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正在场院里干活儿,他们有的用手脱粒,有的用脚蹬的机器脱粒,因为没有电没有电动机器,所以,他们只能用手将拉回来的水稻和麦子一把一把的往下拽稻粒和麦粒。场院里分成两伙儿,一伙儿脱稻粒一伙儿脱麦粒,因为水稻和麦子不多,所以他们分成两伙儿。他们中间用麻袋等隔开,两种籽粒便不能混在一起。
“你说啥时候能来电啊?这电线杆子夏天就埋上了,这眼瞅着上冻了还不给接电,听说其它公社都有电了,就咱们公社太慢了。”一个社员对挨着他干活的社员说。
“不知道啥时来电啊,要是早来电早省事儿了,早就不用点煤油灯了,更不用熏黑鼻子了。”另一个社员说。
“就是啊,听说别的生产队有了电以后,他们都用上了电机器,像这种脱粒的活儿就不用手工干了,全都是电机器干了。”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电还能拉动机器,那玩意咋拉的啊?”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我只是听说过,反正听说那玩意整不好就咬人,而且让电咬上就能咬死。”
“呵呵,可拉倒吧,还能像狗一样咬人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
“估计快给安电了,哎呀,再等等吧,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是啊,听说用上电了,那电灯比油灯亮老鼻子了,整个屋都通亮的,但是得交电费啊,到那时咱们怕用不起啊?电费肯定得比煤油贵多了。”
“你真是笨啊,到时候电和煤油穿插着用呗。”
“呵呵,对啊,我咋没想到呢。”
“呵呵,你笨呗。”
哈哈哈……
随后,院子里的其他社员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不懂,电不是咬人,它又没长嘴,它用啥咬人啊!而是电人,你们可千万别摸啊,摸上就电死了,可厉害了。”知青王静说。她家是北京的,她家就用电,所以她知道。
“谁没事摸那玩意干啥啊,吃饱饭撑得啊!”
“哈哈,你没事儿就摸摸呗,反正你也没老婆,就当是摸老婆了。”一名女社员说。
哈哈哈哈……
其他社员都笑了,王静和她的姐妹们害羞的把头转向一边偷笑。
二驴子母亲的遗体在家中停了三天,这日早上二驴子将母亲下了葬,男社员们都去帮忙了,有的社员帮助其挖坑、有的帮助抬棺材等,不到一上午就全都干完了,下午,社员们继续来到场院干活。
11月份,安电的工人终于来给安电了,社员们都在家等待着。一天的功夫,全屯子的社员家都已安装完毕,全体社员都在家里等着送电的那一刻。社员们好奇的眼睛时不时的就看一眼电灯。有的小孩儿更好奇,不停地拽着电灯开关的线,一会儿拽一下,一会儿又拽一下。有的父母看孩子拽的太勤了就急眼了。
“再拽就拽坏了,别拽了。”父母将小孩儿训了一顿。
到了晚上,一切安装工作准备就绪,就差变压器上的鸭子嘴儿合上了。当负责人一声命令后,鸭子嘴儿合上了,只见屯子里社员家的窗户上发出了亮光,紧接着,有的社员和小孩儿开始欢呼起来。
“来电了来电了……”
自从有了电以后,队长就向公社申请购买电动机器。得到批准后,队长就让会计交了钱,然后由公社的负责人统一采购。
自从有了电以后,社员们在生产队里干的活儿也不一样了,以前全部是手工的干的活儿现在基本用电动机器干了。
但是因为电力不足,电动机器在白天和刚黑天的时候根本不能启动,总是因为电力缺项而导致电动机器无法正常工作,再或者是因为白天和黑天这个时间段都用电的缘故,常常断电,而在半夜的时候才又给电。每逢在这个时候,队长就让社员们回家睡觉,而半夜来电的时候再召唤社员来脱粒或者是做粉碎的活计。
那时,社员们都被电折腾的人困马乏,睡个好觉的时候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