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响声,像是嘲笑榕榕的不自量力,又像是哀叹崇睿的一片深情,为了慕子衿,他竟然愿意去死……
榕榕从未如此绝望,她以为,只要她不将崇睿的秘密告诉皇后,崇睿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会接受她。
她以为,她与崇睿也算是相依为命走过来的,他那般性子冷漠的人,终不会对谁动情,所以她是有机会与崇睿厮守的。
她不求崇睿爱她,只要能陪着崇睿身边,她便觉得如此美好!
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崇睿他不是不会动心,只是他动心的人,是慕子衿!
对,是慕子衿!
“你知道的,我舍不得杀你!”榕榕悲哀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她悲凉的笑着,忽然捡起地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窗而去。
“将她拦下来,不许她伤害王妃!”崇睿想拉住她,却发现自己提不起半分内力,榕榕的轻功又很好,转眼间,已然消失。
崇睿知道,他不知不觉着了榕榕的道,被下药了!
张榕榕的目标确实就是子衿,她恨子衿,她们同样身份尴尬,崇睿明明一开始那般排斥子衿,明知是榕榕下毒陷害,崇睿也没替她辩驳伸张,可怎么的,不知不觉的,崇睿竟爱上她了?
爱,这个字眼深深的刺痛了榕榕的心,她恨子衿,恨她那般轻易便将崇睿的心抢走,所以她若活不了,慕子衿也休想活。
榕榕以决绝之势,强闯琉璃阁,即便有晓芳与墨影这样的高手守着,她居然也能突破防线,直逼子衿的内室。
子衿只觉脖子上一凉,一柄冰冷锋利的匕首便架在她的脖子上。
茴香与杏儿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看见张榕榕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的拿着刀架在子衿的脖子上。
晓芳扶着受伤的手臂,冷冷的看着榕榕,“想不到你藏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露陷了!”
“若不是慕子衿设计陷害我,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有机会见识到我的武功。”榕榕妩媚的笑着,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
“你将王爷怎样了?”见她这样出现,子衿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崇睿有可能也被她控制了。
子衿没想到,墨影与晓芳都没能拦下榕榕,她的速度,甚至比所有人想象的要快。
听到子衿提崇睿,榕榕的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杀气,“贱人,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即便榕榕的刀锋架在子衿的脖子上,子衿却依旧笑得淡然,“我为什么不能提,他是我的丈夫。”
嫁给崇睿,她见得最多的,便是这般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阵仗,生生死死经历得多了,子衿便不在像最初那般害怕死亡。
她始终相信,不管怎样,崇睿不会让她受伤。
“榕榕姑娘定是气坏了吧?非但没有掳走王爷,还让我在你精妙的计划里全身而退!”子衿非但不怕,甚至不怕死的挑衅她。
榕榕怒极,与子衿一番唇枪舌战。
暗处的墨影用内力将晓芳拉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你家王妃可是活够了?”
晓芳一脚踩在墨影脚上,狠狠的拧了一圈,“美人,我家王妃的智慧,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懂的!”
墨影被晓芳叫美人,也没生气,只冷着眼说,“榕榕的手法虽然快,但她的功夫一般,等下我出来,吸引她的注意,你趁机将王妃夺下来。”
“你又不帅,她喜欢的人是王爷,你以为你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是个人都得喜欢!”晓芳挥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
墨影磨牙,“你要不要救她!”
“要!”晓芳说完,乖乖的站了出去。
紧接着,穿着一身黑衣,甚至连手里的剑都是黑沉沉的墨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出现,让所有人屏息以待。
墨影长得非常,美!
虽然用美这个名词去形容一个男子,未免有些伤人自尊,可墨影的容貌,除了美字,当真不知用什么能形容得了。
一双丹凤眼带着妖异的美,睫毛浓密纤长,唇薄如纸,却红润饱满,肌肤赛雪,身段欣长,顾盼之间,便是风情万种。
若不是他看人的眸子里,随时含着杀气,一般人见到他,都会被他的美色迷住。
榕榕也有片刻失神,她虽然料到崇睿身边还有一批暗卫,却没想到,走出来的男人,竟是如此美艳。
就在她失神的片刻,晓芳已然出手,一掌拍在榕榕的胸口,一转手,将子衿从榕榕身边夺了过来。
墨影最忌讳别人那般盯着他看,二话不说身手如电的闪到榕榕身边,啪啪两个耳光打在榕榕脸上,“贱人,若是再这般看我,我便活剐了你!”
“找死!”榕榕在睿王府忍了这么些年,心里颇有怨愤,被墨影无端甩了一耳光,眼里闪过一抹杀气,正想提气出手教训墨影,却发现自己的内力涣散,根本就提不起来。
子衿站在榕榕对面,将榕榕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她冷冷的说,“榕榕姑娘善于用毒,你觉得我这毒,用得可好?”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榕榕看着子衿,眼里写满了惊愕。
子衿淡笑,“你猜!”
这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王爷,您怎么了?”
子衿回头,见崇睿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她连忙走上前去,握住崇睿的手腕,探脉之后,发现崇睿只是中了散习香,这才稍微心安。
所有人都关注着崇睿,却没想,原本看着榕榕的晓芳忽然飞了出去,墨影见状,飞身出去,在半空中将晓芳抱住,这才避免晓芳直接掉在地上。
子衿与崇睿一同看向榕榕的方向,却见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气的男子,将榕榕搂在怀中,状似亲昵的说,“老子都还没玩够,你这便想死了么?”
崇睿咬牙,冷冷的说,“魂归!”
那人极为嚣张的睨了崇睿一眼,倒是看见子衿时,眼前一亮。
崇睿将子衿护在身后,冷冷的说,“朝堂与江湖,素来都是互不来往的,阁下不好好待在修罗殿,到我睿王府来作甚?”
“这个女人,我没玩够,所以她不能死!”魂归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