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初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朱二夫人,在下能感受到你所言不假,不过却是有个疑问。”“张公子请讲。”“朱老爷是远近闻名、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救你父女二人在下可以理解,不过不会是仅仅因你生的美貌就将你娶回来了吧。”
“张公子此问极是,以前民女也不知这究竟是为何。俗话说一方水养一方人,江南自古便多美女,偌大的长沙亦是美女如云,老爷为何偏偏就相中了我,相中了我这个不似那倾国倾城之人。不过后来问起了老爷,这才知道究竟是为何。”
“朱二夫人还请接着说。”“呵呵,老爷不是相中了我,而是忘不了大夫人而已。”张静初恍然大悟,探手指向墙上的一副女子画像说道:“莫不是画像上的就是大夫人年轻时的模样。”
“张公子所言不假。”“哎,朱二夫人亦是可怜之人啊。此画像第一次入屋在下便注意到了,不过只以为是朱二夫人的画像,不曾想其中竟然还有这等缘由啊。”
朱二夫人轻轻摇头,“也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老爷一直对我颇好,云龙与我也是颇为尊敬。”说罢婉然一笑。“起先云龙得知老爷要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还不同意呢,不过见到我后也就不再拒绝了。”
张静初点了点头,而李云逸则是再次出言问道:“朱二夫人,你与朱老爷亦或是朱家可怀有记恨?”
朱二夫人闻言一愣,“李公子何出所言啦?老爷与我虽无夫妻之情,却有夫妻之实,与我更是相敬如宾,我又怎会记恨老爷或是记恨朱家呢。”
“嫁与老爷,虽是父母之命,却亦是我自愿,老爷与我刘家之恩民女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李云逸闻言轻叹,“哎,你虽被强迫,不过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该知道后果的。”
朱二夫人闻言娇躯一颤,言语惊恐,“李,李公子,你在说什么?”
未等李云逸开口,就被张静初摇头制止,“云逸,不要说了,咋们还是等朱老爷醒来吧。”李云逸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相谈之间,朱少爷也从厨房返回,见到三人面色皆是不喜,不禁一愣问道:“张公子,父亲可是又出什么变故了。”张静初笑着摇了摇头,“朱少爷不必担心,朱老爷没事,一会儿便会醒来。”
在房中静等了片刻,陡然间朱老爷的右手微微的颤抖,而后便轻声呢喃,“水,给我点水。”四人闻言皆是一喜,张静初顺手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去杯水递了过去,朱少爷急忙扑倒床前,轻轻将朱老爷扶起,而朱二夫人则是接过茶杯一点点的喂水,“老爷,水来了。”
一杯温热的茶水下肚,朱老爷静躺了片刻就微微睁开了眼,朱少爷见状大喜,“父亲,父亲,你终于醒啦。”朱老爷转动眼珠瞟了瞟四人,不过身子仍是太虚弱,没有答话,仅仅是动了动嘴唇。
“朱少爷,不用着急,朱老爷既然醒来那就没事了,不过是身子太虚弱没有气力罢了。”“张公子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说罢朱少爷便指了指张静初二人,“父亲,这两位公子就是救我朱府之人。”
朱老爷闻言强行点了点头,以虚弱的声音说道:“多,多谢二位公子救我朱家。”张静初二人闻言抱拳,“朱老爷客气啦,你乃远近闻名的大善之人,在下二人出手相助乃是理所应当。朱老爷久病才缓,身子虚弱,不宜过多言语,还是静静躺下休息吧。”
未落话音,房外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少爷,老爷的汤羹熬好了。”朱少爷闻言一喜,“来的正好,快,快端进啦。”
一个家丁打扮的中年仆人闻声便端着一个朱漆托盘走了进来,其中盛着一个青花白瓷盆,两个青花白瓷碗,一大一小两个汤勺。中年仆人将羹汤放在桌上,也不需人说便躬身告退。
朱二夫人起身走到桌前,一揭开瓷盖便有一股诱人的清香弥散开来,见那汤羹清香透亮,食材乌白相见,该是乌鸡人参不假。光是闻到这香味,张静初二人便暗暗吞了吞口水。
朱二夫人盛了汤羹便来到床前,一勺一勺的喂给朱老爷,模样深情温婉。一连三碗羹汤下肚,朱老爷躺了一会儿,感觉有了气力,瞧了瞧张静初二人说道:“不知二位恩公贵姓,可曾用餐?”
张静初闻言摇了摇头,“朱老爷,您是长辈,恩公二字在下二人可不敢当啊。免贵姓张,师兄姓李。”朱老爷点了点头,“不妨不妨,咋们一码归一码。”说罢就望向朱少爷说道:“云龙,你是怎么待客的,竟然还不曾请恩公用餐。”
朱少爷点头称是,“父亲,光是忧心您了,一时间给忘了,这就去吩咐。”朱少爷正要走,却被张静初叫住,“朱少爷,你且等等,吃饭之事不急。”说罢对朱老爷说道:“朱老爷,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有劳二位恩人相助,老朽现在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没气力下床,不过说话却是没有问题。”张静初点了点头说道:“不瞒朱老爷,在下师兄弟二人是揭了朱府的悬榜而来的,不过而今虽然治好了您,不过这闹鬼之事却是不曾有什么头绪,还请您给我们详细的说说啊。”
“张恩人不必客气,此乃老朽应当做的。”说罢朱老爷沉吟了片刻说道:“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吧,夜半时分老朽总是能被野猫叫春般的嚎叫给惊醒,睁眼一打量啊,就瞧见有只黑色的大猫蹲在窗台上,发现老朽醒来,大黑猫便嗖地消失不见,待老朽起床查看,窗台庭院皆是空空如也,哪有半点黑猫的影子啊。”
“朱老爷,这黑猫可是夜夜都来?”“不是,头几天是夜夜皆来,不过后来将老朽闹的烦了,就让邓管家带着人在庭院中蹲守,可是但凡有人蹲守,黑猫便不来,一旦人撤离黑猫就又来了。”
“朱老爷,你府中可有谁养了黑猫,亦或是周围的邻居有谁养了黑猫?”朱老爷摇了摇了,“哎,黑猫在这长沙百姓心中可是象征着灾祸,有谁愿意去养啊。”“好,知道了,还请朱老爷说说遇鬼之事。”
“老朽常日里饮酒不多,不过那黑猫之事闹的老朽心神不宁,无法安眠,七天前啊就与几个老友去酒楼小酌了几口,不过一个老友临时有事,大家就比常日里散的早些。回到府上,黑猫之事让老朽心有余悸,就打算去季芳那歇息。”
“在去季芳庭院的路上,老朽恍惚间瞧见一个人影也再往季芳的庭院走去,不过当时黄昏以至,老朽便没瞧清那人影的模样。这季芳的庭院除了老朽之外不曾有人来,心中生疑,便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