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七天前朱老爷撞见了朱二夫人与邓管家的苟且之事,天色昏暗,朱老爷把邓管家夺门而出的身影当成了鬼物,此乃因邓管家双脚悬空,披头散发,身穿素衣,而这皆是他有意为之。”
“当时夜色昏暗,朱老爷乃是凡夫,不会武功,而邓管家乃是明劲后期的武道强者,其以极快的身法速度给朱老爷造成了撞鬼的错觉。而我是暗劲的修为,有足够的能力的将这一切情景,在大庭广众之下重演一遍,以此来戳穿邓管家险恶的面目。”
李云逸闻言恍然,猛一拍大腿说道:“哎,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要在黄昏之前再去朱府。静初,你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藏藏掖掖的,已经想好了办法也不早说,让兄弟我故意丢人。”
张静初哈哈一笑:“此言差矣,你我兄弟二人集思广益,有备无患嘛,若是我的办法行不通再用你的不迟啊,不过我有些担心朱老爷的身体,恐他承受不住二次惊吓。”
“不错,朱老爷是有些麻烦,咋们要不先缓上几天,让朱老爷修养好身子?”张静初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此次邓管家与咋们已经彻底翻脸,再拖下去恐怕迟则生变啦。”
“邓管家虽奈何不了咋们,不过在朱府却是最顶尖的强者,若是其狗急跳墙,杀害了朱老爷,咋们就得不偿失啊。”“也对,像他那种狼子野心的小人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张静初二人拟定了策略,一会儿闲聊了就各自回房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张静初的房门就猛地被人推开,闻声起身细瞧,但见李云逸面色有些难堪的走了进来,“静初,朱府可能要出大事。”张静初闻言一愣,不解的说道:“怎么回事儿,你先别急,慢慢说。”
“你知道的,道门精通易数,可知前世能测未来,与天地气象之变最是敏感。本来我睡的挺好,却陡然被一股强烈的不安所惊醒,这思前想后不安的来源只可能是朱府。”
张静初闻言亦是心惊,道门的占卜之术乃是举世皆知,其中厉害不必多说,在佛门也唯有圆光术能与之媲美,而今云逸既然被不安惊醒,其中厉害自然不能小觑。“云逸,你可是起卦了?”
李云逸闻言摇了摇头,“不曾,道门占卜之术乃是泄露天机之举,使用过多必遭天谴,师傅传我的乃是玄龟六爻之法,在一年之内可行三大卦,一月之内可行三小卦,若多行一卦则已寿命相抵,而这个月的三卦为了寻你早就用光了。
不过虽不能行卦,但我于天地变化的预感绝不会空穴来风,一向极少出错,朱府必有大事降临。”
张静初闻言神色凝重,从遇到李云逸开始,其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偶尔有些调皮的性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此时这般凝重的神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张静初亦不敢妄自尊大。
“放心吧云逸,我信你,事已至此,咋们也不能在等着了,赶紧去朱府瞧瞧情况吧。”“行,我去准备一下,”说罢李云逸转身离去。
让李云逸这么一提,张静初心中不禁也升起一股不安,不同于李云逸那种对天地变化的感觉,张静初则是源于佛门慧眼,衍生的对危险超强预感。
张静初把装有师傅骨坛的包袱谨慎的放在床头被子下。一路走来,师傅的骨坛他向来不离身,走到哪就背到哪,而今前途艰险,不敢带着师傅的骨坛去试险。
此生师傅除了教会他武功之外,还传给了他两件法器。一件是师傅坐化后焚化肉身遗留下的九颗舍利子,被其制成了舍利手串,而另一件则是初到怀化就背在背上的行山杖。
在初次遇见师傅时,行山杖就被师傅拄在手中,而五年来在山水之间穿行,师傅也凭它翻山过河。行山杖在张静初当初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通体黝黑发亮,上面密密麻麻的镌刻着佛门密咒法印,不过后来偶然问起,这才知晓其中的珍贵。
此行山杖乃是师傅当年苦行远游是偶遇的一根万年雷击桃木,弥足珍贵,师傅不忍其遗之荒野残暴天物,就顺手将其取下做成了这根行山杖。其至刚至阳,蕴含雷霆之威,乃是世间妖魔鬼怪的克星。
行山杖硬似钢铁,刀砍不断,斧劈不坏,再加之师傅耗费了整整十年的光阴不断的在上面镌刻佛门密咒法印,使其水火不侵,阴阳不朽,乃是世间罕见的降魔法器。
一般情况下,若不是遇见强他太多的敌人便不会使用,其原因在于威力太大,出手不死则伤,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与佛门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教义相驳。
一切准备妥当,张静初走出了房门,而李云逸此时也收拾好了黄布挎包,二人相视一眼就朝朱府大宅赶去。
前行途中,李云逸对张静初背的行山杖颇为好奇,数次想要抚摸,不过都被张静初制止,然而仍是心有不甘。“静初,你给说道说道,这麻布包裹的长棍有何稀奇,竟然摸不让摸。”
张静初闻言苦笑,“不是舍不得让你摸,而是怕你受伤。”李云逸闻言一奇,“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摸一下都会受伤。”“哎,你这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些,难道就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嘛?”
“哼,俗话说猫有九命,没那么容易死,更何况道爷比那蠢猫可聪明多了,你就给说道说道嘛,我不摸就是了。”
张静初无奈一笑,“先前还一脸凝重呢,怎么一会儿就变成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了。”“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道爷又阻止不了,还是快快乐乐求逍遥最重要。”
“嘻嘻,你倒是看得开。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师傅传下来的以雷击木制成的行山杖,上面镌刻着佛门密咒,旁人触之会被灼伤。”
李云逸闻言大吃一惊,“静初,你,你说这整根木杖都是以雷击木制成的?”“没错,怎么了?”李云逸神色夸张的一声大嚎,“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世上雷击木有多珍贵,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想要一截雷击木来制法器,真是天道不公啊,而今我连半截都没有,你竟然就带着这么大一根到处晃悠。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啦。”
说罢李云逸神色一变,若有其事的说道;“静初,咋们是不是兄弟?”张静初微微一笑,“怎么了,是兄弟呀。”“现在兄弟有个愿望你帮不帮着实现。”“帮啊,肯定帮啊,只要我帮的了。”
李云逸闻言大喜,拍了拍张静初的肩膀。“哈哈,真是好兄弟,静初,把你的雷击木给我锯一截。”张静初闻言微笑着摇头,他就知道李云逸打的这个主意。“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