不过却也没全信了这些人说的话。
毕竟只是市井谣言,真假如何,还是要亲自去打探一番。
元如在心中暗下决定,等会儿就先去探探这座别院。
不多时,小二就招呼着将饭菜一一端上了桌,元如一向是不大讲究身份之别的。
在这几天的赶路途中,两位高手一开始是坚决推辞与元如同桌而食的。
后来二人终于在杜蘅的亲身示范和元如的大力邀请下才勉强答应,就这样一起吃了两天,二人已经彻底明白楚王殿下是真的不拘小节,而非客气。
说来也巧,陛下赐给自己的这两位高手正好同姓,略高的叫薛同,略矮的那位叫薛免,都比自己小。
元如放下筷子。
“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杜蘅,你先去打听一下那别院在什么地方,咱们这就去探探虚实。”
杜蘅得令,起身就往说话的那堆人中走去,元如则带着薛同薛免二人走出了酒楼。
找到马后,薛同和薛免便牵着马跟着元如在酒楼旁的树下等待。
不多时,便见杜蘅走出酒楼,四下一望,就往元如三人所在的树下走来。
待走近后,杜蘅开口道:“殿下,问清楚了,就在东街的广雅茶楼后面,叫春草别院。”
元如点头,四人翻身上马往东街而去。
绕到茶楼背后,果然看到一座颇大的别院,门上的匾额正是“春草”二字。
门口有两个人守着,像是当兵的,看来这别院的主人果然是军中之人。
四人早已将马寄在茶楼,绕过正门,元如看到离院墙不远处有一颗大榕树,真是地利人和啊。
见元如看向那棵树,杜蘅和二薛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四人麻利上树,轻功翻墙,不到片刻就进了别院。
只见影壁后便是假山,正房两旁是四间厢房,后面的回廊连着一个不小的后院,想必那个郎君就住在这后院中吧。
别院里的人不多,只正房外站着两个人,还有一个捧着东西往后院走的小僮,估计是去送东西的。
元如指向小僮,示意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