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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餐馆里面,张军楠正低着头吃着东西,而对面的林雅却无心于面前的食物,而是反复的用手里的勺子戳着碗里的饭,眼睛出神的看着眼前的食物,连碗里的饭都洒出来了都不知道,这让张军楠看的有些心疼食物,而林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军楠摇了摇头。

张军楠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继续吃饭,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开口了,问张军楠今天她父母们吵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因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全程经历了这次吵架的开始以及结束。

听完她的问题张军楠心里一紧,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是一个不擅长撒谎的人,但同时他又是一个很有尊严的人,他不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林雅会怎么看他,就算那不是自己拿的,不是自己偷的,但又有什么证据呢?毕竟那是她妈妈,自己和她也就来见了那么几次面,她没有任何理由相信自己。

不过张军楠还是和她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但没有提及他们口中的“协议”,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他们应该从来没有在林雅面前提及,既然他们都没说那么也不好意思以自己这样一个外人来复述这件事,这也算他们自己的家事。而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在她的认识里,虽然父母也经常吵架,但那也只是一时的,也就那么一会儿在气头上,过了也就好了。她只是想知道这次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听完了张军楠的话,林雅心里还是对张军楠有了一些看法,但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昨天和妈妈说的,自己今天要交到一笔钱,差不多八十左右。今早自己从桌子上拿了一百块钱,自己还以为那是昨晚上妈妈他们放在那给自己的。现在看来,就是这一百块钱了,自己今天拿走的时候忘了和他们说,这才造成了这一次的误会。

“看来真的是这样了”林雅心里想着,“这一次都怪自己,害的他被妈妈骂了一通。”

然后有些愧疚的看着张军楠,和他说了这件事,张军楠听完了以后也没有说什么,虽说对于赵莉茜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自己一顿骂,而且还侮辱自己感到气愤,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是想不清楚,赵莉茜对自己这样竟然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想到这里张军楠心里泛起了一丝丝凉意,而对赵莉茜也多了一丝的漠然感,最后竟然心里对于林雅也开始变的有些漠然了。

张军楠不敢多想,微微甩了甩头,然后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饭,赶紧把这种想法甩出自己的头脑。

“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对这个世界都充满了恨意。”张军楠微微有些后怕自己刚才的感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开始产生了这种负面的情绪。

很快,两个人就吃完了。因为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母亲对张军楠产生了不愉快的经历,林雅吃的很快,因为她要赶快回家去和妈妈解释一下,让她知道自己错怪了张军楠,那钱不是他拿的,而是自己拿了,自己也和她说过了,只不过是她自己忘记了,这样被人冤枉的感觉让人真的很颓丧的,因为林雅在学校有时候也会被老师所冤枉,自己也深有体会。

刚到他家楼下,他们就发现楼下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在对楼上的某一家指指点点,人群里还可以看见消防人员的身影,而头顶上正冒着滚滚黑烟。

林雅和张军楠透过斑驳的树叶向上看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一家失火,突然发现失火的那家正是自己家。看清楚了以后林雅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推开拥挤的人群准备上楼去看看,张军楠不知所以,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不过才到楼梯口,就被消防人员拦住了,告诉他们上面现在火势凶猛,人不能上去。

而现在的林雅哪里还能听进去,疯狂的掰开消防人员拉着他的手,准备往上面冲,“你们放开我,那是我家!我爸我妈还在上面!”

听完她的话,旁边另外一个消防人员连忙和他说:“别急小妹妹,人已经救下来了。没什么大碍,就在那边的救护车里面,那里面可比上面安全多了,你就放心吧。”

听完消防人员的话,林雅慢慢放松了下来,对着消防人员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向这不远处的救护车跑去。

到了救护车里,看到林建勋和赵莉茜都安然无恙的在里面,林雅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而这口气刚松下去,眼泪又上来了,看着眼前的父母,林雅第一次觉得他们在自己的生命里是如此重要,哭着冲了上去抱住了他们,而林建勋和赵莉茜两人因为刚死里逃生,所以也感触颇多,就这样一家三口在救护车里面抱头痛哭。而张军楠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彷佛有些多余,四周一看,却也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只能在周围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又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亲还在世的时候,那个时候浓浓的爱意包围着自己,自己彷佛无时无刻都浸在了蜂蜜之中。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角也湿润了起来,而救护车里的一家三口还没有停止哭声。

