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神将与橙瞳鬼卒悍然碰撞,交手的余威震荡天地,较之张静初那处战场的动静丝毫不弱。一旁观望的张景阳笑意点头,梦儿姑娘则是由担忧转为满脸的欣喜,其中夹杂着些许的自豪。
张静初以念力笼罩朱府,构成一个结界,一是为了避免交手的余波对朱府造成太大的损害,二是为了隔绝天地,让洒金街的百姓不会察觉到朱府的动静,其中发生了何事自然了如指掌。
天光神将现身,张静初笑意盈盈,丝毫不觉得意外。相于李云逸这个半路捡来的兄弟,他一直都是高看一眼的。
其修为虽不高,然而心气却是十足,而且还有个通天大能的师傅,术法造诣也定然不会差,前辈既然放心他自行游历,也定然给他留有保命的手段。
一时间战况陷入僵局,而那黑衣蒙面之人却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不只是忌惮一样未曾出手的张景阳还是另有所图。
“哈哈,好小子,没想到你佛门修为这般高深,法相金刚如此强大,竟然能与老夫的橙瞳鬼卒鏖战至此。不过,老夫可没有心情陪你耗下去。”说罢探手一翻,一面黑色幡旗就出现在手中。
张静初陡然神色一凝,紧紧的盯着老者。黑色幡旗他见过,老者就是用它唤来阴风将朱二夫人与邓章槐的游魂拘走。张静初故意激他,“怎么,前辈是想就此罢手,归还游魂?”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倒是想的美,老夫说过,若想要游魂,从老夫手中抢走便是,不过而今,你恐怕是没机会了。”
“你念力如此强大,想来神魂定然不俗,老夫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你,拘走你的游魂,说不定可以凝练除一尊鬼将,哈哈哈哈哈。”
一阵的狂笑,老者神情陡然变的杀厉,黑色幡旗挥手一扬,稳稳飘荡在空中。老者急速结印,咒语不断,陡然沉声低喝,一把握住黑幡,猛地向前一挥,“青面,杀了他。”
此言一出,黑幡再次脱手,在半空肆意的摇曳,浓郁的阴气恰似一条黑色长龙,急速的从黑幡中窜出,不过刹那就现身凝形成一尊橙瞳鬼卒。此鬼卒青面獠牙,较第一只凶厉更甚。
“青面,宰了他。”陡闻喝令,青面鬼卒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大概是被关的太久了,而今一出世就肆意的张杨,席卷着滔天的阴邪之气的朝张静初冲来。
“静初,快躲开。”李云逸见状放声大喊,张景阳则是一声冷哼,举步踏出就要出手。就在此时,张静初急忙喊道:“张叔叔,不必出手,晚辈能够应付。云逸,不要分神,专心对敌。”
说罢不在言语,静心凝神默念《众妙心经》。张景阳见张静初态度坚决,身形一怔停下脚步。“爹爹,你干嘛呢,快去救人啊。”梦儿姑娘在一旁呼喊。“不急,在观望一下。”
“哈哈哈,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老夫倒要瞧瞧你还有何手段对付青面鬼卒。”张静初嗤声一笑,“前辈,你不也说晚辈念力强大嘛,你怎知晚辈没有凝练出第二尊发现金刚。”
“阿弥陀佛,佛门八部众——夜叉王。”说罢佛光汪洋陡然掀起惊涛骇浪,一个高大的身形手持黄金钢叉举步踏出,来到张静初身前躬身行礼,“佛主。”张静初颔首喝道,“夜叉王,斩鬼。”
青面獠牙的橙瞳鬼卒悍不畏死,一把斩头刀凝练成型,趁机愤然朝夜叉王劈去。夜叉王神色威严,头也不回反手一叉架住斩来的大刀,欺身而上,猛地一拳就将青面鬼卒的脑袋砸的粉碎。
青面鬼卒毫不示弱,极其丑陋的脑袋的瞬间凝形,一拳将夜叉王砸的倒退。一击得手,一击接踵而至,青面鬼卒疯狂的与夜叉王大战在一起。
张静初淡然一笑,朝老者说道:“前辈,你若是还能御使一只鬼卒,晚辈就束手就擒,如何?”“哼,小畜生,你莫要得意,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说罢老者望了黑衣蒙面人一眼,手中结印愈发快速。
青面鬼卒威势滔天,悍勇无比,夜叉王一时间难以取胜。张静初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贯注,紧紧盯着战况。
陡然,张静初猛地腾起一股不安,一股炽热的劲风裹挟着燎原的威势毫无征兆的朝其砸来。本能的举臂格挡,感觉一股炙热灼烧的剧痛从手臂传来,张静初整个人就被一脚劈飞。
在跌倒的刹那,张静初心中猛地一震,熟悉的痛觉,清新淡雅的香味,不正是若英姑娘吗,不等他多想,身子就重重的跌倒在地。
一击得手,黑衣人乘胜追击。就在此时,一声冷哼猛地响起,“哼,真当张某不存在吗。”说罢张景阳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然是拳头高举,愤然砸向朝张静初冲去的黑衣人。
转身爬起,张静初就瞧见了这骇人的一幕,顿时心中大惊,放声喊道:“张叔叔,不要呀。”张景阳陡闻大喊,不明所以,然而拳势已出,想要收回却是晚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张静初游蛇缠足,腾身而起,陡然出现在黑衣女子与张景阳的拳头之间。一个转身,张静初猛地将黑衣人揽在怀中,然而下一刻张景阳的拳头也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背上。
‘噗’,一口鲜血不由自主的喷出,张静初抱着黑衣人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静初,静初贤侄,”数道不可思议的惊呼,张景阳,梦儿姑娘与李云逸都急忙赶来。
“咳咳咳,”几声轻咳,张静初探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强忍着疼痛坐起身来,吃力的扶起黑衣人问道:“若英姑娘,你没事吧。”
黑衣人没有受伤,急忙坐起身,一把拨开张静初的手说道:“色和尚,不许叫我的名字,不许碰我。”张静初闻言呆愣苦笑,怯怯的收回手。这般场景让赶来的三人瞧得目瞪口呆,“静初,你没事吧。”
张静初闻言摇头,“没事。”张景阳满脸狐疑,指着身前的黑衣人问道:“静初贤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静初无奈苦笑,“张叔叔,这是个误会,此人乃是晚辈旧识。”
师若英心中波浪起伏,不明所以又有些娇羞。她不明白张静初为何要舍身救她这个昔日的敌人,却又因刚才被张静初怀抱着,感受着宽阔的胸膛与温暖,从未有过的安全,让她不禁有些迷念娇羞。
陡然惊醒,大概是觉得自己与张静初坐的太近有些不妥,急忙起身后退了几步。一阵思索,身份既然已经被识破就不必隐藏,扯下脸上的面巾,浮出绝世的容颜喝问道:“张静初,你为何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