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厕所里跳高’啊?是你们的暗号吗?”我跟在林瀚的斜后面,自行车的车身把我俩很自然地隔开了。柳枝条交叠在他后背上的暗影和我勾着他自行车后座的手指空隙,星空随热度沉溺下来了。
林瀚推着自行车的手把,一对车轮悠悠地向前滚着,卷过的风尘消失在模糊的街角,“那是句歇后语,你不是语文学得挺好吗,猜猜。”
“厕所里,跳高?”竟然是句歇后语,这么不巧,刚好是我的盲区,“猜不出来。”
“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吧,”林瀚的侧脸被月光洒落,绘出大概轮廓来,“厕所里跳高——过分。”
我踮起脚拍了拍林瀚卷起半截的校服半袖袖管,嫌弃在眉毛上浮动着,“噢,过分(过粪),啊,你们好恶心呐,哈哈哈哈。”
“其实这个是我哥先开始说的,”林瀚灿烂的笑意流淌出他的梨窝外缘,“我哥挺逗的吧。”
“林陌?”我松开沾染了些微体温的自行车后座上的那几杆铁,用力扯了扯肩膀上的两条书包带,“嗯,是挺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