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思虑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哪里不对劲,晃了晃脑袋,姝夕偏头看了看四周山峦,大致明了玉兰寺的位置便回头朝容忱说:“路休整也无事,我还是能认清方向的,且随我来。”
远处山峦杂间,但只有阳华山和梓骁峰是最为高峭的,且从帝都为中心的话,阳华山刚好位于整片地域的日落处,此时正是日头正好,阳华山的位置便就显得有些苏涩了,对此的梓骁峰却是风光正盛。自然,姝夕的方位也更明确些。
今日玉兰寺拆迁,玉兰寺从属国寺的级别,若要拆的话平常人定是不可,看样子应是现在的皇帝旨意了,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主。
姝夕在前,容忱跟后,光影错落间便仿佛容忱将少女拥入怀中,这等意想倒是正中容忱下怀了。然而行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听见人影的嘈杂声了,人有些多,姝夕倒是内心腹诽了一会儿便释然了,她还是挺看好这等举措的。
“嗯,确是明智之举。”
声音柔柔的,似是冥思一般后下的结论,却又怕容忱听见一样,说完后又偷偷抬眼瞧了他一眼,便低头不再吱声。容忱闻言讶然,心中却是无比畅快,这姑娘委实可爱娇羞了些。
“夕儿若是再不快些去的话,怕是那玉兰寺拆完也就无那什么杏花了。”日头有些微醺,晒得姝夕颊间粉嫩,她却不自知,嘟唇露出的粉红小舌在看见人有些多时显现出来,似是微恼,眉间轻轻皱了些,容忱见状不由上前,替她遮挡住有些晒人的日头,修长骨玉的手抚上她的眉心,声音低沉喑哑,要生生勾人魂魄:“夕儿若是不愿的话也无事,不如陪我下山喝杯茶了却这一安慰即可。”
“不是的,只是浣姨说我近几日不能下山,且叮嘱我不要和外人接触,今日与你本是坏了浣姨对我的嘱咐,此刻却是不能如此了。”容忱靠的有些近了,淡淡静心凝神的香气散发出来,姝夕内心感觉有些低闷,忙微微退开了些,不再看他的眼睛,头低的垂垂的,倒不是初见时的娇纵自得了:“容忱,谢谢你的玉佩,前面人多,我不便出面,虽说我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但是可否等晚些时候,日落时可好?”
“夕儿为何要等到日落时?”
“因为……”
“啊啊,皇……唔~皇~”
姝夕刚欲解释,却见迎面便冲来一神色急虑的人,身穿的上好袍子似乎都被树枝挂破了些,束发的玉冠也可见的歪了,脸上俊神冷俏的容颜也是擦伤累累,眼角更是小肿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狼狈至极。
季寻真的是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竟然答应皇帝让他独自去逛山,他真的是嫌他的脑袋多长了一颗,这梓骁峰山势太过险峻,虽说他们今日攀登尤为容易,但是就在刚才,他想要安排人手去保护寻找皇帝,人手却是频频出事,山滑且陡已经让好几名下手伤的极重,这真的是没有将他吓得魂胆俱裂。他亲自从山延那里直奔阳华山,结果中途却是被容忱改的道害苦了,生生栽了跟头,光荣挂彩。现在看见帝王他怎能不激动?
欲要开口,却是突被一股不小的气力屏住了唇舌,话说不出口,整张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皇帝此时也正是淡淡看他,然而眼神中的微冷寒意却是瞬间让季寻醒神,他轻微点头示意明白后才感觉那股力道的消失。
“咳…咳咳…慌…慌…死我了……容公子,可找到你了啊。咳咳…里面的主子可等的急了!”兜兜转转,一个大喘气终是绕了出来。