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欢呼,人潮蜂拥而至,不等二人言语,就被乡亲们高高举起,抛向空中。一次,两次,三次······感受着这种美好,满身的疲惫与酸楚竟是悄然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人潮中响起,“行了,大家伙都停一下,在这么玩下去英雄们就要被抛晕了。”此言可是救命的稻草,不然张静初清晨吃的美味就要吐出来了。
村长都发话了,大家就逐渐停了下来,将二人安稳的放下。张静初常年习武倒还好,云逸腹中却是翻江倒海,一个劲的拍着胸脯朝老村长说道:“村长,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大家闻言不禁哄堂大笑。一阵舒缓,村长就带着二人来到昨日的中央广场,朝乡亲们喊道:“大家伙都回家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杨家沟今晚准备庆功宴。”乡亲们闻言欢呼沸腾,转身散去。
有些不明所以,张静初不禁出言问道:“村长,你怎么也不问问咋们是否将作恶的鬼物除去,就不怕咋们不敌那鬼物,落荒而逃?”
老村长哈哈一笑,“这是哪里话,你们的品性老汉当然信得过,而且猴跳崖的动静杨家沟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昨日见过你们,都以为是天神下凡呢。”
“猴跳崖的鬼物能除去是最好的,若是敌不过也无妨啊,总不能因为杨家沟的事儿,让你们素不相识的少年去送死呀。”
“不瞒你们,猴跳崖的动静太大了,你们久久未归,大家都以为你们······老汉虽是不信,不过也得为杨家沟着想,夜半子时你们若是仍旧未归,来日老汉就不得不让乡亲们准备搬家喽。”
“幸在咋们的少年英雄神通广大,替杨家沟除去了祸害。”张静初闻言不禁微微一笑,朝老村长抱拳说道:“村长,咋们兄弟不辱使命,猴跳崖作恶的鬼物已经被除去。”
此言一出,像是下了一剂定心丸,老村长满是皱纹的脸庞笑的格外灿烂。“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来,少年英雄请上坐,吃一点杨家沟特有的美味,饮一点杨家沟自酿的米酒。”
相谈之际,大广场中央已然是堆好了篝火,杨家沟的妇女们也是端来了各种各样的美味,虽然都不多,不过聚在一起却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在村长的极力坚持下,张静初二人竟是坐上了主座。
赤炎升腾,晚宴也正式开始,在欢声笑语中,夜变得格外的温暖。不似城中豪奢之家的庆宴,还要请上一些美女歌姬,弹唱歌舞,农家百姓就要朴实得多,唯有美酒才是真性情。
奈何遇见了不喝酒的傻子,就只得大筷子夹肉,以肉当酒,一顿晚宴下来,撑的二人大腹便便,都快走不动道了。幸在都是习武之人,不然非的活活撑死不可。
晚宴作罢,张静初却是不敢早睡,在庭院中练起武来,夜清月明,邀约共舞,也是一番风流。
从下山以来,张静初就没怎么练过十二心意拳与少林弹腿的拳架,虽然修习《衍神经》常有演练,然而终究不如一拳一脚来的快意,而今恰好趁此机会习练一番,帮着消化。
一套拳打下来,行云流水,酣畅淋漓,腹中鼓胀之感顿消。道门亦是有着自己的手段,手捏道指,盘腿静坐,一股股白雾兀自从头顶升腾,些许汗珠自额头浮现。
未久,云逸收功气沉丹田,一口白雾吐出,睁眼微微一笑,浮出满意的神情。起身与张静初并肩而立,仰头望月说道:“静初,咋们是次日清晨就动身还是再小留一日?”
“走吧,杨家沟的乡亲们虽然热情,却毕竟是穷苦之地,咋们多留一日就得让她们破费不少。而且从下山以来,沿途已经耽搁太久了,必须尽快赶往嵩山,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使命。”
点了点头云逸说道:“行,都听你的。”一阵闲聊,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一天大战,身心具疲,一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吃过简单的早餐,张静初二人便收拾好包袱,与村长请辞。一阵挽留无果,村长一阵吆喝,杨家沟的乡亲尽数赶来,给二人践行,有的还送上美味的干粮。
盛情难却,张静初也不占乡亲们的便宜,让云逸拿出足够的银子买下这些食物。
临行之际,陡然间想起了什么,不禁转身朝村长说道:“村长,猴跳崖的鬼物虽除,却依旧是阴寒之地,常人不宜前往,请您一定要叮嘱乡亲们,不论是砍柴还是采药,都莫要靠近猴跳崖。”
说罢与村长作别,在乡亲们的热烈欢送中,走上了来时的山路。一匹俊逸健硕的紫骅骝跟在二人身后,不久消失在道路尽头。
山清水秀,日丽风和,蜿蜒的山道上,有一人高坐于骏马之上,逍遥快哉风,不禁仰头高唱:“山路崎岖宾客多,茅屋虽破任逍遥,读的浩瀚圣贤书,弄的清香无名草。朝看天上白云飞,暮闻林间禽鸟叫,喜的是青山隐隐,乐的是绿水滔滔。”
大声欢唱,扬手挥舞,快意的模样,像是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与鸟儿并肩在天空中翱翔。此情此景,不禁让张静初暗自欢笑。
“云逸,你小心点,山下就是陡坡,若是摔下去了我可没功夫替你收尸啊。”陡闻此言,云逸不禁哀叹道:“静初,你也太没风趣了,游山玩水不就是要仰头高歌嘛?”
“少来,咋们这是赶路呢,让紫麟快一点,天黑前必须赶到武汉,不然咋们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知道啦,这不是照顾你嘛,毕竟我骑马,你走路,若是太快怕你跟不上啊。”
“真的?咋们要不换换,也正好练练你的武道修为。”“嘻嘻,还是算了。”说罢一拍马颈,大喝一声“驾”兀自扬长而去。瞧着那远去的身影,张静初微微一笑,举步追去。
黄昏时分,骄阳落去,一抹淡红的余晖在天边绽放,带来美意与惋惜。城外大道之上,一匹紫骅骝疾驰而至,身后一个人影恰似清风拂过,紧随其后,不是张静初与云逸又是何人。
在城外下马,牵着紫骅骝二人随着人群进城。若论繁华,武汉丝毫不比长沙差,不过因地不同,其美亦是各有所长。美之长沙似烈火,热情而奔放,美之武汉似清风,温婉而和煦。
然而热闹繁华之地也没什么两样,都是人影车马奔流不息,大小商贩叫喊不断,稀奇古怪的玩意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夜色将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赏,而今最重要的是找一间客栈,吃一顿大餐。今非昔比,不多不少也有百两的身家,不需太过勤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