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儿媳聪明绝顶,若是被她知晓其中寓意,说不得就不愿与杨员外的傻儿子做夫妻,兀自跑了,真若如此可是坏人姻缘的祸事啊。
神仙当机立断,扬手一挥手中马鞭就化作一方漂亮围裙赠与杨家儿媳。杨家儿媳见之欣喜,当即穿在身上,却不知围裙被神仙施了法,一旦穿上就将杨家儿媳的聪颖才智禁锢其中,使其成为平凡女子。
从此之后,杨家生意一落千丈,杨员外病故,诺大的家业传到傻儿子手中不过几年就彻底败落了。而围裙之风逐渐盛行,从此世间女子聪明才智大多不如男儿,常处深闺相夫教子,女绣花红。
陡闻神仙三问与杨家儿媳的妙答,张静初也不禁佩服杨家儿媳的聪明才智。不说是三问,光是第一问无解之局张静初就过不了关,却是不曾想最后结局尽是此等趣闻。
依传闻所言,杨家没落倒不是杨员外一语成谶,而是那神仙断了杨家生路。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一代代传下来几经流转不知变了多少版本,真假无法考证,也当不得真。
杨家沟青壮惨死乃是阴邪鬼物所为,这点毋庸置疑。张静初二人相视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就此传说而言,与鬼物害人没有太大关系,杨家沟百姓之所以以此说事儿,大半是心中恐惧淤积太久,病急乱投医,随意寻找的发泄口罢了。
“大哥,仙人桥的传说可还有其他说法?”中年汉子闻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咋们杨家沟都是这么传的,有的虽说长短不一,不过我刚才讲的算是最详细的了。怎么,你们若是不满意可以再问点别的,一定知无不言。”
张静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大哥,不用了,知道这些就行了,太阳都下山了,你也早些回家吧。”说罢张静初二人与中年汉子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走回村长的住处,但见房顶腾起袅袅炊烟,俨然是正在做晚饭。来到堂中坐下,张静初二人没去打扰,而是轻声交流着意见。
未久,老村长就从厨房走出,见张静初二人端坐堂中,微微一笑,“二位公子,你们回来啦,正准备去叫你们呢。”“村长客气啦,杨家沟虽然地处偏僻,不过风景却是独好,就逛的久了点。”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山沟沟里山多水长都是这样。晚饭做好了,公子等不及了吧,这就上菜吃饭。”“村长,您是长辈,不用称呼咋们为公子,叫名字就行。在下姓张,名静初,这是师兄李云逸。”
“不妨,一个称呼罢了,怎么顺口怎么叫。”张静初闻言一笑,一起起身去厨房帮着端菜。村长年纪虽然大,却是烧的一手好菜,远远闻着都是诱香扑鼻。
家常便饭,说简单也不简单,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色泽金黄的烧鸡多半是下午二人不在时宰杀的,味美醇香的腌腊肉下饭的很,让人回味无穷。村长还准备了一壶自家酿的米酒,却可惜张静初二人皆不饮酒,其只能一人独饮。
吃的酒醉饭饱,帮着收拾了碗筷,就在院中散步走动。山中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睡的比较早,简单洗漱张静初二人也回房休息。当然,练功不能忘。
夜色深沉,不知过了多久,张静初陡然心有所感,睁开了眼睛。静心凝神,仔细感知,不禁心中大惊,从床上跳起,快速来到李云逸房前,径直推门而入。
咯吱声响将李云逸惊醒,转头见是张静初不仅迷糊的问道:“静初,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云逸,快起来,不要睡了,出事了。”陡闻此言,李云逸当即来了兴致,翻身而起。
“静初,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张静初心中着急啊,转身就朝外跑。“快走,来不及了,咋们边走边说。”云逸闻言紧随其后。
“还记得杨青松的儿子杨刚吧。”“怎么不记得,你不是还送给他糕点了嘛。”“不错,杨刚出事了。”“啊,怎么回事儿?”
“此次的鬼物太过蹊跷了,除了从杨青松的尸体上发现些端倪之外,整个杨家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连北面大山也没瞧见有阴邪之气弥散。
本就是藏个暗手以防万一,借送糕点的名义在杨刚身上留下了一点神魂印记,就在刚才,神魂印记陡然消散了。”
“哼,神魂印记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十有八九是被鬼物打散了。”“靠,依你所言,此次鬼物至少是橙瞳鬼卒了?”“不知道,若是鬼卒进入杨家沟咋们应该察觉。若不是印记消失,现在我都发现不了。”
“靠,此次看来是个硬茬啊,咋们这是去杨刚家?”“不错,先去问一下杨刚他娘是个什么情况在做打算。”
相谈之际,张静初二人已然来到杨刚家不远处,没等走近,却见一栋土坯房中灯火大亮,一个妇人正满脸惊恐的在院中四处寻找,大声呼喊,“刚子,刚子,你跑哪去了,刚子,你在哪儿?”
一声声呼喊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人不由得揪心。情况紧急,张静初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腾身直接跃入院内。陡见人影晃动,程秀云就以为是刚子,急忙就转过头来。
“秀云嫂子,不用怕,是我们,杨刚究竟出什么事儿了。”莫约是急昏了头,程秀云神色一拧,径直就冲向张静初,抓着他使劲的摇晃。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刚子藏起来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还我刚子。青松死了,刚子就是我的命啊。”
在张静初二人赶来之时,旁边的乡亲听到程秀云的呼喊,有的人已经正朝此处赶来,而今一来就瞧见这等场面,不明所以。
不过听到程秀云的呼喊,当即就把张静初二人当作坏人,随着乡亲们越聚越多,就把二人围在了中央,有的不时指指点点,出言辱骂。“真是白眼狼,村长好心收留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祸害乡亲。”
云逸是个急性子,有心帮人却被当成坏蛋随意谩骂,当即就忍不住准备还嘴,不过却被张静初摇头制止。事已至此,越是解释就越描越黑,而今只能等村长来了在做打算。
不久,有人喊道,“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村长来了。”聚拢的众人闻言让开一条道路,村长走了进来。一见张静初二人被围,当即眉头微皱,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