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根据这个提示你能想到什么吗?”柳老爷听闻众人所言,不禁暗自静思。这般过了许久,一声哀叹,柳老爷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柳某想不起来呀。”
“不瞒诸位,柳某与夫人从小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其为人如何柳某是一清二楚呀,再者夫人笃信佛教,是个心地善良之辈,怎会有愧对他人之举呢?哎,老天无眼啦。”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夫人笃信佛教,说不定就是做了什么坏事于心不安想要忏悔呢?”
柳老爷闻言面如槁丧,身躯颤抖说不出话来。张静初闻言不禁微微皱眉,朝梦儿姑娘说道:“梦儿姑娘,此言着实是过了,不论柳夫人身前做过什么,人死恩怨了,死者为大,切不可胡言。”说罢狠狠的瞪了云逸一眼。
本来云逸亦是觉得此言不妥,被张静初一瞪,更是心虚,急忙将梦儿姑娘拉到一旁哀求道:“大小姐,你不要胡说了好不好,咋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打击人的。”
梦儿姑娘童言无忌,本不存坏心,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尴尬一笑就闭上红唇不再说话。一旁的张峰轻叹的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柳老爷,梦儿姑娘年纪尚轻,童言无忌,请您莫要见怪。”一声哀叹,柳老爷摇了摇头,“不妨,大家亦是为了帮柳家,柳某不至于连这点是非都分不清。”
在张静初等人交谈之际,陈天倾在一旁静静沉思,此时却是出言问道:“柳老爷,孔子褚乃是柳府入赘的女婿,不知其祖籍是何处?”“子褚祖籍安徽。”“没想到与道爷还是个老乡。”
没有搭云逸的话茬,陈天倾继续问道:“孔子褚既然是安徽人,其又是如何与柳小姐相识相爱的?”片刻沉思,柳老爷说道:“柳某以前经常外出做生意,子褚就是柳某救下的一个读书人。”
“在遇见子褚之时,其身无分文,数日未食,俨然是垂死之人,柳某于心不忍就将其救下。子褚仕途抑郁不得志,然而性情却是不坏,事后对柳某感恩戴德,欲报答救命之恩。柳某当时恰好缺个账房先生,就收留了子褚。”
轻轻点头,陈天倾继续问道:“柳老爷,关于孔子褚入赘是您与夫人的决定还是柳姑娘自愿的呢?”
“哎,子褚饱读诗书,有着不小的才华,柳家生意在他的帮助下壮大不少,柳某与夫人对其是颇为赏识,不过入赘之事清婉亦是同意的。”
片刻沉吟,陈天倾继续说道:“柳老爷,孔子褚入赘柳府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啦?”“就柳某所知不曾。”
“柳老爷,在下是这般想的,孔子褚入赘柳府,也不曾得罪过人,其受害的根源极可能是柳姑娘。”张静初闻言恍然,“天倾兄此言是说施咒之人对柳姑娘有爱慕之意?”
“不错,从这个方向入手事情就说的通了。施咒之人爱慕柳姑娘,而孔子褚乃是柳姑娘的夫君,其自然首当其冲。”“也不对呀,柳夫人才是第一个受害者。”云逸不解的说道。
不置可否,陈天倾说道:“此言不差,想来施咒之人必然是柳府的旧识,其昔日对柳姑娘多有爱慕,却受到柳夫人的阻拦,怀恨在心,而今学得本事便回来复仇。”
“不然其不会知晓柳夫人与柳姑娘的生辰八字。”“不错,这样倒有些说的通了。柳老爷,你赶紧仔细想想,有没有你们认识且对柳姑娘有爱慕之心的人。”
此言一出,柳老爷当即一震,片刻沉思就恍然道:“有,有这么个人——曹世云。”柳老爷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曹世云,竟然是你这个畜生,柳府何时对不起你啊······”
一声嘶嚎,柳老爷竟是一个踉跄朝地上跌去。一步踏出,张静初闪身来到柳老爷身旁,将其稳稳扶住,关切的问道:“柳老爷,你没事吧,不必过于担心,先休息一会儿。”说罢扶其坐下。
未久,柳老爷缓过神来,一声哀叹说道:“没想到竟然是曹世云那个畜生。”“柳老爷,还请您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点了点头,柳老爷沉吟片刻说道:“哎,事情发生在七八年前,清婉还不过十六岁。柳家当时虽然不是钟鼎豪奢之家,却也能挤进富贵之列,就想在这紫堇街建栋宅子。一共请了数十人的木工,曹世云师徒便是其中二人。”
“曹世云的师傅吕穷木工手艺极好,乃是这伙木工的工头,其为人亦是憨厚踏实,柳某与其多有来往,交情不浅。”
“莫约是名师出高徒吧,曹世云虽然年纪轻轻,不过木工好手艺丝毫不比老匠差,其为人又勤快,肯吃苦,在这伙木工中就显得格外起眼,柳某对其亦是格外的赏识。”
“清婉那时年纪小,相于木工建筑颇为好奇,柳某每次前往工地监工清婉都跟着一起,不知觉间清婉就与曹世云相识,慢慢的成为了好友。世云那孩子柳某亦是颇为赏识,就不曾阻拦。”
“不过后来柳某从夫人那得知,清婉常常偷跑去工地给曹世云师徒送水,送点心。柳某虽不曾多想,然而夫人却是担心曹世云对清婉日久生情,从此就禁止清婉再去工地。”
“大宅建成收工一共历时七个月,在举行收工庆典的晚上,莫约是酒壮怂人胆,不曾想曹世云竟是当场向清婉求婚。”
“从古至今,嫁娶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曹世云如此大胆胡来,柳某怎能答应,就当场拒绝了他。事后曹世云亦是知晓不妥,带着礼物上门道歉,恳请柳某将清婉许配给他。”
“柳某虽然对其赏识,不过夫人却是坚决不同意。曹世云乃是木工出身,地位低下,清婉嫁了他必然会遭受白眼非议。柳府虽然不在乎门当户对,却也不愿意清婉嫁给一个穷小子受苦啊。”
“一番思量,柳某就没有答应曹世云与清婉的婚事。奈何曹世云死皮赖脸,纠缠不休,愤然之下夫人就说了些过激的言语,让家丁将曹世云给撵了出去,从那以后,柳某就再也没有见过曹世云。”
“七八年过去了,此事柳某都快忘了。”说罢一声哀叹,心中忧伤难平,竟是兀自老泪纵横。静心听到此处,张静初等人不禁了然,陈天倾猜的不错,曹世云果然是因情前来复仇。
“柳老爷,依你所言,木工厌胜术的施咒之人多半就是曹世云了。柳夫人坚定的否决了他与清婉的婚事,其怀恨在心,第一个报复的人就是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