“就算现在我哭了,也没有人知道吧。”张军楠心里想着,慢慢的伏在手臂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在消防人员的不懈努力下,很快火势就控制住了,不到半个小时,火势已经全部扑灭。而根据调查,起火点是厨房的电饭煲在使用的过程中产生短路最终引起的火灾。由于今天林雅没在家里吃饭,林建勋他们又因为吵架怄气,也没有吃饭,所以电饭煲也没人注意到有没有关了。而这个电饭煲用的时间也比较长,电路有些老化,最终还是没抗住产生了火灾,不过还好最终发现的及时,林建勋及时叫醒了房间里赵莉茜跑到了楼下然后打电话给消防队。

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林家三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林建勋调侃自己以后恐怕不能在做饭了,自己好不容易准备做一次饭还造成了这个事故,如果做一次饭就要烧掉一个厨房,那么这个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只烧掉了厨房,但由于产生的烟雾太大了,导致家里大部分地方都有严重的熏痕,所以短时间之内是不能住人的,至少要等再次装修完了以后才能再次住人,所以赵莉茜和林建勋商量着先回去自己兄弟家里住几天,等这边都弄好了以后再说。

但这样的话也就有一个问题,那么张军楠怎么办?林建勋出于对自己姐姐的愧疚以及对这个好久不见的侄子的疼爱,有些不舍让他一个人在外,毕竟还很年轻,但这次又是去赵莉茜的弟弟家里住,本来自己一家人已经很麻烦人家,现在再带一个人过去,这样的话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啊,虽说赵老板那边说好了是明天带他过去,但自己还是想带他在城里玩几天,感受一下以后再去上班,而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林建勋有些难以抉择。

“算了,也就暂时的让他在那边住几天,随便带他转转就带他去上班吧。”林建勋最终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和赵莉茜商量了一下,她也觉得没问题。而且知道了那件事情是自己错怪他以后,她也显得有些歉意,也想用接下来的几天弥补一下。

但张军楠看出来了他们的窘迫,没有难为他们,而是自己主动的和舅舅说自己明天就去上班吧。反正自己的东西也没有被烧到,行李什么的自己全部都带来的,只要到工地上面有住的地方就成,别的自己也无所谓。而林建勋不同意,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和歉意,张军楠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等以后他们的房子再次弄好了以后再谈论什么出去玩的事情吧,而且自己也没有在意那件事,让他们不要放在心上,随后就让林建勋带着自己再次回到了早上才来过的工地。

再来的路上,林建勋已经打电话和赵老板说过了,所以直接来了就去上班。赵老板看他年轻,而且还挺聪明的,就让他跟着自己跑跑腿,做一个的一个助手,也就不让他上工地上和那些糙汉子在一起干苦力。而张军楠也没有什么,既然老板让自己做什么那么自己就去做什么,只是住的地方只能和那些工人们在一起住,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张军楠显得无所谓,虽然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住,显得很乱,但总比自己家里经常透风漏雨要好得多了。

林建勋看到他对于周围没有任何不适,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也没有停留,只是和张军楠说让他在休息的时候记得去他们家里玩玩,张军楠答应了林建勋就直接走了,不过在走之前还是拿了三百块钱给他,不过不是直接给的,而是放在了他的行李里面,知道张军楠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让张军楠心里感到了一点点的感动。

就这样张军楠在来到城里的第二天就开始上班,只不过他显得有点轻松,不过他也没有浪费这多出来的时间,而是抓紧空闲时间自己一个人看一些经济类的书籍,还有平时也会跟着赵老板到处去参加一些酒席,也见识到了一些世面,同时赵老板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他工资,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勉强支撑自己家里的日常开支了,也和家里通了几次电话,家里一且都还挺好的。

