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初不闪不避,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武道修为高深,不善应付阴邪鬼物,此言着实太过谦虚了。”“哈哈,小兄弟亦是半点不差呀,况且在下年近半百,而小兄弟未及弱冠,不能比啊,不能比啊。”
“前辈,咋们有话就直说了,不知您来此有何贵干啦?”“哈哈,小兄弟还真是爽快之人。不瞒二位,在下来此偶然亦是必然。”
“此话怎讲?”“哈哈,这偶然嘛则是因为小兄弟与橙瞳鬼卒交手的动静不免太大了些,你虽然施法笼罩了朱府,寻常百姓不会被惊扰,不过只要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必然会有所感应,在下就是因此而来。
“至于必然嘛,在下与朱老哥乃是旧识啊。”张静初闻言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中年男人所言不假。李云逸则是闻言一惊,“前辈莫不是也为朱府闹鬼之事而来?”
中年男人闻言点头,略微忧叹的说道:“哎,不瞒二位,在下在长沙也算有些势力,对于朱府闹鬼之事亦有耳闻,不过当时在下远在外地,以为凭朱老哥的人脉请些高人处理不难,不曾想这刚回来就瞧见了满城的告示,因此就想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在下刚来就见小兄弟与那橙瞳鬼卒大战正酣,不敢出言打扰这才在暗处观战。”“若是晚辈猜的不错,前辈该是在晚辈以武道修为与橙瞳鬼卒硬接一击时到来的吧。”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厉害啊。”“不敢不敢,前辈过奖了,晚辈当时只是有些模糊感应,再者专注于橙瞳鬼卒,于前辈道来着实是不敢确定啊。”
“前辈,咋们既然不是敌人,就请一起进屋说话吧。”说罢张静初朝李云逸说道:“云逸,你将邓章槐找根绳子绑起来,一会儿交给朱老爷发落。”“行,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前辈,你先请。”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当仁不让。
朱二夫人的庭院此时是堪称支离破碎,大半的围墙已然倒塌,房顶上的青砖红瓦也被掀飞了不少,若不是张静初以念力相护,整个房间恐怕都要被黄金阿修罗与橙瞳鬼卒交手时的余威震荡的坍塌。
散去了念力,房间内急促的呼吸与惊恐的抖动就显得格外明显。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房中就响起了一道惊呼,张静初紧随其后,就见朱少爷藏于圆桌之下,朱二夫人伏在床沿,而朱老爷则是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俨然还未转醒。
房中烟尘四起,碎砖破瓦遍地皆是,张静初见这模样微微一叹,出言喊道:“朱少爷,你出来吧,已经没事了。”朱少爷闻言探出头,一见张静初与中年男人随即大喜,急忙爬了出来喊道:“张叔叔,你从外地回来啦。”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云龙,没事了,不要怕。”
朱少爷闻言松了口气,随即转头望向床边。见朱二夫人依旧趴伏未起,朱少爷当即愤然上前,指着朱二夫人便骂:“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不赶紧起来。”张静初亦是转头看去。
却见朱二夫人背部的粉红衣衫已然被鲜血浸的通红。张静初心中暗惊,一个闪身快步上前,朝朱少爷挥手说道:“朱少爷,且慢。”说罢便俯身捉住朱二夫人的肩膀,轻轻将其翻过身来。
朱二夫人娇容满是痛苦,桃唇嘴角渗出鲜血。张静初见状大惊,急忙试探鼻息,但见其气息微弱,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不敢在耽搁,张静初抱起朱二夫人卧放在床边,探手扯开背部的衣衫。
一个倒三角的血口出现在肩胛骨下方,发黑的鲜血不断的渗出,让粉嫩白皙的玉背显得惨不忍睹。张静初中食二指并拢,在伤口附近的穴位上轻轻点了两下,然后朝朱少爷大声喊道:“快,快去请大夫。”
朱少爷也是被鲜血淋漓的场景惊住了,不在破口大骂。不过听到张静初的大喊,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去。
一旁静静瞅着的中年男人横眉一怒,厉声喝道:“云龙,愣什么,还不快去。”被中年男人一喝,朱少爷这才清醒过来,连声喊道:“好,这就去。”说罢便急忙跑出门外。
处理好了邓章槐,李云逸举步朝房中走来,恰好与朱少爷撞了个满怀。一把扶住朱少爷即将跌倒的身形,李云逸说道:“朱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呢,急急躁躁的。”朱少爷没有答话,稳过身形再次跑去。
房外传来李云逸的声音,张静初心中一喜,急忙喊道:“云逸,赶快进来。”李云逸闻言一个蹿身就钻了进来,刚想问是怎么回事,不过见到朱二夫人凄惨的背部就禁了声。
大步上前来到床边,李云逸二话不说就探手试了试朱二夫人的鼻息。神色一拧,急忙拉起朱二夫人的手腕就把起了脉。静静等了片刻,李云逸松手从黄布挎包中取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褐色药丸塞入朱二夫人的口中,倒了些水喂入让其服下。
张静初与中年男人在一旁静静的盯着,没有丝毫言语。待李云逸处理完一切,松了一口气张静初才问道:“怎么样,朱二夫人的性命能否保住?”“静初,放心吧,有我的凝气护心丸,暂时还死不了。哎,幸好来的及时,若是在晚上一时半刻可就难说了。”
张静初闻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静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哎,这我哪知道啊,不过瞧那伤口,该是被落下的瓦砾砸伤的。”
此时,一直默默观望的中年男人终于出言问道:“二位小兄弟,在下来此不久,不知朱府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知邓管家为何与二位起了冲突,不知云龙为何出言责骂二嫂,还请二位小兄弟替在下解惑。”
张静初闻言摆了摆手,“前辈,解惑二字不敢当啊。前辈,在下亦是张姓,与你乃是本家,此乃我李师兄。”中年男人闻言一笑,“没想到张姓人家有幸能出小兄弟这般的青年才俊啦。”
“哎,都怪在下回来的太晚,让朱老哥家中遭受这等变故。而今在下不知之事甚多,还请二位小兄弟给说道说道。”
张静初闻言点了点头,朝李云逸说道:“云逸,你给前辈说一下吧,朱二夫人的伤口太严重,我去打些水清洗包扎一下,等大夫来了在做打算。”李云逸闻言眉眼微翻,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张静初与之相处久了,俨然知道其表达的什么意识。不禁无奈的苦笑,双手一摊说道:“咋俩要不换一换?”李云逸闻言眼光一亮,起身说道:“哈哈,行啊。”说罢就准备去找水。
不过未走几步,就听张静初说道:“你可悠着点,前辈还在呢。”李云逸转头撇了撇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随即满脸苦色的说道:“哎,还是你去吧,道爷才不干那又脏又累的活呢。”
说罢就坐回凳子,一声轻咳,与中年男人说起了朱府闹鬼之事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