而且赵老板对他也特别的好,经常会买一些东西给自己,每次吃饭都会带着自己出去,然后介绍许多大老板给自己认识,最后为了方便甚至让自己住在他家。

赵老板家里就他一个人,原来还有一个老婆,后来离婚了,自己也没有儿女,而后离婚以后也就没再找过,因此这个一百多平的家因为缺少一些人气而显得有些冷清,虽然缺少了一个女主人来主持这个家,但这个家还是很干净,并没有那种一个中年人自己独居时的那种婚礼混乱的场景,整个家都是一尘不染的,说明赵老板还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不过如不发生那件事情,那么在张军楠的心里,赵老板还算是一个完美的人,还算是一个能够持家而且有大智慧的人。但那天之后这一切全部都改变了,而那件事情,不仅仅改变了这一点,也改变了张军楠未来的生活轨迹。

那天和往常的聚会都差不多,赵老板设宴请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吃饭,准备商谈一些合作的事情,那天张军楠照例也跟着一起去了,在酒桌上他也喝了一些酒,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职责,等赵老板喝醉了以后自己要送他回家,所以也就随便喝了一点。

这次饭局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张军楠酒也差不多醒了的时候,酒席也结束了,双方都谈得十分愉快,合同什么的都已经谈的差不多,就等明天去签约了。

而这一次,赵老板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喝的不省人事,张军楠扶着他下了楼,和对方告了别以后自己一个人扶着他往路边走去准备打车。很快车就来了,等到了赵老板家的时候,赵老板已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进屋才把赵老板放在了沙发上他就拉过了垃圾桶吐了起来。

在那吐了一会以后,赵老板又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张军楠一看不行啊,这样的话那么明天赵老板肯定要感冒,所以连忙去叫醒他让他不要在客厅里睡,回房间去。

但赵老板醒过来以后,看到是他突然间就把张军楠往他的怀里拉去,一顿乱亲,张军楠在一股难闻的气味里不知所措,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忙奋力挣脱,奈何还是自己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一个在工地上干过十多年的老工人,非但没有挣开,反而让他越抱越紧,并且还在那疯狂亲吻自己的脸颊。

张军楠有些害怕现在的赵老板,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只能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唤着他的名字,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用。只见赵老板抱起了他就开始往卧室走去,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用,到了卧室里,赵老板暴力的把他往床上一摔就压了上来,张军楠真的怕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直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他才意识到了什么,但一切都为时已晚,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突然清醒,而清醒以后却又是无尽的黑暗袭来,让他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最终,疼痛让他晕了过去,而这个原本漫长的夜晚,也在他晕过去以后显得他和没有关系了,但这一切都真的没有关系了吗?谁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早晨,张军楠是被疼醒的。当他醒来的时候,赵老板早就不见了踪影,而后面传来的阵阵痛意提示着自己昨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完全都是真实的。

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所垫的床单上全都是血迹,屁股处还能感受到撕裂后的痛感。张军楠突然间有些想哭,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在床上大哭起来。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在外赚钱,而且已经离开学校两个多月了,但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呢?

很快卧室门开了,赵老板一脸歉意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而此时张军楠已经停止了哭泣,但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毕竟这种事情大部分电视里面都是发生在女生身上,自己也没有见过男的发生这种事,只能一脸怨毒的看着赵权。赵权还是一脸的歉意,不过他说话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甚至很想杀了我。但在这之前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以后再说。”

张军楠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样看着他。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没办法。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才会在你舅舅来找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你来我这里上班。我也知道这种东西是一个禁忌,但我克制不住自己,所以,不管你恨不恨我,又或者你和你舅舅又或者你去报警,我都不后悔我做的这件事,我已经无所谓了。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今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就在家里面休息吧,如果还不行,晚上我回来带你去医院。”

说完赵权伸手准备摸了摸他的头,不过被他躲开了,赵权讪讪地笑了笑,尴尬的收回了手,然后出了门准备去上班,很快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赵权已经走了,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张军楠一个人失神的坐在床上,看着手里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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